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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好不容易將他們三個誆進艙裡,若不問個明白,就一刀一個全宰了,未免有些浪費了。
至於,為啥殺了前兩個,留下這最後一個。
倒不是劉弘基慧眼識珠,看出了這邋遢水手對尹再興心存不滿。
這隻是單純因為他懶而已,誰叫三個人當中,就這邋遢水手落在最後,按照距離,自然是殺前兩個人比較省事,並且還能讓第三個人看的清楚點,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所以說嘛,這人啊,有時候走的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說不準啥時候,走著走著,就會一腳踏進鬼門關裡。
果然,有了尹再興和同伴的前車之鑒,邋遢水手對這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確實恐懼到了極點!
跪在地上,那絕對是問什麼,答什麼!連個磕巴都不敢打,生怕一不小心,那把還在滴血的長刀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此刻,船艙外。
雖說艙內的劉弘基動手已經是很利索了,但彆忘了,此時正是夜深人靜之時,所以那幾道短促的驚呼聲,還是隱約傳到了尹再興的那艘船上。
“什麼聲音?”
甲板上,已經抓到那個摳腚大漢,並將其成功壓在身下的水手聽到了些許動靜,身子當即一怔,下意識扭頭朝著龜甲船上看去。
不過,在月光下,龜甲船上的眾人依舊是那副老樣子,該乾嘛乾嘛,沒有一個人表現異常。
看到他們的反應,倒是讓水手疑惑起來,想著難道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聽錯了?
於是,水手轉回頭,朝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同伴問道“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叫聲?”
“呼哧……什麼叫聲?”那同伴被他壓在身下,正喘著粗氣掙紮呢,此刻聽到水手問自己話,當即扯開嗓子怒道“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大海上,哪裡有什麼叫聲?趕緊先放開爺爺我!”
“好像,也對!”
聽到同伴的吼聲,水手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或許,真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身下這貨敢自稱爺爺,那就絕對不能放過他,他不是摳腚麼?那自己就摳腳丫子讓他嘗嘗!
“喂……”
就在水手陰笑兩聲,想讓同伴嘗一嘗自己二十年汗腳滋味的時候,一道聽著有些熟悉的喊聲,卻從龜甲船上傳了過來。
“兄弟們!”
邋遢水手站在龜甲船上,身子微微顫抖,但還是鼓足氣力,朝著尹再興的那兩艘海船喊道“船長大人正與樸將軍吃酒,人家樸將軍聽說咱們也沒吃什麼東西,特意讓廚子熬了粥,請弟兄們都過來喝粥!”
“啥?有粥喝?”
喊聲未落,剛剛還安靜的海船,頓時間就熱鬨起來!
不光那兩個正以古怪姿勢躺坐在甲板上水手眼前一亮,就連船艙裡的眾人,這時也紛紛衝了出來!
邋遢水手交代的沒錯,這兩艘船上的人,現在最缺的,就是食物!
彆看他們都是乾的出海劫掠的大買賣,但彆忘了,他們為什麼要出海劫掠?!
還不是因為今年年景太差?
初春的時候太冷,將地裡的糧食都凍死了,到了現在青黃不接,糧食的價格一天一變,都快漲到天上去了!
所以他們這些人,所以才把主意打到其他國家頭上。
唐人富庶,肯定有糧食!
但同樣的,唐人太厲害,他們沒大莫達的勇氣,也沒他的背景,更沒龜甲船這等海上利器!
所以,他們就隻能將目光,對準相對軟弱可欺的百濟身上。
不過百濟與高句麗,從來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高句麗沒有糧食,難道百濟就有了?
所以這趟買賣下來,除了搶了些財貨,但最緊要的糧食,卻是沒看到多少。
再加上他們這次出來,已經嚴重偏離航線,原本準備的糧食早就快吃光了,現在所有人都是過著饑一頓,餓一頓的生活。
現在突然聽到有粥喝,怎麼能不讓他們激動?
“我,我來!”
那還被壓在地上的摳腚大漢這時候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氣力,大叫一聲,伸手就將水手從自己身上推開,緊跟著流著口水,就衝著龜甲船上衝去!
而被推開的水手也是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後,顧不得去罵那人,也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有了這兩人的帶頭,其他人自然也是爭先恐後的跳到了龜甲船上,其中甚至包括不少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棒子。
片刻功夫過後。
劉弘基和蕭寒施施然上了尹再興海船。
在二人身邊,一群玄甲軍如螞蟻搬家般,在甲板和船艙裡來回穿梭,不斷將從船艙裡搜來的財貨運到甲板上。
當然,一些後期發現不對,急忙藏匿起來的高句麗人,也被找了出來,一一綁了,送到了龜甲船上。
蕭寒不是嗜殺之人,雖然對棒子極為不恥,但除去反抗者外,其他人都隻是綁了,準備一起帶回安平縣進行“勞動改造”,也好做到物儘其用。
“大人!大人!這是小人從密室當中找到的財寶!”
被火把照的透亮的甲板上,冬瓜捧著一口小箱子,獻寶一般跑到蕭寒的麵前!
這正是他聽邋遢水手的話,跑去從尹再興艙房密室當中搜出來的。
不過,現在這個功勞,屬於他了。
“哦?船上還有密室?”
蕭寒剛剛上船時,還在為搜出的財寶質量太差,而緊皺眉頭,此刻聽到冬瓜的話,眉頭這才舒展了一點,對著冬瓜問道“裡麵都裝的什麼?”
“啊?裝的什麼?”
臉笑的正如一朵花般的冬瓜愣住了,他進到那所謂的密室後,就看到了口小箱子,根本還沒來得及打開看,怎麼可能知道裡麵裝的什麼?
“笨蛋!不知道的話,不能打開看看?”
另一邊,劉弘基被冬瓜呆愣的模樣差點給氣笑了。
他實在想不通,這麼又懶又蠢,關鍵還膽小如鼠的家夥,是怎麼混到將軍銜上的?
難道,高句麗的皇帝,眼睛是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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