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雞不光會飛,還會……咳咳咳……”
大意了,差點一個不小心,把心裡話也說出來。
幸好蕭寒反應足夠快,察覺到不好,趕忙咬住舌頭,把剩下的話全部咽進了肚子裡,最後才對著馬老六橫眉怒視。
“呃……當我剛剛放是屁好了。”
可憐馬老六壓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做的不對,見蕭寒目光突然變得不善起來,趕忙縮了縮脖子,順便把嘴巴閉的嚴嚴實實。
關於火炮的事情,蕭寒並不會跟馬老六他們多說,因為這玩意至今也是屬於大唐的一個秘密,哪怕在朝堂上,也很少有人知曉。
而馬老六和楊開略兩人之所以能知道。純粹就是托了蕭寒的福,他在經略廣州時候,需要用到他倆,所以才能讓他們接觸到這麼機密的事情。
當然,蕭寒也肯定: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將這些東西說出去。
尤其是馬老六,雖然看起來二的跟個哈士奇一樣,實則卻比猴都精!像是這種要命的東西,打死他,他也不敢對外透露一個字。
辛苦出海一趟,值得慶幸的是,蕭寒想辦的事,都已經辦完了。
所以這幾艘船,也就紛紛調轉船頭,開始往廣州城裡趕。
並且,在回去的這一路上,又有幾艘同樣形狀的船悄悄彙入了船隊,與蕭寒他們差不多,他們這些船上,也隻是俘虜了不少海盜。
至於海盜船蕭寒覺得,要是真的想找,估計就隻能去海底找龍王大人幫忙了。
夕陽西斜。
紅彤彤的太陽將廣州城碼頭渲染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地麵,船帆,連同貨物,都像是被刷上了一層紅油漆,看起來分外妖嬈。
原本,這幅美麗的場景,足夠讓人流連忘返!
但是在今日,卻是讓人看後,忍不住心中一陣翻江倒海,險些沒張口吐出來。
今天早晨,在這裡發生殺戮後,那肆意橫流的鮮血,與此時的場景何等想像!
迎著夕陽,幾艘大船從海麵上緩緩行來,穿過停泊在這附近無數密密麻麻的船隻,最終靠到了碼頭上,而此時,碼頭上早就有人推著樓車,等候在了這裡。
跟在蕭寒和羅士信身後,年輕人慢慢伸出腳,踩在樓車上,隻是此時,他的臉色並不太好。
尤其是聞到那被衝洗過無數次,卻依舊衝不掉的血腥味後,年輕人那白淨的臉上,登時就露出一股蒼白之色,仿佛看到了無數冤魂縈繞在這附近,伸出手,向他索要性命!
今日一戰,兩萬條性命,全喪於他的愚蠢決斷當中!縱然他再生性涼薄,想起那屍山血海般的場景,也依然忍不住心頭一陣發毛。
“烏公子!救我!”
耳朵裡,突然有夢厄般的聲音響起,驚的年輕人趕忙搖了搖頭,想要將這份幻覺甩出腦海。
不料,隨著他搖頭,這聲音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烏公子!救救我!”
當這聲音又一次響起,年輕人終於發覺,這並不是所謂的幻覺,而是確確實實有人在叫他。
“誰”年輕人怔了怔,隨即順著聲音,向上看去。
等他這抬頭一看,才總算發現:在身邊一架海盜船的高大桅杆上,正有一人被綁住雙手,高高的吊在那裡,壯碩的身子隨著風不住的搖啊,擺的,像是一隻風乾雞一般可憐。
“黑熊”驚愕的盯著桅杆上的那人,年輕人努力辨認了好久,才認出此人的身份!
“黑熊他麼”走在前麵的蕭寒這時候聽到聲音,也跟著停下腳步,抬頭向上看去:“怎麼,他是你的人”
“他……”年輕人聞言猶豫了一下,原本想說不的,但話到嘴邊,卻又鬼使神差的變成了“是”。
“有用麼”蕭寒沒有看到年輕人猶豫的麵孔,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再次開口問到。
“有用!”這下子,年輕人沒有猶豫,裝作很自然的點點頭。
“好,來人,把他放下來!”蕭寒見狀,也是爽快,聽說此人有用,大手一揮,就讓人將黑熊放了下來。
“慢點,我的胳膊,哎呦……”
伴隨著黑熊有氣無力的呼喝聲,吊了一天的他總算嘗到了腳著地的感覺!在這一瞬間,黑熊突然覺得,能腳踏實地的踩在地麵上,那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哎,說來,也是倒黴!”
可憐黑熊早晨就想逃走,為此還暗地裡組織了幾個人,結果得發動時,卻被一個膽小鬼告了狀。
這下好了,膽小鬼如願以償的放當了他們的頭頭,對著他們頤氣指使。而自己一行人,卻齊刷刷的被吊了起來,甚至有人經受不了這種痛苦,已經活活疼死在了桅杆上。
“既然有用,那我就把他給你。”蕭寒看了看渾身都在顫抖,站都站不住,隻能依靠年輕人勉強站著的黑熊,嘴角微微上揚:“隻要你這次出去,能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什麼我也能給你!”
“什麼都能給我”年輕人聽到這句話,眼睛微眯了眯,一股古怪的神采從眼縫中射出,但是旋即卻又收斂了起來。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東西,蕭寒給不了!非但給不了,還會竭力阻止自己親自去拿!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費口舌
沒有戴上重重的腳鐐,也沒有跟捆豬一樣,捆起來扔進大牢當中,年輕人就像是一個普通客人般,被安排進了市舶司衙門的後宅,甚至還有仆役伺候他的飲食,待遇規格之高,比之蕭寒都不差到那裡!
“蕭侯,你為何對那人如此客氣”書房當中,已經換了一身便裝的羅士信微皺眉頭,看向對麵的蕭寒問道。
蕭寒聞言,放下茶杯,笑了笑道:“客氣有點吧,可能是在這麼多人當中,我覺得隻有他才是最有可能完成任務的那人!”
“完成任務去極東之地”羅士信依舊有些不解:“那些種子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蕭寒點點頭。
“既然如此,為何不用我們自己人!”羅士信看著蕭寒:“如果彆人怕遠,我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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