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怔了好一會兒方才緩過勁。“怎麼回事?”卓希回道:“不大清楚,我也在趕去的路上,醫院會合!”掛完了電話。我腦瓜子嗡嗡響動。卓希因為神藥之事介入後,她一直派人暗中在醫院守著阿米,再加上自己擔心已經被病鬼大佬給盯上了,去了醫院反而會連累阿米,為此這幾天我都在卓希的彆墅住,沒去醫院,每天僅通過電話詢問吳護理情況。今天下午吳護理還告訴我,病人一切都非常好。誰知道晚上竟然出事了。難不成卓希的死對頭病鬼大佬發現了醫院裡的阿米,將她給擄走了?極有可能!我說:“停車!”司機愣了一下。我再次大吼一句:“停車!”司機隻得將車給停了下來。我立馬下車來到主駕駛室,將司機一把拽了下來,一腳油門,往醫院狂飆而去。在後視鏡裡瞥見,司機都懵了,抬腳朝車狂追,但根本追不到。就他這種嚴格遵守交通規則的駕駛速度,恐怕人沒到醫院,我就急成心肌梗塞了。我一路瘋狂超車,完全不管紅綠燈,衝到醫院之時,瞅見卓希帶著人剛剛停好了車。卓希見我竟與她同時趕到,神色詫異。“阿風,你怎麼這麼快?”我沒理會她,直接往貴賓住院樓跑。來到七樓,卻見到十幾位身穿病號服之人,全坐在走廊上,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徑直衝到了阿米住的病房。人離床空!整個人覺得手腳皆麻,呼吸發窒,強穩心神拿出手機,第一時間給吳護理打電話,可打了好幾個,吳護理竟然都沒接。我氣得將手機狠砸在了病床上,轉身出病房門。此刻卓希也上來了。她正對著那群坐在走廊上,穿病號服鼻青臉腫之人冷聲喝問。“我包下了七樓整一層貴賓病房,讓你們在這兒死守客人,點回事?!”我這才明白過來。十幾位穿病號服之人不是病人,竟然全是卓希派來監控並保護阿米的人。難怪他們不僅全為男人,而且一個個看起來年輕精乾。卓希可算下了大血本!其中一位年長一點的人回道:“卓老板,我們……我們也不清楚。”卓希一聽這話,臉頓時沉若三冬寒潭,眸子異常冷峻。她發怒完全可以理解。在卓希的心中,她一直認為神藥被我給藏在了某處(事實我沒有這東西)。如果是病鬼大佬帶走了阿米,對方必然會以暈著阿米的性命來威脅我交出神藥。以卓希對我性格的了解,我哪怕死,也一定會上交。那麼,她精心設下的讓對方氣絕身亡局幾乎要宣告失敗。一眾下屬見狀,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根本不敢作聲。年長一點的人硬著頭皮開始解釋。“大家一直守好好的,淩晨時分,卻聽到了急促火警的聲音。我馬上讓大家集合,命令一部分人去帶客人離開、一部分人去尋找失火的原因。可大家出了房間後,發現走廊上濃煙密布,迷迷蒙蒙的,不僅沒發現著火點,煙也有一些古怪。”“我心中有一些慌了,感覺這事好像有人在故意搞鬼,立馬讓大家聚攏一起,全撲向了客人病房。可還沒走幾步,大家就猛然遭到了詭異襲擊,所有人都被打得暈頭轉向,短暫懵了兩分鐘。”“等我們反應過來之後,發現煙散了,到病房一看,客人不見蹤影,我就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彙報。”卓希轉頭瞅了一瞅四周,蹲下身子,又檢查了一下他們身上的傷口。不僅沒有重傷,連皮肉傷都沒有,鼻青臉腫完全是因為這幫家夥腦子發懵摔地上磕成的。對方顯然采取了某一種能瞬間點穴製服眾人的功夫。卓希秀眉緊蹙,瞳孔縮起,俏臉極端不滿。“梁濟!你帶的這些人,皆為萬銘安保公司最出類拔萃的隊員,竟然有人能一瞬間將你們全給製服,帶走客人還悄無聲息?!”“我需要你們給出合理的解釋!”梁濟神色無比尷尬,憋悶的講不出話來。他旁邊一位年輕人接茬解釋。“卓老板,我們遇見的可能不是人。”卓希問:“你說什麼?!”年輕人咽了一口唾沫。“當時我見到了一個模糊無比的影子,穿青衫紮馬尾戴麵紗,步伐若鬼魅,剛想動手,但對方好像有分身,十來道殘影在眼前疾速晃過,兄弟們後背全被對方瞬間點了一下,大家眼前一黑,全摔倒在地。”“卓老板,我從小習武的,見過的高手也多,可這種手段根本不是人能做出來的!而且,人也不可能幻化成數十道分身。”卓希再問:“你覺得會是什麼?”年輕人回道:“可能--是鬼。”“啪!”一道響徹走廊的耳光響起。卓希抬手狠扇了年輕人一巴掌,氣得臉色鐵青,胸口一抹山巒上下起伏。“鬼這麼閒的?為什麼不拉你們下地獄一起玩十三點啊?”她在萬銘集團威名顯赫,一發怒,所有人臉色皆一片蠟白,現場沉寂惶恐。卓希冷冷地環視了他們一眼。“技不如人,拿鬼神來晃點我?”從他們的描述來看,對方確實近乎妖孽一般的存在。但鬼是不可能的。彆說世界上沒有這東西,就算是有,它好端端的劫持阿米乾嘛?我感覺之前走廊裡突如其來的一陣迷霧,應該屬於某種可以讓人出現幻覺的江湖藥,對方將眾人搞得迷迷糊糊之後,再出手全部給撂倒,這個可能性最大。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卓希派出來這些人,顯然全是久經沙場的老鳥,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人給蒙混了,病鬼大佬到底招了哪位天才前來辦事?正在此刻。病房內傳來了聲音。我剛才砸在病床上的手機響了,趕緊跑進去接。吳護理回過來的。“寧老板,我剛才沒聽見手機響,有什麼事嗎?”“你最後一次見到病人什麼時候?”“今天晚上十一點半,我打掃完病房就去樓下休息房休息了,剛眯了一個多小時,本來準備上去再照看一下病人,你電話就過來了。”“你一直在樓下,聽到上麵什麼動靜沒有?”“沒有啊。樓上除了住著那位漂亮姑娘,還有十幾位院長親自接過來的療養病人。不過,他們住這裡好幾天了,一直都很守規矩,不會吵鬨的。”十來位療養的病人,就是梁濟等人。今晚十一點半吳護理離開病房之時,阿米人還在,梁濟等人在淩晨十二點突然中的招,看來對方非常清楚醫院的護理規律,在吳護理最後一次打掃完衛生半小時後,動了手。動手過程描述起來動靜很大,實則非常隱秘,連住在樓下的吳護理,也沒聽見有任何異常。我問道:“醫院樓道有監控嗎?”吳護理回道:“有的。”我再問:“有沒有壞?”吳護理說:“沒壞,監控終端在走廊角落的儀器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說:“你彆休息了,趕緊上來一趟!”吳護理很快上來了。她見到走廊上如此多怪異的病人全聚集在一起,滿臉懵逼,嚇得都不敢向前走。我說:“沒事!快帶我去查監控!”吳護理聞言,隻得惴惴不安地瞅了他們幾眼,帶著我們來到了監控室。調開監控終端顯示器。我見到了淩晨十二點的畫麵,驚得下巴都要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