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立方”聽到這個名字,熏兒明顯有些吃驚,瞪著一雙秀目,指著他問道:“你,你不是應該在欽州麼怎麼突然來的廣州”
“哦,姑娘認得我”寧立方聞言,眉毛一挑,笑眯眯的問道。
“不認得!”熏兒或許是察覺到寧立方的模樣,身子一顫,隨後立刻搖頭道:“本姑娘這次是來找楚姐姐的,她現在在哪還有,剛剛那個狗奴才怎麼會說她不在這裡!”
“這樣啊……”寧立方依舊笑容滿麵的答道:“那姑娘可算是錯怪他了,因為他說的沒錯,家姐現在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啊不住在這裡這是她的家,她不住在這裡,住在哪裡”熏兒驚訝的問道。
寧立方微微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姑娘或許搞錯了!首先,這是我們寧家的府邸,家姐雖然說起來,也算我父親的義女。但她一是外姓人,之前住在這裡,隻能稱得上是暫住!
其次,家姐怎麼說,也是個女子!到了適婚輪嫁的時候,自然也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一點,姑娘不會不知道吧”
“嫁出去”
聽著寧立方口中輕飄飄吐出的三個字,熏兒一雙眼睛猛然睜大了幾分,指著寧立方怒道:“什麼意思,你竟然暗地裡,偷偷把我楚姐姐嫁出去了”
“不不不。”寧立方伸出一根指頭,在激動的熏兒麵前晃了晃:“不是我把她嫁了出去,是家父與人早有婚約,這次我特意從欽州把婚約帶來,好督促家姐完婚,順道也盤點一下我寧家在廣州的產業。”
“寧伯伯立下的婚約”熏兒沒有在意寧立方盤查產業的話,隻是用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瞪著寧立方:“寧伯伯與誰立的婚約!”
“還能有誰交府的二公子,林海!”寧立方不無得意的回答了一句!
就眼前的嶺南來看,交府是除去馮府之外,嶺南的第二大勢力!如今能跟他結成親家,對於他們這個破落的欽府來說,無疑是一樁天大的喜事!就算不提抱住大樹好乘涼,就單單人家給的聘禮,也足夠寧立方屁顛屁顛的答應下來。
“你說謊!交府的二公子就是個呆子!寧伯伯那麼喜歡楚姐姐,怎麼可能把楚姐姐嫁給他!”熏兒聽到一向溫柔賢良的楚姐姐竟然要嫁給交府家的那個傻子,當即眼眶一紅,連聲音也帶上點哭腔。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憑借一己之力,生生將一個本隻是小地主的寧家,提升到嶺南三大族之一的寧伯伯,竟然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
全嶺南,除了那個有固執症的老頭子覺得自家兒子聰明,其餘人誰不知道這個叫做林海的二公子有多二
那麼智慧慈愛的寧伯伯,怎麼可能將楚姐姐往火坑裡推!
“是不是你弄的假婚約!騙楚姐姐!”想到這裡,熏兒猛然間抬起頭,一雙泛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寧立方質問道。
“喂!你這臭丫頭不要亂說!那婚書可是千真萬確!上麵家父與林伯父的簽字印章一樣不缺!家姐與林二公子都已經查驗過了,他們都沒說什麼,你這個臭丫頭又憑什麼指手畫腳!”
熏兒沒想到,自己隻是一說,那寧立方立刻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都炸毛了!
她或許還不知道,寧立方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場婚事被攪了!那樣的話,不僅得不到交府的幫助,甚至連收到的聘金也要吐出去!
要知道,那些聘金早已經都被他還了賭債,這要是婚事黃了,人家再找他退聘禮,他拿什麼退給人家
“臭丫頭你敢叫我臭丫頭”熏兒愣了半天,打死都沒想到麵前的寧立方竟然敢罵自己!要知道,從小到大,她家裡人都沒罵過她!而眼前這個家夥竟然敢罵自己
“罵你怎麼了!來人,把她給本公子趕出去!”寧立方這時火氣也上來了!
他這個寧家大公子也不是沒見過女人,雖說麵前這小娘子嬌滴滴的頗對他胃口,但也不至於把他迷到神魂顛倒的地步
是以被她無意中踩到自己的痛處,寧立方立刻就翻了臉。
“彆動我,本姑娘會走!”
而眼看那管事陰笑著帶人上前,深知好漢,不!是好姑娘不吃眼前虧的熏兒姑娘咬著銀牙,氣鼓鼓的罵了一句,隨後也不遲疑,轉身就往外跑去。
等到她跑出大門,重新坐上馬車,背後,那個管事這才一臉惋惜的對身邊公子道:“公子,小的見您頗中意此女子,何不把她留下,就不信……”
“蠢貨!”管事一句話還沒說完,身前寧立方的臉就瞬間拉了下來!
隨即他更是毫無征兆的揚起手,使足了力氣,狠狠地扇了管事一巴掌,將管事扇的如同陀螺一樣,原地轉了三四圈,這才暈暈乎乎的停了下來。
“蠢貨,白癡!你也不看看她身上的打扮,還有那外麵的馬車,這是一般人能有的麼更彆說,她還認得姓楚的那個小賤人,還有我爹那個死鬼!”寧立方揉著脹痛的手,惡恨恨的罵到。
“噗……”
而那管事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張口,當先吐出一口血沫,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不敢有絲毫怨恨,隻是一個勁的拱手:“少爺教訓的是,少爺教訓的是,小人明白了!”
“哼哼!明白了就滾去乾活!沒想到這小賤人在廣州經營的還不錯,有幾家像模像樣的店鋪!去把錢都給本公子取回來!然後再撿著些來錢慢的,通通賣出去!少爺我要拿錢去翻身!等少爺我贏了錢,哼哼,老二,老三!到時候彆怪大哥不講情麵!”
“是是是!”被打的一邊臉都腫起來的管事連連點頭,等看到寧立方揮手,這才如蒙大赦,趕忙一溜煙的向外跑去。
“什麼狗屁敗家玩意!要不是看你還有幾分臭錢,老子稀的能跟斥候爹一樣斥候你等到家產被你敗光的時候,老子再看看你還狂不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