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賢,你難道不準備懲處這狗官了?”
湯斷塵滿心疑惑。
謝書賢向來重情重義,然而今日對自己的恩師態度卻極為冷淡。
而且瞧這樣子,他似乎有放過彭琪這個巨貪的打算。
謝書賢輕輕搖頭道:“湯公公,當下我們需將精力投入到平抑糧價上,彭琪貪墨之事,日後再清算總賬。”
“還有,今天這事你們誰都彆外傳,也不能對彭琪有偏見,免得打草驚蛇。”
湯斷塵和悅兮都點點頭。
平抑糧價,把樂都縣百姓從火坑中解救出來,才是正事。
那就暫時讓這貪官蹦躂幾天吧。
“杜飛。”
杜飛走進來,拱手問道:“欽差大人有何吩咐?”
“派人暗中保護我師父,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遵命!”
杜飛走後,湯斷塵似乎明白了點。
謝書賢正在下一盤大棋,至於是什麼棋,他根本無從猜測。
······
出縣衙後,韓慕等三人忙忙進了酒樓。
“韓老,小欽差靠得住嗎?他不但不下令讓我們降價,反倒將糧價抬高至天價,還給我們出謀劃策,裝出糧食高價且熱銷的模樣······這裡麵會不會有問題呢?”
薑輝心中仍存疑慮,實難相信幸福竟來得如此突然。
沈卓也說道:“是啊,韓老,可彆是個殺豬局,先把我們養肥了再宰殺。”
韓慕沉思片刻後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與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唯獨沒有與欽差有過往來。不過,樂都縣糧價暴漲之後,決不會再跌下去,此乃不爭的事實。”
“欽差持有睿王的信物,想來是睿王招攬的人,理應不會對我們不利。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還是把彭大人請來,聽聽他的高見。”
二人聽聞後說道:“有道理,那就趕緊派人去請!”
不多時,彭琪到來。
聽完三人的講述,彭琪大笑道:“一場潑天的富貴近在眼前,你們卻猶豫不決,真是糊塗啊!”
“你們仔細想想,欽差為何要拿著睿王的信物前來?明顯是睿王授意。如今奪嫡之戰已進入白熱化,稍有差池,便會失去先機。”
“睿王之所以讓我們為他籌備錢財,還不是因為拉攏官員所需大量錢財。哪個官員腦子壞了,僅憑睿王一個空頭承諾,就全力支持······這可是一筆巨款,欽差就為籌備而來。”
“若非如此,謝書賢看到官倉糧食所剩無幾,卻不查本官,你當是他發善心嗎?不,咱們有同樣的目標。”
韓慕聽後笑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若抓住,不但能在睿王那裡交差,自己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以防萬一,我們明日就給他送錢去,隻要他收下,那就說明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彭琪點點頭表示讚許,而後又道:“謝書賢是翰林院的官員,誰都知道翰林院的官窮得叮當響,他若不趁機撈一把去打點,何時才能入閣?”
“收了銀子,謝書賢更不敢對我們出手了,否則他的前途可就毀了······”
此言一出,四人放肆狂笑。
隨後,韓慕透過窗戶望向街道上的行人,眼中流露出無儘的貪婪。
“速速回家下令,把城內一百文一鬥的糧食全部收購。”
“一百六十文的糧價隻是個開始,絕不是結束,此後糧價每日必會暴漲。百姓為了活下去,再高的糧價也會前來購買,即便砸鍋賣鐵、賣兒賣女也在所不惜······”
韓慕的聲音中透著涼意。
糧價不斷攀升,樂都縣將會有數千乃至數萬百姓被活活餓死。
隻需十天,這裡將成為真正的人間煉獄。
睿王為了爭奪太子之位,竟用如此多的人命換取他的活動經費,當真是個狠角色。
可這與他們又有何關係呢?
自己賺到錢,還能幫睿王奪得太子之位。
我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哪管它洪水滔天。
······
“欽差大人,今日糧價已是一百六十一鬥了,您昨日究竟是如何與三大糧商商議的?”
次日一大早,文瀾滄便衝進欽差營帳進行責問。
“文先生,欽差麵前,不可造次!”
彭琪立刻加以製止。
文瀾滄是謝書賢的恩師,彭琪不敢辱罵。
雖客氣地稱呼一聲“文先生”,心中卻已將他罵了十八遍。
不好好做你的縣丞,竟敢壞睿王大事,真是不想活了。
謝書賢目光冷漠地看了一眼師父,緩緩說道:“文縣丞,這事不是你該過問的,好好做你的本職工作吧······”
彭琪暗自欣喜。
這個文瀾滄以前就與他不對付,自己不貪汙,還對貪墨的官吏指指點點。
不貪汙還當個錘子的官?
