原本作為超超超上等生育力雌性,本該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光芒,可此刻因為西溪的這番話,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西溪懷孕?她根本沒有生育力,怎麼可能懷孕!
磁珠肺都要氣炸了,可又怕旁人看出來,忍得難受得緊!
原本,西溪是打算實話實說來著,就說是個將死的流浪獸人,然後借種懷上雲雲。
可在察覺到磁珠目光的那一刻,她改變了主意。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甚至還帶著一抹嬌羞:“原本我是不想說的,他不讓嘛……”
“但倘若他知道他的雌性落入雌洞,他的崽崽即將胎死腹中,恐怕一氣之下會將整個碩鼠部落屠殺殆儘的吧!”
“胡言亂語,怎麼可能有這麼個人!”磁珠一百個不相信,看了一眼麗嬌,後者立馬會意,連忙出聲附和:
“就是,咱們碩鼠部落背靠戰盟,誰敢不給咱們幾分薄麵?”
“那若是中大陸的呢?”作為中層乾部,畫餅屬於基本職素養,西溪麵不改色地繼續忽悠:
“他說他出自中大陸貴族,奉命篩選聖雌候選人,昨日我險些被溪水衝下來摔死,就是被他救下的,還有那火種也是他賜予的!”
“還有……”瞧著大夥還有些不信,西溪咬咬牙將昨天喝湯剩下的碗,高高舉在手上,“還有這個碗,正是他贈予的入場憑證!”
事實上,新手禮包一共三樣,昨夜她已經給衣裳找到了歸屬,剩下的也就這個喝湯剩下的碗和匕首了。
而匕首屬於武器,她還是想留一手,萬一呢?
無奈之下,她隻能將這大碗舉了起來。
“切,昨天還說那火是獸神大人贈予的呢!”磁珠立馬反駁。
但可惜,酋長的目光,已經被那隻大碗所吸引。
雙手向上,恭敬開口:“可否將信物,給我瞧瞧?”
西溪心裡慌得一批,但依舊麵不改色,甚至還給加了點戲,“可以,不過還請小心些,若是摔碎了你們可承受不了中大陸的怒火!”
得,前麵還是出身中大陸,這麼會的功夫就拔高到了整個中大陸。
但偏生,在場的沒一個敢反駁,一個個全都盯著酋長,特彆是酋長剛剛恭敬的態度,這心裡都打起鼓來。
莫非,這小雌性真有那麼大後台?
聖雌啊,他們碩鼠部落竟然能出一位聖雌了?
所謂聖雌,那生育力不可估量,他們碩鼠部落的祭壇無法測出,也就可以理解了。
自古以來,他們碩鼠部落受製於獸形太小,雖然雌性較多,上等生育力也並非沒有,但始終無法順利孕育其他種族的子嗣,亦或者即便懷足了月份,生產之際也是十死無生!
無法聯姻,就隻能靠進貢雌性前往公共雌洞,才勉強巴結上戰盟。
可聽聞那些聖雌,能夠無視種族,與各部落聯姻生子,如此結盟可比他們這高端得多,也牢靠得多!
可以說,南大陸上,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部落,祖上可都是出過聖雌的!
“的確,的確是中大陸的東西!”事實上,酋長也認不出這碗的工藝,但他能肯定這絕不是南大陸的東西!
而既然不是南大陸,那麼肯定就是中大陸,畢竟從沒有人敢空口白話地,攀扯上中大陸!
聽到酋長的話,西溪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下,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隻要他們認定這東西出自中大陸,隻要他們認定孩子他爹出自中大陸,那麼眼前這一關就算是過了!
而在獸世大陸,從沒有將生育過的雌性送往雌洞的先例,即便那些雌性已經年邁,喪失了生育能力。
而隻要不被送去雌洞,憑借著圓夢這樣一個BU般的存在,她就能在這裡立足,進而查明表姐暗害她的緣由!
適才,透過表姐的話,她懷疑母親恐怕並非正常死亡!
那她的三位爹爹,還有兄弟們呢?他們的死是否也跟大姨母女有關?
她必須留下來,不僅是為了不去雌洞,更是為了查明真相,甚至……是為全家報仇!
“吱!”
突然,一聲尖銳的嘶鳴聲傳來,眾人驚愕看去,卻見麗嬌淚眼汪汪,雙眸同樣驚愕地看向磁珠。
隻不過,在瞥見眾人的目光後,麗嬌飛快地調整狀態,嫌棄地在西溪身上上下掃視,“聖雌的畫像,我們都曾見過,雖各有千秋,但哪一個不是豐盈飽滿?哪像她這樣,乾癟得仿若沒發育似的,除非中大陸的人眼盲心瞎,否則怎麼可能選擇她作為聖雌?”
這攻擊不痛不癢,顯然是倉促下的即興之言,西溪不以為意地翻了個白眼,正準備反擊。
可就在這時,卻聽酋長不耐煩地厲聲嗬斥,“夠了!”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眼光?”他雙手捧著大碗,高高地舉過頭頂,“小小年紀,自以為是,這工藝、這花紋、這色澤……這樣的寶貝,彆說是我了,就算是戰盟裡的其他部落酋長,也絕對沒有見過!怎麼?你見過?”
“沒……”麗嬌哪裡料到,自己不過是按照磁珠的指示,說了句實話罷了,怎的酋長如此暴怒。
要知道,酋長雖貴為酋長,但對待雌性,尤其是部落裡年輕的雌性,一直都是禮遇有加的,從沒有如此刻般紅臉。
有一刹那,麗嬌甚至覺得,酋長怕是要吃了自己,都衝她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她求救似地看向磁珠,卻見後者雖然皺著眉,卻保持了沉默,一句話也無。
她咬著唇,強忍著淚,默默退了回去,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西溪憐憫地搖了搖頭,這蠢貨被她那好表姐當槍使了呢!
這世界的確優待雌性,但身為部落的土皇帝,酋長大人是絕不允許一個毫無背景的雌性當眾駁斥,更不會因此推翻已經得出的結論。
這已經不是關乎麵子的事情,而是威嚴掃地,就連酋長之位,隻怕也要拱手讓人!
她那好表姐隻怕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但卻仍指使著麗嬌犯了忌諱,是想要再搏上一搏,送自己前往雌洞,還是說想要借此機會,除掉這個知曉她眾多底細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