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會他情緒的變化,繼續闡述。“後來我對花癲鶴上了一點手段,才發現這家夥不僅搶了鬼目雕,還侮辱過阿運王。我給那位湘省的朋友送了點錢,讓他將人和雕一並讓給了我。”“講實話,我之前有點想利用這東西與阿運王討價還價,以便他能讓太古拳館與風兮會館簽協議來著。但卓老板突然出了那檔子事之後,我感到了自己的無知和淺薄,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再玩下去了,所以今天特意來求情。猖師傅,請你把信轉交給阿運王,就當我的道歉禮了。”猖怒目圓睜。“隻有信?人和雕呢?!”我咽了一口唾沫。“我本來想擺一場和頭酒,將人和雕親自轉給阿運王來著,但考慮到我和卓老板都不夠資格請動阿運王,也就作罷。”“你知道的,花癲鶴現在整個人血呲呼啦,鬼目雕模樣也怪異,一旦帶出來被人見到,極容易引來差佬。所以,我將人和雕都放在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還得煩請阿運王辛苦自己來取。”猖問:“在哪裡?!”我沒再吭聲了。猖瞥了我幾眼。“你隻肯告訴阿運王?”我向他抱了抱拳。“猖師傅,實在抱歉了。如果這東西知道的人多,出現意外丟了,我恐怕隻能第一時間逃命,隻能勞煩阿運王屈尊前來,我再親手轉交他。”猖嘴角抽了兩下,露出了一絲不可名狀的笑容。“很好!”我從位置上起身,向他告辭。“等猖師傅電話。”離開會客廳,來到太古拳館的前廳,何銘背負著雙手,他身邊是二十幾位弟子。見我要離開,何銘還沒開口,一眾人等再次衝過來將我圍住。猖從會客廳走了出來,冷聲喝道。“讓他走!”一眾人等聞言,閃開了一條路,讓我離開。回到風兮會館。我開始有些焦慮了。由於單槍匹馬沒法闖彆墅去襲擊阿運王,此前我曾想過再次以花癲鶴的名義約他出來,可後來覺得難度實在太大,對方已經上過一次“花癲鶴”的當,仇恨盈腦,恨不得將花癲鶴碎屍萬段,再次赴約,必然嚴陣以待,我很難搞定他們。前麵曾說過,伏王計劃,無外乎兩大問題,一是破除他身邊的環境保護,引他出來,二是破除他身邊的人員保護,確保能伏擊成功。現在以自己獻禮的名義約他出來,一來有死仇“花癲鶴”、寶貝鬼目雕在,他肯定會來。二來我這個他眼中的蝦蝦霸霸為了求和去見他,能最大限度地放鬆他的警惕。唯獨不知道的是,今晚他不知道會帶多少人來,我所選定的場地,能否給伏王計劃提供最大便利。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小可從門外經過,見了我的樣子,閃著大眼睛問。“哥,你有心事?”這些事情我也不好同她講,便笑回道:“沒呢。”小可撇了撇嘴。“彆騙我了!你這個樣子一定遇見事了,跟我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我說:“正準備跟你說來著,我要去打架,你弄點那種能讓對手秒癱的藥給我。”小可一聽,大眼睛圓瞪。“又打架!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我哪兒一天到晚打架了?”“我認識你之後,你打塔挑武館闖陀地鬨賭場,什麼時候消停過?”“……”“打擂還是街頭鬥?”“算街頭鬥吧。”小可衝我翻了翻白眼,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拿了兩樣東西給我。一顆黑色的小藥丸。一瓶礦泉水。我問:“這是啥?”小可說:“防狼噴劑啊!你在打架前半個小時把藥吃了,再喝光水,交手時朝對方吐口水,對方就秒攤啦。這東西打擂就沒有用,效果太明顯啦,大家都能看出你弄假,但街頭鬥就無所謂。”好東西!口水秒變飛鏢。這種不講武德又出其不意的辦法,我最愛。有這玩意兒,我成功的概率加大了不少。我衝小可豎起了大拇指。“豹叔說得沒錯,你真是個寶藏女孩。”小可衝我握著小粉拳,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哥,一定要打贏哦!”她笑著下樓了。這丫頭對我的身手加上防狼噴劑滿懷信心。我一直等到下午四點,都沒接到猖的電話,尋思不會這過程出什麼岔子吧,急得不行,甚至忍不住要主動給猖去電話問情況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我打算等到五點,如果這個計劃告破,隻能想個辦法強闖阿運王的彆墅。時間來到四點五十。電話突然響了。陌生號碼。我立馬接了起來。“喂,靚仔,新下海的年輕師奶要不要耍啦,身材好辣噶。”“去尼瑪的!”我氣得掛了電話。電話剛掛完,又一組陌生號碼打進來了。“喂!”“黃帽風,你記下這組號碼,將見麵時間、地點馬上發過去。”猖向我報了一串數字,命令的口氣,講完後將電話掛了。我馬上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阿運王先生,晚輩風兮會館黃帽風,今晚八點,我在墜子搖馬戲團動物場恭候先生大駕光臨。”阿運王很擺譜,根本沒鳥我。晚上七點。我穿上了西裝,打好了領帶,打扮得極為隆重,像一位去見大佬的小弟,獨自開著車出了門,往墜子搖馬戲團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