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這下完了,撂倒他們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一旦動手,指定會暴露,接下來黎沫峰就無法對這個蝸點進行突襲了。就在此時。為頭的家夥突然停住了腳步。“還是算了吧……萬一草叢裡是毒蛇呢?”此話一出。眾人皆不敢再動了,一個個麵麵相覷。“回去睡覺!我們守好蒲醫生他們和儀器就得,管它什麼動物!”“就是就是!”幾人竟然轉身回去了。我們在草叢裡趴了好一會兒,確認安全已無大礙,才鬆了口氣。“你發神經?!來之前我不是告訴你彆吭聲麼!”我對任水猴大惱道。任水猴滿臉尷尬而內疚,撓了一撓頭。“我一時嘴癢沒忍住,你彆生氣……下次不會了。”我感覺這貨本事雖然大,但每次同他出來做事,總是要出一點幺蛾子,搞得像過山車一樣。希望以後能跟他以普通朋友相處,儘量不要以隊友這種身份,否則心臟容易出問題。此時不是糾纏的時候。我見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點了,必須趕緊走,便示意任水猴離開。兩人小心翼翼地摸著黑下了島,一路順利地找到了我們藏小艇的地方,將小艇放在了水裡,上了船,快速往外劃去。船離開了島,我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猴子,要是我們剛剛被發現了,你不僅當反派打星的夢要破滅,命都要沒。”“不可能。”“怎麼不可能?”“你好能打,我知道的,他們根本不是你對手。”“打了就會暴露,這事算徹底辦砸,你覺得我還會介紹你去演戲?”“嘿嘿!”“你嘿什麼鬼?”“大佬,上次對付那個色鬼癲子,那麼危險的局麵你都強行扳回來了。剛才就算暴露,你也一定會想辦法彌補失誤的,我很懂你,你彆騙我。”“……”船來到了我們進島的凹口。這凹口寬度大概隻有四五十米,長度卻足有一公裡,兩旁都是絕壁。隻要離開了這裡,我們就算是魚歸大海,徹底安全了。天空突然雷聲隆隆,一副要下大雨的樣子。我們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烏雲遮住了月光,前麵一片漆黑,兩人拉開身上的防水包裹,拿出手電筒,正準備打開來照明。可就在這時。在凹口的儘頭,竟然有一束光,正快速地往我們的方向飄來。我腦瓜子頓時嗡地一下。任水猴卻詫異萬分。“這還沒到鬼燈籠島啊,怎麼又來了一盞燈籠?”這特麼根本不是燈籠!大晚上有燈,如此快速地往凹口飄來,除了前來治病的阿運王,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今天出門真的是忘看黃曆了!此處的地理位置非常糟糕。我們的小艇沒有動力,即便是想往回劃,在島上尋找地方藏身,也來不及了。按照對麵燈衝過來的速度,估計隻需再過一兩分鐘,我們與對方肯定要來一份美妙的邂逅,到時該怎麼向阿運王解釋?說我們來這裡夜釣?或者說大晚上兩個男人特意找偏僻處談一場躲避世俗的戀愛?人家也不能信啊!“好像是船。”任水猴咽了一口唾沫。我緊急往旁邊瞅了幾眼。“往右手邊的山崖底下靠!快!”任水猴見我神情凝重非常,壓根不敢怠慢,劃起了漿,嘩啦啦往山崖底下駕去。一靠山崖腳。“下水!”我和任水猴迅速下了水,兩人藏在了小汽艇的正後方。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夜間行船,其實與夜間行車差不多,船燈隻能照到船頭的正前方,對側邊的景物會呈現一種燈下黑的盲區狀態,我期待阿運王的船燈視寬距離沒有四五十米,這樣我們就能躲過一劫。天空突然下起暴雨來。豆大的雨水打在海麵,發出一種古莫名而悅耳的聲響,聽起來令人愉悅,但我們卻緊張的不行。對方的船越來越近。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當船快到達我們周邊的時候,我發現船燈的視寬並不大,小艇正好處於完全黑暗之中,燈照不到,加上此刻天上大雨,視線很不好,正常情況下,他們絕不可能發現我們。還沒來得及高興。“轟隆”一聲響。雷聲乍起。天下突然閃下來一道銀蛇,照得整個世界猶如白晝。阿運王的船本來已經衝過去了十幾米,突然停了下來。爾後。幾盞強探照燈朝小艇照了過來。隱約聽到了船上的對話聲。“……什麼東西漂在了崖邊?”“好像是一艘小皮艇……”“被大水衝過來的?調頭,過去看看情況……”“……”我反而舒了一口氣。喬大曾對我說,阿運王前兩天晚上,基本都是晚上十一點準時出海,淩晨兩點回到岸邊。可今晚才十點多,這家夥都已經快到島上了,證明是他臨時變了時間,至少九點就動身了。得!反正哥們就這種喝白開水都塞牙縫的命。好運歹運,總嘛要照起工來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乾了吧!我一手扯著小艇,一手抽出了刀,向任水猴緊急比劃了幾個手勢,意思是等下阿運王船過來的時候,讓他想辦法掀翻它。阿運王的功夫很**,他身邊幾位下屬自然也不會孬,如果在船上,我一個人肯定乾不過他們,但這些人要是下了水,即便再來上幾人,任水猴都能讓他們喝飽海水。也不知道任水猴有沒有看懂,反正他直接縮進了海裡,徹底不見了。他們探照燈看到了小艇,沒看到我。我躲在小艇後麵,靜待接下來的腥風血雨。對方的船在調頭,向崖邊快速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