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紅鵲摟著大白,使勁揉著它的頸項。
她讓人多燒了幾個熏籠,讓屋子更暖和些。白毛下已泛了黑,她知道大白該用藥浴了。
她發現了大白就是夜寶兒。這件事,她瞞著,連姐姐沐桑都沒說。
除了少主和夫人,實在沒人比她更熟悉夜寶兒。
她和沐桑小心地為夜寶兒洗完藥浴後,自己一個人慢騰騰走向主院。
自從紅鵲在珙城出了事很快被救回來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一夜之間,她明白了自己是個出眾的“絕色美人”。
她往日對此並不在意。是因為“絕色”而被人擄走後,方知平日裡夫人誇她美,北茴姐姐等人都說她好看,其實不是帶口話,也不是哄她玩。
她在銅鏡中細細看過自己那張臉,也在姐姐沐桑那張臉上,認真審視過“絕色”。
這顏色害人。紅鵲其實不想長得多美。
行到主院時,她碰上了唐星河跟馬楚陽。
馬楚陽識趣地清咳一聲,轉身走遠些,“你們說說話。”
唐星河看著眉目精致,豔色逼人的姑娘,心頭跳得厲害。他壓下顫意,朝她解釋,“我押糧過來。”
紅鵲低著頭,沒看他,隻輕輕一福,“給唐將軍請安。”
“你……”
紅鵲未等他說話,扔下一句“您找夫人有事,那我晚些再來尋夫人。”
已然轉身,在風雪中匆匆而行。
她躲著他。
從很早之前她就躲著他了。
是因著早前唐星河要娶池霜,紅鵲就開始刻意躲避。
後來紅鵲在珙城出事,是唐星河抱著昏迷的她回到恩驛行館。
她偎在他懷裡,哭紅了眼。
就是在那時,他跟她說,“小紅鵲,你等我忙完這陣,就找人來提親好不好?”
她哭完,推開了他,沒同意。
她說,“我不打算嫁人的。我要跟著夫人一輩子。”
紅鵲怕了。很早之前,唐星河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小紅鵲,你等我隨駕親征回來,就讓我母親找人來提親好不好?”
結果她等來了他要娶池霜的消息。儘管她明白,他要娶池霜是因著對池越的愧疚。
但今日有池越,明日又有誰呢?
第(1/3)頁
第(2/3)頁
他是唐將軍。
他軍中那麼多人,焉能知哪日他又因愧疚要娶誰?
反正她也配不上他,就算了吧。紅鵲如是想。她不敢再信唐星河,也不信彆的男子。
她心裡隻信得過夫人一人。
還是跟著夫人最穩妥。她已下定決心,從此不打算嫁人,就老死在夫人身邊。
此時,唐星河看著紅鵲決絕跑遠的身影,心裡空了一大塊。他和馬楚陽同進暖閣,向表妹彙報朝廷新一批救災糧分配。
半下午時,唐馬二人準備離開重陽行館。
出得大門,馬楚陽道,“你再去找小紅鵲解釋解釋。”
唐星河沉默半晌,“不必。”
馬楚陽揉了揉眉心,又聽到唐星河的聲音沉沉響起,“你說得對,我活該。”
馬楚陽微微有些臉紅,“那你先行,我找池霜姑娘說點事。”
唐星河點點頭,不再等他,毅然迎著風雪遠去。
行到城門時,他扭頭回望。
人群中再無那個熟悉的姑娘隱在其中悄悄來送他,悄悄來看他。
唐星河嘗到了比鐵馬城的風更烈的苦澀。
“駕!”一聲涼喝,馬兒跑起來。風雪中行得慢,卻也漸行漸遠。
暖閣裡,池霜正在為時安夏謄抄整理救災糧賬目。
她利落,字跡工整漂亮。
時安夏愛看。
池霜忙完出了暖閣,發現馬楚陽還在外頭。
她低身朝他行禮,“見過馬將軍。”
欲走,不留。
馬楚陽喊住她,“池姑娘,那,那日說的事,你看……”
池霜搖頭,“馬將軍不必在我身上浪費光陰,在我母親去世時,我就沒打算嫁人了。”
馬楚陽摸了摸頭,一肚子的話被堵住了。如今的姑娘怎的一個兩個都不打算嫁人了?
他原先覺得自己算是嘴滑的,如今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嘴笨了。嘴笨可以不說,但他偏生說了,“我母親催我成親。”
第(2/3)頁
第(3/3)頁
池霜哭笑不得,“你母親催你成親,你就來找我做擋箭牌?馬將軍,你是我弟弟的生死同袍,我敬你,說話便客氣。可你也莫要欺我呀。”
說完,轉身走了。
馬楚陽欲哭無淚。嗚嗚……池姑娘,我不是那意思!
唐馬二人在感情一途皆潰敗,卻在軍中樹立了良好的威望。隻因他們一受封守備將軍,就擺下擂台,揚言隻要騎射、刀槍任何一途能比得過,他們會向朝廷主動請辭。
軍中有能人,但再能的人,在浴血過的天才少年麵前,終究差了一截。
無人能贏過兩位將軍。
唐馬二人在軍中站穩了腳跟,樹立了說一不二的威望。
且有人傳唐馬兩位將軍從小一起長大,隻要在一處就嘻嘻哈哈沒個正形。
然傳言隻是傳言。
軍中士兵所見的兩位將軍,分明不苟言笑,肅己律人。
也有人說馬將軍招式綿軟,擂比時便凶猛出招,以期一招拿下。
可那馬將軍身如鬼魅,不止步伐淩厲,招式還帶血。
一招擰了人的胳膊,咯嚓一聲,士兵骨折。
馬將軍冷麵吩咐,“抬下去,軍醫正好生為他療傷。”
至此無人以為馬將軍“軟”。
那二人見麵時,也是一身板正風骨,眉眼鋒利,哪裡來的嘻嘻哈哈?看來傳言不實。
邱誌言來向時安夏彙報燈會籌備事宜進程時,順便說起軍中之事,牽扯到唐馬兩位守備將軍。
那會子紅鵲也在側,聞言眉頭都沒動一下,隻埋首認真打理夜寶兒的白色長毛。
時安夏看一眼,見她無動於衷,心裡歎口氣,揉了揉狗頭。
待邱誌言離去,紅鵲才仰起頭道,“夫人,大白就是夜寶兒,對不對?”
時安夏看著她的眼睛,沒回答,隻豎著食指挨了挨唇瓣。
紅鵲懂了,不再問,用臉觸了一下夜寶兒冰涼的鼻子。
此時,重陽行館的管家來了,向時安夏說起各處的安置,以及將行館內庫房的賬冊奉上,“夫人,這裡是行館內所有庫房的造冊。”
紅鵲見夫人有正事要忙,帶著白色的夜寶兒走了。
時安夏這才對管家溫溫一笑,“洛家家主,你終於出現了……”
第(3/3)頁
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非法請求-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