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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這個過時的山大王,大當家,自然也就沒了命令其他人的資格。
可問題是這人啊,一旦做慣了山賊這種來錢快,出力少,並且還挺刺激過癮的買賣!
那麼基本上,他們就很難再回歸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試想一下,前一陣子,還是一個叱吒山林,刀口舔血的山賊!
後一陣子,就扔下鬼頭刀,提著鋤頭跑去地裡刨食,這事隻要想一想,就知道不太靠譜!
所以,他們這些山賊在散了夥後,壓根就沒個肯正兒八經的過日子的,靠著以前的那丁點積蓄,成天吃喝嫖賭,遊手好閒。
世人都拿金盆洗手,棄暗投明來形容他們這樣的江湖人收手不乾。
彆以為這是在開玩笑,搞儀式!實際上,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想要收手?那你最起碼,得先賺出一個金子做的盆不是?!
沒有金盆,或者,沒有攢夠錢就想洗手不乾?那下場很可能就是活生生餓死!
可憐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山賊,就是不明白這一點,沒用多久,就把身上的錢財揮霍一空!
等他們發現身上沒錢了,一個個這才慌了神,想著趕緊弄點錢過活,彆等真再給餓死了,成為史上死的最憋屈的山賊。
可他們到底該怎麼弄錢?這是一個問題!還是一個難題!
經商?不會!
種地?太累!
做工?丟份!
想到最後,好像也就剩兩條路可以走,要麼重操舊業,要麼轉職成丐幫,做一個叫花子!
而正在他們猶豫不定之際,突然間,竟得到老大要做大買賣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早就窮困潦倒的眾山賊眼睛都綠了!二話不說,提著以前吃飯的家夥,就興衝衝的趕了過來!
“老大,這破村子裡真的有肥羊?”
一行人繼續向前麵的魏家村摸去,見距離村口已經不過二裡,他們已經能瞧清楚村子裡,那些破舊的土坯房,以及長著荒草的土牆,一個精瘦的漢子不禁皺起眉頭,然後突然跑上前,壓低聲音對著老張問道“這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破!”
“嗯哼?”老張聽到此人的問話,不悅的回頭瞪了他一眼,斥道“廢話!剛剛那幾輛過去的馬車你難道沒看到?那馬車,就是肥羊的!還有,他們早晨剛買的羊,也在那馬車上,老子絕對不會認錯!”
“馬車是肥羊的?可那些村民怎麼坐在馬車上?這裡麵,會不會有詐?”
精瘦漢子此刻,還是有些遲疑。
他們在來這裡時,確實在路上看到一支滿載村民的馬車!
當時由於害怕被這些人發現,平白生了變故,所以他們都躲到了路邊的荒草裡,等那幾輛馬車過去,才敢回到大路上。
當時,精瘦漢子就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看那些人大包小包的模樣,不像是出遊,倒像在搬家一樣!
可現在好好的,又沒有饑荒洪水,沒事搬什麼家啊?還是這麼多人,一起搬家?
“有詐?有你個頭的詐!你以為這是在詐屍?”
老張一心想要在蕭寒他們身上找回場子,順便再發一筆橫財,所以見精瘦漢子磨磨唧唧,心中立刻大怒!咬牙瞪向他道“就算是詐屍,老子一刀下去,也定讓它屍骨無存!”
“呃…”精瘦漢子見老大發怒,立刻縮了縮脖子,急忙解釋道“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那些村民,為什麼都去安平縣?”
“這……”這下子,老張倒是被問的頓時語塞,他又不是算命先生,那裡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去安平縣?
不過,總歸也是隻愣了片刻,老張很快又反應過來!
去他娘的!自己需要知道這些麼?那些人去不去安平縣,關自己鳥事?
隻要確定肥羊沒在隊伍裡,那麼其他無關人等滾的越遠,不就越方便他辦事?他還巴不得整個村子裡,就隻剩下肥羊一夥人呢!
這麼一想,老張當即嗤笑一聲,看向精瘦漢子道“老子管他們為什麼去縣城,說不定是肥羊看好了那個村子的風水,要買下來建個莊子也說不定!怎麼,你怕了,不敢去了?那就趕緊滾回去,躲進你那個窯姐懷裡!”
“哈哈哈……”此話一出,其他眾山賊又是一陣低低的哄笑,很明顯,他們也知道這精瘦漢子有個相好是窯姐!
而那個精瘦漢子被眾人取笑,雖然麵皮通紅,卻也不像是老二那般著惱,反倒也跟著訕笑兩聲,然後才說道“瞧老大說的,咱爛命一條,有什麼不敢的?你說乾誰,咱就乾誰就是了!還有那窯姐,也彆提了!她早先就看了咱沒錢,一腳把咱給蹬了!”
“哦?蹬了?哇哈哈……”
其他人一聽精瘦漢子竟然被窯姐給蹬了,錯愕之餘,更是笑的連氣都快上不來了,尤其是剛剛才出糗的老二,更是險些笑的滿地打滾!
“好了,都彆笑了!”
這下子,老張也被這個手下的坦誠給打敗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差點也跟著哄笑出聲。
不過,他身為老大,自然要有老大的威嚴,不能跟其他人一樣,所以隻得強板起臉來,喝道“嚴肅點,都閉上嘴!彆驚跑了肥羊!等抓住了他們,弄出錢來,哼哼,彆說一個半掩門的窯姐,就算去城中青樓裡尋一個清倌人,也是綽綽有餘!”
“好!”
“老大威武!”
“還是跟著老大過爽利!看看咱這些時候,過得都是什麼操蛋的日子!”
一句話,把眾山賊刺激的大為興奮!一個個眼中都冒出光來,似乎看到了前麵大把大把的金銀在朝著自己招手!
“他娘的!等這次有了錢,老子先把這頭叫驢宰了吃肉,再去市場上買一頭驢…不!買一匹馬,好馬!”
牽著驢子的老二如是想到!
同樣,精瘦漢子的腦海裡,也開始出現那個窯姐跪在地上,抱著自己大腿苦苦哀求,予取予奪的模樣!
“呸!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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