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的卻有恃無恐……呃,怎麼唱的這麼難聽”
哼著小曲從巷子裡走出,還不等心情一片大好的蕭寒找到薛盼,就先看見呂管家擰著兩個人的耳朵,正氣鼓鼓的向他這個方向走來,一邊走,一邊還在朝著兩人喋喋不休的教訓著什麼!
“咦這是怎麼回事”驚訝的看著被呂管家擰著耳朵的兩個人,蕭寒突然發現這倆人他都認識,一個是府裡的蕭十一,另一個卻是在江南教書,過年才趕回來的蕭十三!隻是不知道他倆究竟乾了什麼,能惹得呂管家生這麼大的氣!
“侯爺!”
而正在低頭教訓兩人的呂管家這時也聽到了蕭寒的聲音,他立刻停住腳步,循著聲音向這邊看過來,等看到果然是蕭寒站在街邊,那張已經悄悄爬上皺紋的老臉當即就是一紅,趕忙放開兩人,上前給蕭寒拱手問道:“侯爺您怎麼在這”
“閒來無事,隨處走走!”蕭寒隨口打個哈哈,應付過呂管家,並沒有說出李神通的事,然後又將目光定在了兩個耷拉著腦袋,耳朵通紅的蕭郎身上:“他們這是怎麼了惹你發這麼大火”
“嗨!侯爺您是不知道!”
不過,蕭寒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呂管家立刻又是一陣心頭火起,氣呼呼的指著街上的花燈說道:“侯爺您看看,這才多大的一會功夫。咱家掛在街上的花燈就少了一大半!這可是長安巧匠做的花燈,一盞足足能值幾十文錢!”
“花燈”蕭寒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這才順著呂管家的手看了過去!
而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麵前的這條長街在立刻發現這條長街在一開始的時候,那是門前,屋簷下,包括乾枯的樹枝上,到處都掛著彩燈,將整條街都照得亮如白晝!
可現在,除了零星的幾盞燈還掛在上麵,其餘的竟然早就不翼而飛!甚至有幾段路,更是一點亮光都看不見,看上去如同鬼蜮!
“這……不會是他倆乾的吧”愕然的轉過腦袋,蕭寒也開始直勾勾的盯著小十一和小十三兩個人!將兩個人盯得腦袋垂的更低了,看那樣子,就差沒跟鴕鳥一樣,將頭紮進地裡!
“不是他倆!”呂管家氣呼呼的哼道。
“那還好!”
蕭寒聞言大鬆了口氣,剛想說一句:“如果是他倆敢乾出這等敗家事,自己非得打死這兩個敗家子!”之類的話。
結果沒想到,呂管家卻又緊跟著追上了一句:“不是他倆還能是誰!”
“啊這是怎麼回事那燈呢”
“哼哼!侯爺您不知道,這兩個混蛋剛剛吵了一架!然後為了贏過對方,竟然想出比賽猜燈謎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法子!然後他倆就一路走一路猜,把咱家花大價錢做的花燈,全給猜了出來!被跟在後麵的那些人撿了漏!要知道那些花燈,老夫本來還尋思著明年繼續用,這下全被這倆敗家子造了!”
“咳咳咳……”
這句話說完,差點沒把蕭寒當場氣得背過氣去,好不容易等到他喘勻了氣,就見蕭寒一蹦三尺高,指著兩個人對呂管家怒道:“扭!給我使勁扭!敗家東西!比什麼不好,竟然比著拿自己家東西送人天底下哪有這麼缺心眼的混蛋!”
“好嘞!”
呂管家見蕭寒暴跳如雷,心裡也是發了狠,擰著兩個人的耳朵幾乎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即疼得兩個人眼淚都掉下來了,對著蕭寒連聲求饒,搶著說些自己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
“關家裡,好好反省反省!”
再次心疼的看了眼亮一塊,暗一塊的長街,蕭寒咬牙向著呂管家吩咐一句,再也不理兩人的求饒聲,大步向前走去。
街麵上。
此時是越往前,人就越多!
剛剛街邊上那些不翼而飛的花燈,這時也通通都出現在了這裡,隻不過,它們現在都被一個個半大不大的娃娃提著,相互奔跑嬉鬨,比著誰的燈要更好看一些。
“啪……”
就在蕭寒看著那些花燈暗暗心疼之際,前麵的牌坊下麵,突然就響起一聲清脆的鞭鳴,讓原本嘈雜的大街瞬間一靜!接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踮起腳尖,爭前恐後的向那邊看去。
蕭寒這時自然也聽到鞭響,他費力的擠到了前麵,就隻見牌坊前的空地上,不知何時豎起一顆高大的樹木,在那樹身上,還纏著紅紅的布帛,遠遠看去,就像是樹乾著了火一般,不禁開口問道:“這又要乾嘛”
“切,這都不知道這就是火樹銀花不夜天啊!看到沒,那口燒著的鐵爐,裡麵全都是滾燙的鐵水,到時候,把這鐵水拋灑出來,再用花棒重重擊之,那美景,嘖嘖……保管你一輩子難忘!”
蕭寒前麵,一個身材有些瘦小的男子聽到身後的嘀咕,立刻得意洋洋的為他介紹了一番,那模樣,就像是一會得他親自上去表演一樣!
“哦有這麼好看”蕭寒這時候也暫時忘了心疼,興致勃勃的向那人問道。
他在後世可是看過不少煙花,從幾分錢的提金,到幾十上百的禮花,但是這靠人工的煙花,他還真沒見過!
“外行了吧”那男子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繼續道:“這門手藝,據說可是金貴的緊呢!全長安也沒幾個人會,現在你能在俺蕭家莊子見到,可算是你小子命好!”
“是是是,跟您老哥沾了光了!”蕭寒連連點頭,謙遜的說道。
男子被恭維的滿麵紅光,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可不是跟俺沾光,是跟俺家侯爺沾光!哦對了,聽你聲音,不像是莊子裡的人吧哪裡人”
“咳咳,就是這莊子裡的人!”
“不可能!這莊子裡的人,俺都認識,你說你住在哪”
“就住在這條街中間那戶……”
“街中間那戶小子,彆吹牛了!那裡隻有俺家侯爺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