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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老牛最後還是囑咐了愣子幾句,讓他傳令給在城中休整的兩百玄甲軍,叫他們彆呆在城裡了,而是到這邊紮營。
畢竟,這裡可是有著一個國公,一個國侯,外加自己這個大將軍!
自己這些人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先不說這對於大唐來說,是多麼大的損失,就是朝廷這個臉麵,它也丟不起啊!
而得了老牛的命令,又取了兵符,愣子也不耽擱,騎上快馬,一溜煙的衝回了縣城。
就在愣子快馬加鞭,疾馳在路上之時,安平縣的縣衙內。
知縣事王孟才坐在大堂上,臉色一陣青,一陣黑!
堂下,衙役,師爺等人靜靜的垂手而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早晨知縣大老爺吩咐他們查的事情,他們足足查了一天,可幾乎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現在麵對著大老爺質問,他們一個個全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見過有那樣的車隊經過?“揉了揉隱隱發脹的太陽穴,王孟才疲憊的開口問道“你們都問清楚了?”
堂下,一片死一般的靜默。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支吾著開口答道“問…問清楚了!”
“問清楚了?就是沒有!”王孟才又問,這次他的聲音當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怒氣!
“也不是沒有……”
又有人低聲答道“我們問的百姓當中,也有說見過類似車隊的,但追問細節,卻又說不清楚,為免出錯,屬下們就沒上報……”
“哦?”王孟才聽到這話,眉頭一凝,瞪向說話的那人怒道“既然有人說看到,那上報就成!為什麼還要藏著掖著?”
“呃……”
這後來說話之人不是彆人,正是這安平縣的衙役班頭!
此時班頭見知縣大人發怒,心中無奈,隻得上前一步,拱拱手道“大人,您是不知,那些百姓說什麼的都有,屬下實在是無從分辨!萬一這要是錯了……”
“錯了?錯了就……”王孟才怒目圓睜,剛想要喝罵屬下幾句,不料話還沒出口,他自己卻是先泄了氣。
是啊,錯了咋辦?
早晨的時候,他已經錯了一次,把堂堂的朝廷騎兵,錯認成了高句麗賊人!
雖然這件事在蕭寒他們看來,隻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烏龍,甚至都不值得一提!
但對於王孟才這個小小的知縣事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失誤!
把堂堂國公,大將軍當成了賊人,還關在了門外!還要對他們動手。
娘咧,這已經不是影響仕途,這是直接將仕途一步走到頭了!
想想昨天,他王孟才還意氣風發,以為指望著這百多級的斬獲,可以把自己推向知府的寶座。
可隻過了一夜,到了今日,這美夢就破滅了!
區區百多級的斬獲,對於身為國公爺的劉弘基,身為大將軍的牛進達來說,簡直屁也不是!
人家哪次出征,繳獲不是自己的十倍,百倍?
人家隻需要隨口一句話,就能讓自己跌入無邊的深淵!
所以,雖然人頭到現在還堆在外麵,可王孟才卻早已經再沒有心情,再去跟上級邀功請賞了,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把這群大爺伺候好了,再整那些有的沒的吧!
“去,去把說見過的人,都集中起來,一一詢問辨彆,此事是侯爺交代下來的,不能馬虎,也不能糊弄!”
半響,王孟才還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讓這些手下散了。
其實,班頭心裡想的,王孟才也清楚,無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這侯爺交代下來的事情,真的能少麼?
“老天爺!你說說我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能遇到這麼一個侯爺……”
當眾手下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離開縣衙後,王孟才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衙堂上,看著頭頂上黑漆漆的房梁,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
“知縣大人!知縣大人?”
就像是老天爺聽到了王孟才的不滿一樣,他前腳剛剛抱怨完,縣衙大門,一個小吏就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
可憐王孟才已經被這兩天接連的消息刺激的有些神經過敏,見到手下慌張的模樣,當即嚇得臉色煞白,急忙起身喝問“發生了什麼事!”
“侯爺,侯爺……”那小吏衝到堂前,滿頭大汗的指著外麵叫道“侯爺他……”
“侯爺他怎麼了!”王孟才如今最聽不得侯爺兩個字,再加上這個小吏傻乎乎的隻顧喘著粗氣,半響說不出下麵的話,急得他差點從高高的案桌上跳過來,掐著此人的脖子,叫他把所知道的都吐出來?
“侯爺他派人來了!”
終於,小吏使勁咽了一口唾沫,喘勻了氣,將接下來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那人回來後,就將城裡的騎兵都調走了!”
“把人都調走了?”王孟才聞言一愣,旋即臉色大變,急忙再次問道“他們去哪了!可是遇到什麼敵人!”
“這個……”那小吏被問的有些發呆,現在原地想了想後,這才答道“應該不是遇到敵人了,因為那人並不著急帶人離開,反而讓那些騎兵將帳篷什麼的都帶上,我覺得,應該,應該是去找侯爺他們了吧?”
“啊,找蕭候,去海邊?”
王孟才這下子呆了。
他是一個南方人,從小就在海邊長大,來到這裡,又是住在離海不遠的安平縣城,實在是看夠了大海。
所以,他實在是不能理解那片全都是水的大海,究竟有多麼大的誘惑力,能引得蕭寒三番五次的往哪裡跑,就算遇到賊人,也依然不改其樂。
難不成,這貨上輩子是一條魚,這是見到老家了?
搖搖頭,將這個可笑的念頭甩了出去,王孟才再次凝神看向小吏“然後呢?他有沒有說其他事情?”
“沒有!”小吏這次肯定的搖頭“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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