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出了門,沿著臟水走了一段路,夜色中見到了黎沫夏的身影。
這妞上半身著粉色的薄紗服,套一件秀氣的小馬甲,下麵穿一條齊膝的裙子,腳踩高跟鞋,露出纖細筆直的大長腿,一副領家乖巧小姑娘打扮。
她站在原地,秀眉皺起,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輕輕捏自己的裙邊。
裙子都沒有到腳踝,也不知道她在捏什麼。
我向她招了招手。
“這邊,快過來!”
黎沫夏說:“你過來,我過不去。”
我隻得走到了她身邊。
“腳是拿來走路的,你怎麼就過不去了?”
黎沫夏滿臉嫌棄地指著地麵的汙水。
“好臟呀,等下我鞋子全弄亂七八糟了,這可是我新買的!”
“那怎麼辦?”
黎沫夏向我攤開了雙手,嘴角上揚。
“你抱我或者背我過去嘍。”
我無語道:“至於嘛臥槽!”
黎沫夏聞言,抽了抽鼻子,傲嬌地翹起小下巴。
“不至於我就回去了!臥槽!”
她轉身就往回走。
我算是服了,咱有求於人家,隻能按照她的要求,抬手拉住了她。
“行行行!我背你過去,嫋裡嫋氣的!”
黎沫夏格格直笑,還撩了一撩頭發。
“我不媚、不浪、不茶、不純,嫋一下怎麼了?我就要嫋!”
我蹲下身子,背起了她。
她雙手緊緊摟著我的脖子,身子貼緊緊的,一直在笑。
“你能不能彆笑了!搞得我像背了不懷好意的狼外婆一樣!”
黎沫夏說:“切!狼外婆可沒我這麼好看!”
到了小平房門口,我將她給放了下來。
黎沫夏指著小平房問:“你跑這裡來做咩鬼?”
我回道:“進去就知道了。”
兩人進了房間。
一開始這妞還很禮貌地跟付東和小朱打著招呼,但當她看到周圍的畫像和照片之後,口中“哎呀”一聲,頭直接埋在了我的後背,撩起我的衣服就捂住自己的臉。
“混蛋!你是不是準備讓我來演三級片?!”
此話一出。
把付東笑得夠嗆。
連一直臉色冷峻的小朱也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轉身拉開她的手,扶起她低下的頭,對她鄭重其事地說:“這是我們的演出場地,我現在講解劇本,你認真聽著。”
爾後。
我將幾人的身份給講了一遍,然後把細節也布置齊全了,問他們:“明白了嗎?”
付東和小朱均點頭,表示明白了。
黎沫夏卻沒吭聲。
我問:“有難度?”
黎沫夏搖了搖頭。
“沒一點難度!我就覺得你劇本太簡單了,過程中我會加一點戲,讓角色更加飽滿。”
我皺眉問:“加什麼戲?教授,你可是我所有的仰仗,千萬彆演砸了!”
黎沫夏拍了拍我肩膀。
“風導,你放心吧,我可是老演員了。”
商定完之後。
眾人開始進行簡單的化妝。
祝公子的工作室不僅有化妝工具,連攝影服都有,黎沫夏見我穿上淡綠色的拍攝馬甲,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你穿這個,可比平導帥氣多了。”
弄好之後,大家照了照鏡子,樣子都變了,幾乎認不出自己。
付東和小朱先離開了房間。
我關了燈,打開攝影采光機,對著烏平王照著,再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察看了一下她手腳腕,確保仍在脫臼狀態,再狠狠抽了她幾個大耳刮子,點了幾下她的大椎穴,眼見她就要轉醒,也轉身出了門。
在外麵抽了一支煙,等了一會兒。
聽到工作室裡麵烏平王先是哼哼唧唧,爾後大聲向黎沫夏質問。
“你是誰?!”
“這是哪裡?!
“誰把老娘的手腳腕弄脫臼了?!”
“你在乾什麼?!”
.......
緊接著,聽到裡麵“哐當”一聲響,應該是烏平身軀掙紮,把黎沫夏給她化妝的盒子給弄掉了。
我沉著臉,打開了門,進去環視了一圈,目光陰冷。
還沒待我講台詞,黎沫夏臉色極度慌張,立馬退後幾步,緊接著向我直接跪下了,不斷衝我鞠躬,嘴裡竟然直接飆了一連串櫻花國語,完全是一副女下屬犯了大錯,向頂頭上司惶恐道歉求原諒的模樣。
氣質、動作、神態,拿捏的那是相當到位。
不僅烏平王懵了。
連我都懵了。
這妞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開場就加這麼大的戲,我該怎麼接?
而且,她會一口純正的櫻花國語,之前也沒跟我說,我特麼一句也沒聽懂!
台詞不夠,演技來湊。
反正我的總體思路黎沫夏應該不會違背。
我蹲下了身子,輕佻地抬手捏起了黎沫夏好看的下巴,用故意帶拗口的漢語說:“你!化妝!快點!”
黎沫夏眼眶泛紅,神情誠惶誠恐,衝我頻頻點頭。
“嘿!”
我再轉身,扯了一扯烏平王的衣領子。
“衣服!脫掉!”
工作室的環境、黎沫夏的櫻花國語、周邊的攝影設備、我的要求......烏平王即便再懵逼,此時也應該反應出來點什麼東西了,她手腳不能動,身軀在地上扭動掙紮,眼神極為憤怒,衝我咆哮。
“你特麼是誰?!想乾什麼?!”
“呸!”
一口痰衝我吐了過來。
我本來能躲過的,但又不好露出功夫,便沒有動,口水吐在了身上淡綠色攝影服的領子上。
太特麼惡心了!
我抹了一下衣服上的口水,攤在手掌裡瞅了瞅,本來很想揍她,但強行忍住了,抬手將口水糊在了她的老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哈哈哈!妝!重化!”
講完之後,我再次轉身出門。
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聽到黎沫夏悄聲又緊張地用粵語對烏平王說:“阿婆,你唔要惹怒這個櫻花國導演,他不是東西的!”
烏平王問:“你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