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希問:“什麼消息?”我回道:“傳到耳邊才叫消息,沒傳到不算,你彆問了。”卓希聞言,白了我一眼。“神神叨叨的!”但她終究還是不放心,給王平打了電話,讓他明天一大早帶人趕到風兮會館。我也隨她去。三樓房間足夠,收拾一下大家都能住下。本來安排卓希單獨住一間房,但她很喜歡小可,想跟她擠在一起住。小可眼睛彎成了月牙:“姐姐,我晚上說夢話的,你害不害怕?”卓希格格直笑:“我還夢遊呢,你害不害怕?”小可回道:“那我晚上給你紮針治一下,就不會夢遊了。”卓希撩了一撩頭發:“試一試神醫的手法嘍。”一直在旁邊沒吭聲的小朱站了起來,對卓希說:“小姐,我習慣一個人住獨立屋,今晚和以後都不住這裡,明天會按時來點卯上工!”講完之後。小朱拎起鋼棍,就準備出門。卓希冷冷地回道:“以後你住哪兒我不管,今晚不安全,必須住這兒!”小朱不再吭聲了。卓希雖然表麵冷颯,但其實心裡還是挺關心小朱的。付東也是毫不顧忌,喝了一大口酒,開口就揶揄小朱。“叼!朱小姐莫不是去維多利亞會所找楊三君泡澡去?哈哈哈!”小朱聞言,竟然難得臉一紅,嗬斥道:“付東!你胡說八道什麼?!”講完之後。小朱拎著鋼棍自己上樓了。我和卓希瞅了一瞅小朱的背影,又同時看了一看付東,互相麵麵相覷,紛紛從對方的目光中探尋到了不可思議。付東不明白我和卓希瞅來瞅去什麼意思。“你們倆人這眼神,做咩呀?”我問:“剛才她怎麼不打你?”付東聞言,滿臉無語。“開個玩笑就打人?她又不是神經病!”我轉頭問卓希:“如果我開這個玩笑,她會打我嗎?”卓希回道:“不會,但她應該會把你腦漿挖出來再呲一泡尿進去!”付東說:“叼!你們說話我聽不懂,拜托講白一點,照顧一下沒文化的衰仔啊!”我笑道:“聽不懂就算了。”天色已晚,眾人上三樓休息。半夜時分,我被一泡尿給憋醒。由於會館三樓原來是學員肌肉恢複康健的場所,老叢考慮到開館之後住的人多,改建了多個房間,不是每一個房間都有衛生間,我隻能到走廊儘頭去上廁所。路過豹叔房間之時。我隱約覺得有人影在晃動,便停了下來,借著走廊玻璃漏進來的天上依稀月光,透過豹叔房間半開的窗戶朝裡麵看去。豹叔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了,滿眼迷蒙,整個人像是在夢遊,但他手中卻抱著那柄金龍古刀,身姿搖曳、步伐剛勁,嘴裡發出“呲呲呲”的吐氣聲,竟然在舞刀。我一看就停不下來了。豹叔身隨刀走、風聲獵獵、刀花朵朵,每一次手勢步伐的轉換,都以一種獨特的手法完成,整個姿態看起來極為怪異。像什麼呢?不知道大家見過剛下熱水鍋之時的泥鰍沒有?豹叔身子像泥鰍一般,伴著刀花(猶如水花)往上瘋狂竄動。泥鰍在熱鍋中竄動兩下就會掛掉不動,但豹叔刀法卻愈打愈烈、愈打愈猛,好像要將整個房間攪動得翻江倒海。不!他不是泥鰍!應該像水中騰滾的一條巨龍!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獨特而霸道的刀法,一瞬間尿意全無,站在窗外驚得呆住了。“驚龍翻身浪帶嘯,騰風禦雷比天高!寧家刀法,劃式!”豹叔攔刀往前一劃,劃中了旁邊豎在桌子上的一本書,迅疾收刀入鞘,嘴裡呼出了兩口氣,眼神無比迷茫,身子一軟,抱著刀,睡在了地麵,沒幾秒鐘,他竟然打起了呼嚕。我嘗試著推了一下門。沒有反鎖。“豹叔!豹叔!你怎麼睡地上?”豹叔沒半點反應。我確定他剛才就是夢遊,隻得將他給架了起來,放到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離開之前。那本被豹書用刀鋒劃了一下的書突然一半掉在了桌麵。我一看橫截麵,頓時整個人傻住了。一本約三寸厚的書,竟然被剛才豹叔那一劃,直接攔腰截斷,而且斷麵就像機器切割一樣,非常平整,連一點紙毛都不見。如果刀鋒很利,將書橫放在桌子上,力度大倒是能一刀兩斷,但斷口一定會比較毛糙。可關鍵它之前是豎放在桌麵上的,豹叔橫刀之時,書本不僅紋絲未動,連周圍的塑料袋也沒有被刀風吹起,當時我還以為他根本沒劃中。這是怎樣一種勁力與技巧的逆天結合?毫不諱言。阿米的刀法足夠好了,但她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恍惚之中,我甚至認為,是不是剛才豹叔用如斬鋒一樣的刀氣,將書像激光切割一樣直接劃斷?他好像還說這是寧家刀法?轉頭瞅了一眼沉睡的豹叔,我咽了一口唾沫,轉身帶上了門,尋思這事情可能隻能等豹叔病徹底好了之後,看一看能不能問出來什麼情況。回去睡覺的時候,我腦海中總是想起豹叔若巨龍翻滾一樣的舞刀姿勢,一步一步分解,方才沉沉睡去。做了一個夢。好像自己在夢中耍刀,但怎麼也劃不斷書本,急得不行,一身冷汗醒來,發現天亮了。下樓之後,發現大家都已經起來,王平帶著不少人過來了。卓希吩咐他們不要擁擠在大門口,全都坐在車上等著,有事叫他們再衝進來。眾人百無聊賴地等了一上午,任何動靜都沒有。下午的時候。我對卓希說:“左右無事,我們去前麵那條街打一會兒撞球嘍?”卓希問:“你還有心思打撞球?不擔心劉盛雄在外地電話調度高手,代三家武行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