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夏在電話那頭格格直笑。“你剛才是不是打電話給我爸了?”“……”“為什麼你不打電話給我哥呀,你怕他對不對?”“你差不多就得了!我會怕你哥?麻煩你有空問一下他被我給錘了多少次!”“嘻嘻!要我賞臉陪你玩馬可以,先過來陪我喂兔子。”“喂!你不要太過份……”話音未落。黎沫夏就將電話給掛了。我隻得披起衣服,準備出門。小可閃著大眼睛問:“哥,大晚上你乾嘛去,是不是又要出去打架?”我剛想說去喂兔子,轉念一想,彆到時這丫頭聽到喂兔子要跟來,可就太麻煩了,就回道:“不是,我去跟彆人談個項目。”小可問:“談什麼項目?”我回道:“四足短尾長耳碳基動物飲食規律調研。”小可:“……”我上了車,斜眼瞥見,小可好像反應過來了,追出了門。“哥,你是不是去喂兔兔?帶我去啊……”我一腳油門將車給開走了。到了黎沫夏指定的地址,發現竟然還是上次我抓她去桑拿房潑水那家綜合商場,而且喂兔子的商家也沒變。走過去之後,發現黎沫夏人蹲在地上,手捏著小片胡蘿卜喂給兔子吃。我在她身邊蹲了下來,拿了一片菜葉子。“你要喜歡它們,買幾隻回家養不就是了,何必每次都跑過來喂?”黎沫夏笑道:“我以前買過,但每次都喂得瘦瘦的,可把我心疼壞了,所以乾脆就送它們回來嘍,有空就跑來喂一喂,好解壓的。”“我去解個手,你把這一框子胡蘿卜全喂給它們吃了,這些都是我特意從菜市場精挑細選來的,必須讓它們全吃光,否則我就不帶你去玩馬!”我尋思這特麼得喂到什麼時候!見她起身離去,又瞅見店老板在裡麵整理寵物食料,拎起了框子,將裡麵的胡蘿卜全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剛倒完一轉身,瞥見黎沫夏正在走廊角落站著,美眸冷冷地盯著我。“那什麼……這些胡蘿卜不太新鮮,我想給它們換一筐好的。”“寧懷風!!!”黎沫夏簡直要氣瘋了,跑過來掄起包就衝我砸。我隻得連連躲避。“彆鬨……”正在此時。三樓竟然有人拿著一把砍刀,從鏤空的樓頂一躍而下,落地之後,人衝向扶梯上,從二樓朝一樓滾下去,緊接著,幾個人也拿著砍刀從樓頂跳下來,口中紛紛爆喝著,朝他追殺。人群嚇得陣陣驚呼躲避。我和黎沫夏正好處於二樓扶梯口邊上的位置,追砍之人從我們身邊經過,明晃晃的砍刀就要誤傷正暴躁不已打我的黎沫夏,大驚之餘,我猛地將黎沫夏扯在了自己身後,幾乎下意識反應,抬腳朝對方一腳踹了過去。對方慘呼一聲,翻滾至幾米遠,撞得幾位拿砍刀的同伴趔趄倒地。“卡!”“我頂你個肺啊!好不容易要拍成的追殺片段被打破了……你小子哪兒來的?!”我抬眼一看。發現在西南角一家蛋糕店裡麵,竟然架著一架攝像機,有一位大腹便便,梳著分頭,穿導演服模樣的人,帶著幾位助手怒氣衝衝地朝我們走了過來。樓下也有一架攝像機,幾位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神情顯得懊惱不已。拍電影?!“喂!你小子好能打嗎?!我們設這個場好幾天了,拍攝膠卷好貴的,你知唔知廢了我們多少錢啊?!”我倒沒吭聲。黎沫夏火了,擋在我身前,挺著胸,毫不客氣地回懟。“你拍電影不提前清場嗎?剛才刀差點紮我了,傷了我,你們這些撲街賠得起咩?”胖導演聞言,拿過了下屬手中的砍刀,朝自己脖子狠狠砍了一刀,惱火不已。“靚女!這是道具刀啊!砍不死人的!”“我平衛拍電影最講究鏡頭真實感的,清了場怎麼抓拍群眾驚恐的表情,藝術你懂不懂啊?!”黎沫夏可不慣著他,還要張口回懟。此刻從下麵匆匆跑上來一個像猴一般的家夥。“大佬!怎麼是你?!”“猴子,你在乾嘛,來商場賣魚?”“賣什麼鬼魚!我在拍電影啊!剛才從樓上跳下來,被人拿刀追著砍的大反派就是我啦!”“……”任水猴轉頭忙不迭對平衛說:“平導,一場誤會!他是我大佬啦,就是你一直想見的港市第一武師黃帽風……啊呸!寧懷風寧師傅!”平衛一聽到我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打量了我幾眼,爾後雙目放光,一雙肥手先扇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接著手馬上伸了過來。“哎呀!我眼盲不識得真神啦!剛才態度不好,寧師傅千萬不要見怪!”任水猴夢想當一位反派水下打星的事,我是知道的。上次我找他幫忙去探鵝絨疥基地,這貨特意提出讓我牽個線。我當時打了電話給老叢,讓他安排猴子進一個劇組,看樣子任水猴是進了眼前這位平衛的劇組了。換一句話來說,平衛算是風兮會館的就業渠道之一,屬於正兒八經的合作夥伴了。平時這些就業渠道都是老叢在聯係負責,我關注的並不多,沒想到還能在此碰上。既然是合作夥伴,咱們必須要客氣!我伸了出手,笑道:“平導說哪裡話來!我們破壞了你的寶貴鏡頭,該我們道歉才是……你個敗家娘們,讓人家捅一刀怎麼了?道具刀又死不了人的,你還對平導嗚嗚喳喳的,趕緊道歉!”黎沫夏聞言,美眸瞪得老大。我趕緊衝她使眼色。黎沫夏氣得胸膛起伏,不過這妞還算比較聽話,咬著牙回道:“對唔住啦!”平導下意識地要回話,但當他眼睛瞥見黎沫夏臉龐之後,頓時呆住了,肥臉直抽搐。黎沫夏本來就惱火,見對方死死地盯著自己看,憋不住了。“看什麼看!沒見過靚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