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把衣服換了,麵具丟掉。兩人打了一輛計程車,往棠姑娘的花舍而去。路上。我給卓希打了一個電話。“卓董,這幾天我可能不在會館。你從今晚開始,讓王平加派一些人手在會館,交待老叢他們,沒事就在會館裡麵老實待著,彆出去浪。”“發生什麼事了?”“沒什麼事,你聽我的就行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咦?寧懷風,你最近老跟我神神叨叨的,問什麼事也不說,是不是去找女人了?風兮會館禁止員工與會館以外的人談戀愛,你知唔知?”“這什麼時候的規定?”“今晚!我剛定下來的!”“我不談戀愛,找日租妹爽一下行不行啊?你彆扯這些沒用的,按我的要求就得。”“你……”我將電話給掛了。猖已經找了安加的字頭大佬,準備借安加之手來弄我。像安加這種字頭,做事一貫小心,定下來的目標是我,暫時還不會牽扯到其他人,否則鬨太大他們不好收場。儘管如此,我還得讓卓希派人盯著會館,確保大家平安,這幾天我再想辦法解決掉危機。卓希做事向來殺伐果斷,她現在對我充分信任,隻要我提出來了,不管基於什麼原因,她一定會照做。我擰了一擰眉毛。難怪高全峰發現自己的義兄義妹之死有墨門之人參與後,直接尿遁。一個阿運王,開口就敢鄙視萬銘集團為蝦蝦霸霸,他上麵那位墨公又是怎樣逆天的人物?之前我對高全峰說自己要去撩撥墨雲會館,高全峰說我要找死他不攔著,但讓我彆把卓希給牽扯進來,當時我還覺得高全峰好孬種,現在看來是自己過於囂張了。不過無所**謂。墨公這種老頭,往往就是被我這樣不講武德的年輕人給撂倒!回到棠姑娘的花舍。棠姑娘打開了門,轉頭對我說:“寧先生,今天太感謝你了。”我問:“你什麼意思?”棠姑娘說:“嗯,天色很晚了,我也安全到家,你早點回去休息。”我撓了一撓頭:“不是……你沒聽我在車上打電話嗎?”棠姑娘滿是疑惑,搖了搖頭:“沒聽見,我在車上養神的。”當時去見阿運王隻有我一個人在,她也不知道我聽到了什麼,解釋起來也挺麻煩的,乾脆簡明扼要對她說:“棠姑娘,我這幾天有人來找麻煩,回不了家,需要找一個地方臨時落腳。”棠姑娘:“……”我見她好像完全聽不懂的樣子,進一步攤牌。“我看你這房子挺大,想借宿兩天,理由是,你能掐會算,一旦我有危險,可以及時通知我,會安全一些,行不行?”棠姑娘聞言,眼角彎翹,笑了。“哦,這樣啊。你早說就好,進來吧。”進了屋子之後。棠姑娘指著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有時小乎會過來住,你住那裡吧。”她沒再理我,徑直走到了葡萄架下,點起了洋油燈,拿出了一個小杯盞,將之前薅下來阿運王的頭發點給燒了,認真瞅了一瞅發灰,又拎出了一個玻璃瓶,瓶裡有半罐子透明的泛黃的液體,將頭發灰倒了進去,晃了兩晃。瓶子裡的液體本來是淡黃色的,但晃動了幾下之後,竟讓變成了墨綠色,像發生了劇烈化學反應一樣。棠姑娘見狀,美眸頓時一片凝重。我好奇不已。“你在……作法?”她伸出手指,衝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隨後吹了一聲口哨。讓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房間裡麵突然撲棱棱飛出了一隻動物。一隻全羽潔白的鴿子。它停在了棠姑娘的手掌上,嘴裡發出咕咕咕的叫聲,還轉頭好奇地瞅了我幾眼。棠姑娘另一隻手輕輕地撫了一下它的頭。“小白,聞一下。”白鴿子探出頭,在瓶子口聞了一下,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棠姑娘對它說:“乖,去吧!”小白聞言,嘴裡再次發出咕咕咕幾句叫聲,扇動翅膀,飛出了花舍,朝遠方飛去了。我杵在原地,像傻子一樣。棠姑娘將瓶子給蓋起來,洗了手,邊用毛巾擦手,邊對我解釋。“小白是靈鴿,我讓它去找鬼目雕。”“找什麼?!”“鬼目雕,一種眼睛長在腦後的動物,非常罕見。據說是領鵂鶹和禿鷲混雜變種的產物,生物學我也不大懂。但從玄學來看,它暗藏棲息於天葬之地,可通陰陽兩界。”“……”“小乎的慧眼一直閉不上,這幾年我一直尋找鬼目雕,如果能收集到它的眼淚,配合符法,給他洗一個月的眼睛,應該可以閉上。我前段時間獲知信息,兩年前,曾有人抓過一隻鬼目雕來港,被人買了一直圈養著。可港市太大,我找了很久沒找到,直到花姐來找我打拳,才隱約推算出養它的人,會在這幾次打拳時出現。”“阿運王?!”“目前來看是他。”“這鬼目雕是不是爪子還非常長,像鶴一樣?”棠姑娘聞言,眸子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突然想起阿運王背後的紋身,那玩意兒看起來像雄鷹,但現在想來,卻非常詭異。正常的鷹,嘴與眼睛應該是同一方向的,但他身後的鷹,好像截然相反,鷹嘴朝前,雙目回看,彆人從後麵看紋身,就像一對鷹眼死死地回頭瞪著自己,還有一對鋒利無比的爪子,都已經延伸到肘部了,比例顯得很不協調。我當時還以為可能就是紋身師在紋鷹時的誇張表現手法,看來並不是,這紋得其實是鬼目雕!“不是……阿運王圈養這東西乾嘛呢?”棠姑娘反問:“他今晚過六十大壽,但你不覺得他很年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