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叔手中拿著一條汗巾,閃轉騰挪,與萬銘集團十幾位安保人員切磋。一眾安保人員被豹叔手中的汗巾打得稀裡嘩啦。豹叔哈哈大笑,暢快不已。付東則坐在教拳台上,拿著一個酒葫蘆,看著熱鬨的場麵,笑著喝酒。我衝付東招了招手。“付東,你過來!”付東收起了酒葫蘆,走了過來。“叼!聖上終於翻臣妾的牌子啦?”我轉頭對王平說:“教拳宣傳會館之事,讓小朱來,付東陪我去辦一件事。”王平沒吭聲。付東搭茬道:“小朱?她教了一天,跟黑麵金剛一樣凶神惡煞,下麵的人都差點跟她乾起來了!卓董乾脆讓她去清點兵器庫了,把一些好用的家夥準備到時候分發給各個簽了協議的拳館。乾脆讓豹叔來教嘍,你看多和諧。”我皺眉問:“豹叔能行嗎?”付東抬手指了指旁邊正在幫媚姨和老叢宣傳的小可。“有這丫頭在,怎麼不行?”我尋思也是。豹叔現在已經不瘋了,隻是想不起以前的事而已,而且小可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兩人準備打計程車離開萬銘集團。王平卻擺了擺手。“風館,不用打車!”“卓董說你在港市國術界也算名人了,出門老打計程車沒臉,給你準備了車,就在邊上。”我順著王平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輛嶄新的黑色淩誌。付東見了,打了一個濃濃的酒嗝,一把搶過了王平手中的鑰匙。“鳥槍換炮,我得打第一發!”他率先上了車。我拉開車門,準備坐副駕駛。付東卻趕我到後座去坐。“叼!你懂不懂啊?副駕駛是秘書坐的,大佬都是坐司機後麵的,出了車禍司機可以替你擋災的嘛!”“烏鴉嘴!”開著車往會館而去。之前我來的時候,安加派了人跟我們,這次回程,他們依然陰魂不散地跟著。我想了一想,對付東說:“看到後麵的車沒有?把他們給截停!”付東瞅了一瞅後視鏡。“坐穩了!”這貨一個油門猛加速,車往前狂飆,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聲傳來,淩誌車猛然一個掉頭,朝著後麵那輛車當頭撞去。後麵那輛車不知道我們要乾什麼,嚇得立馬一個緊急刹車。兩輛車距離快速靠近!淩誌車像瘋了一樣,似乎要與對方來個你死我活的對撞。那輛車本來想往後倒的,但見已經來不及了,車門突然打開,兩人屁股尿流棄車跑了出來。“吱嘎”一聲響。淩誌車與跟蹤車的車頭,隻剩下了十來公分的距離,付東緊急刹停了。彆說那兩位家夥了,我都被嚇出了一聲冷汗。付東說:“截停了!”我過幾天必須得將這個司機換掉,他不僅酒駕,而且性格暴躁。“下車讓他們過來。”付東下了車,衝兩位遠遠站著的家夥招了一招手。“喂!我大佬叫你們過來聊事,彆偷偷摸摸地跟了!”兩個家夥麵麵相覷,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付東見對方不動身,直接上了車,車往後一倒,迅疾將車頭側了一個方向,對準了兩人站著的方位,車立馬發出了驚天咆哮聲。“嗚嗚……”輪胎瘋狂摩擦著地麵,發出了陣陣濃煙。“老子數到三!你們不過來見我大佬,我送你們見閻王!”付東頭探出了車窗,對著兩人大吼道。兩位家夥嚇壞了,忙不迭衝付東擺手。“有話好說!我們馬上來!”付東聞言,熄了火,點了一支煙。兩位家夥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我搖下了車窗,對他們冷冷說道:“你們彆跟了,現在帶我去安加的陀地見玉麵胡!”他們一聽這話,都傻眼了。付東將煙頭甩在了他們身上,滿臉凶狠。“人家有膽來踏你們的陀地啊,按規矩你們是不是要鞠躬尊一聲好佬有請?”“……”“叼!拿不定主意趕緊給上麵報告,懂不懂怎麼做小弟?!兩人滿目怨毒地瞅了付東一眼,到旁邊打電話去了。本來我想晚上去的,但擇時不如撞時,既然玉麵胡說隨時恭候,倒不如現在去。付東冷哼了一聲。“現在這些家夥真是又蠢又菜,哪像我當年混的時候!”我問:“你好像還挺懷念那段日子?”付東笑道:“叼!字頭佬三更窮五更富的,腦袋彆在褲襠裡換錢,對彆人有多狠,下場就有多慘,我怎麼會懷念那段日子?”“我雖然被彆人坑過,但曾經的江湖義氣還是讓人懷念,酒一喝,義氣歌一唱,同門兄弟生死一艘船,暢快啦!”沒一會兒。對方打完電話轉回來了。兩人站在車門邊,手捂住胸口,畢恭畢敬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安加陀地有請大佬!請跟我們來!”敢踏對方陀地,要麼是去掀翻對方社團,要麼不怕死主動謝罪講和,都是勇氣一流的好漢,不管踏陀地的最終結果如何,江湖上的人都會敬重三分。他們上了車,將車打起了雙閃,開始往左轉。付東開著車在後麵跟著。中午時分,來到了安加的陀地。山腳下的一幢舊麻將館,大門緊閉。這種地方一般都不會太大,但卻是字頭的精神信仰,拜祖、收人、授職、決策等重大活動,都會在此召開。兩位家夥下了車,趕緊跑過去敲門,進去通報。可他們進去之後,我們等了快一個小時,卻遲遲沒人出來。付東抽了一抽鼻子,笑了一笑。“玉麵胡這是在擺譜啊,故意晾我們呢,在車上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