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騰飛之路正文226李蕭白“嘶……”
李石齜牙咧嘴的抬起頭,一邊揉著悶痛的胸口,一邊想要問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現在,李鎮早已經衝到大街上,一把奪過不知是誰的馬,然後瘋了一般的向城門方向衝去!在他身後,還有十幾個鬼魅般的影子緊緊跟隨。
“天王,這是咋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鎮他們遠去的身影,李石喃喃的嘀咕了兩句。
他實在是搞不懂:剛剛還好好的家主,怎麼一會的功夫,就跟丟了魂一樣!難道說剛剛在府裡麵,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等…等等我!”
而就在李石丈二和尚,壓根摸不著頭腦之際,刺史府內,那個烏鴉嘴在此刻,也恰好踉蹌的跟了出來,等看到李鎮的背影後,哆哆嗦嗦的抬腿就想追上去!
“站住!先彆走!”
不過,此時一肚子疑問的李石好不容易見有人從刺史府裡出來,哪裡還肯放過
顧不上隱隱作痛的胸口,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此人攔下,厲聲問道:“喂!剛剛裡麵發生了什麼天王這是怎麼了!”
“滾開!”烏鴉嘴此時也是急昏了頭,見到有人擋住他的路,當即大怒,跳著腳就要伸手去推!
可是,以他孱弱的身子,再加上李石這次已經有了防備,他哪裡還能推的動
推了幾下,擋在前麵的李石紋絲不動不說,他倒給累的呼呼直喘粗氣。
“嗯你讓我滾”
此時,李石陰測測的動靜已經從耳邊傳來,驚的烏鴉嘴當即打了個激靈,心頭一涼,這才想起擋在麵前的究竟是誰!
可千萬彆看李石在李鎮麵前,嚇得跟個鵪鶉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但是在其他人麵前,尤其是像烏鴉嘴這種牆頭草麵前,他這個護衛頭子兼車騎將軍,還是極有威懾力的!
像是現在,隻一句話,剛剛還焦躁不安的烏鴉嘴立刻就蔫了,趕忙服軟道:“石哥,石哥!剛剛小的急糊塗了,沒看到是您!”
“沒看到是我”李石抱起胳膊,冷哼一聲:“那現在看清了”
“看…看清了!”
“看清了還不趕緊給老子交代,剛剛府裡發生了什麼!天王這是……咋了!”
李石的聲音到這裡戛然而止,烏鴉嘴久久沒有聽到下文,於是詫異的抬頭望來。
卻發現李石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野狗一樣,整張臉憋的通紅,一雙圓睜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鼓出來!
也是直到此時,李石才豁然發現,在城外的天空上,正一股濃煙衝霄而起!在那濃煙當中,似乎還有升騰的火光在隱約跳動!
“這難道是,鳳凰它老人家在長安老等我們不到,親自又回來逛逛”
也不知怎麼,李石的腦海裡,第一時間竟然浮現出這麼一個可笑的念頭!
但是很快,麵前的烏鴉嘴就將他這個念頭徹底擊的粉碎!
“對了!我這急忘了!石哥!不好了!咱大營著火了!咱快回去救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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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鎮的叛軍大營,確實是著火了!
而且不像是李鎮開始時所想的,隻是某個地方疏忽起火,而是整個大營,都燒了起來!
這場火燒實在是太突然!
加上這個時候的軍營,不管是帳篷還是輜重,都是極易著火的木料,皮革等物。
所以,從一開始隻有一兩處煙柱,到後來的四處冒煙,再到最後重新合為一道粗壯無比的煙柱,幾乎也就是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快!救火!”
留守軍營的叛將李蕭白此時已經被濃煙熏得麵皮漆黑,發髻也被燒了一半,頭發披散下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無比。
可即使這樣,他依舊衝在大火近前,身先士卒的提水救火!
隻不過,看著那高達十數丈的火苗,以及將大半個天空都染成黑色的濃煙。
誰都知道,這場大火,靠著人力,是絕對滅不了了!
“將軍!將軍!不成了!火太大了!快退吧!”
有手下將李蕭白死死抱住,拚命的往後推!可是李蕭白此時已然紅了眼睛,一腳將手下踢開,提著水桶就要再次上前!
“不好!攔住將軍!”
那手下被踢的幾欲吐血,但眼看即將被大火吞沒的李蕭白,仍舊不顧身上的劇痛,高聲對周圍人吼道。
“將軍!”
“快,快走!”
十來個士卒聽到聲音,紛紛丟下手中的救火物事,一擁而上,將近乎瘋狂的李蕭白愣生生從火場扛了出來!
而就在他們剛把李蕭白扛走,伴隨著一陣大風吹來,他們剛剛站立之地,也被大火徹底吞沒了。
火勢,已經徹底無法控製!
升騰的熱浪,扭曲著四周的空氣,將整片營地,都變成了無邊的火海!
看到連最外麵的營寨大門,也在大火當中轟然倒塌,被手下死死抱住的李蕭白終於無力掙紮,隻怔怔的看著那火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蕭白!”
身後,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從後麵傳來,緊接著,一個恨極的聲音隨之響起!
“天,天王!”
本來如同失魂落魄一般的李蕭白聽到這個聲音,身子猛的一怔,空洞的眼睛,終於有了些許的神采!
緊跟著,就見他緩緩轉頭,在繚繞的煙霧當中,看到了麵色鐵青的李鎮正騎著馬,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天王!屬下,屬下對不住你!”
看著這道熟悉的身影,淚水,一下子從李蕭白的眼眶中奪出!
這個身高七尺的山東大漢一瞬間,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一般,頹然的滑落在了地上,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站起來!”
而看著前麵翻滾扭曲的大火,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熱浪,李鎮雖然此時心中也在滴血,但他終究還是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至和李蕭白一樣,痛哭出聲!
“天王!”
聽到李鎮的命令,李蕭白下意識木然起身,但是眼淚,依舊止不住的簌簌流下,在那張被熏黑的臉龐上,衝出兩道可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