文瀾滄渾身顫抖,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謝書賢,心中一陣刺痛。
當初多麼純真的一個孩子,如今卻被利祿蒙蔽了雙眼。
你知道嗎?
一百六十文一鬥的糧價,那是會出人命的。
你本是農家子弟,這麼快就忘本了?
文瀾滄沒有離開,他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欽差大人,您可知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叉出去!”
立刻進來幾人將文瀾滄架了出去。
謝書賢眼中毫無波瀾,心中卻充滿無限憤怒。
他恨這幫貪官汙吏,恨這幫吸食百姓血汗的奸商,是他們讓自己欺師滅祖。
但計劃已經開始,就不能停止。
這個計劃,隻能爛到他的肚子裡。
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包括悅兮。
······
謝書賢站在欽差營帳外遠眺,腦中不斷修補計劃的漏洞。
過了一會兒,他喊來杜飛,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杜飛低聲驚呼道:“大人,這恐怕使不得,這會敗壞您的名聲······”
謝書賢沉下臉,厲聲道:“按命令去做,而且不能泄露任何風聲,若壞了本欽差大事,饒不了你們!”
“遵命!”
杜飛走後,謝書賢讓人喊來彭琪。
“彭知縣,聽說樂都縣風景不錯,帶本官四處去看看。”
彭琪連忙答應,心中卻樂開了花。
這個狗欽差,比老子還狗。
百姓都已經活不下去了,你還有心思遊玩。
不過也好,樂都縣最終變成地獄,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都是欽差一手造成的。
而且謝書賢讓他陪同,更說明他倆都是睿王的人。
終於,他一次防守露出了缺口,錯誤的防禦了殘影那攻擊角度極其刁鑽的一擊。
杜曉璃帶著銀子和金子朝後麵的空地走去,一邊走一邊和它們聊著天。
白皙的皮膚上毫無血色,緊閉的雙眼就好似一個睡美人一般。此時的白音詩氣息極度萎靡,在重傷之後又出手斬殺黃珊珊,還用僅剩的靈力撐起了靈君盾,這一切都讓其靈力處於近乎於枯竭的地步。
景澈微惱地瞪他一眼,抿嘴利落撕下衣袍一角,隨意往肩上包紮一番。
眾人一路嘮著,胡蒙林一路打聽著洛水盟和盤蛇盟各方勢力情況,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天黑,落腳在了一個羚牛人為主的村級部落聯盟。
背著吉他,羅澈剛剛走進樂隊的練習室,就感受到整個練習室裡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撇去樂隊的三個成員之外,馮椿今天居然也在練習室裡。
“曉璃,和夫人說好了,你那些橘子可就千萬不能賣了。知道嗎?”紅姐提醒道。
這會終於看明白,本來就是敵人,勉強共了些患難,他還真差點把她當成了可以同生死的人。
他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也算是作了不少孽,現在能償還一點是一點吧!就是可憐了我的父母,還有孩子。”說著流下了眼淚。
陳冬要趕回清化了,不知道金東宇指揮的張虎打得怎麼樣,相信丸山政男也好不到哪去吧?他從這裡一天一夜直到看趙金生準時發動進攻,知道沒問題了,櫻井省三如果能逃出這一劫,陳冬從此脫下軍裝再不指揮部隊。
一個中年路過,也忍不住驚歎的接話,隨後急忙前往,生怕找不到好位置。
一直哭到腦袋一陣缺氧,我才慢慢止住了眼淚。而後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暗自安慰著:怕什麼,不就是出個軌麼?又不是天踏了!沒關係的!再大的事兒都能挺過去的。
一陣寒喧之後,如同眾星捧月一樣,在眾人簇擁下進入金寨第五戰區司令部,聽取白崇禧的彙報,分彆接見各路人馬。
秋彥若有所思的頓了頓,而後朝我我點了點頭,旋即掛斷了電話。
武漢戰役讓日本看到,一舉滅掉中國不現實,改變了戰略思想,加大誘降腳步。所以對南昌作戰失利,雖然蔣委員長十分憤怒,下令第九戰區務必奪回南昌,但並未追究誰的責任。
她當初教著柳敏一家去留原大學堵程婧嬈她爸程逸先教授,輪到她現在想用這一招,留原大學那邊給的回複是程逸先教授因身體原因,這幾天請假休息了。
總編每次見到她都是同樣一副歡天喜地的表情,仿佛她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看著她就能透出滿臉富貴來的。
胡思‘亂’想著,卻也在心裡深深地歎了口氣,因為不知真相,所以此時腦袋有些‘混’‘混’沌沌的。
當你有一天抬起了一直忙忙碌碌的腦袋,赫然發現自己一直拚命追逐的,竟然是這般不堪和可悲,那真是一生中最為諷刺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