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洪胖子,蕭寒繼續悠哉悠哉的開始剝起了桌上的龍眼。
最近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連帶著睡眠氣血都有些虧損,正需要這等補品給自己補上一補。
“唔,甚是甜美,那個小洪啊,你等再多去弄一些,曬乾了,我好帶回長安。”
“啊哦!好……”
蕭寒在房中大快朵頤,劉弘基此刻,卻已經站在了傳說中交府的門口。
作為欽府之後,如今唯一一個可與馮盎掰掰手腕的大都護府,交府在廣州的衙門卻並不顯得高大,甚至比之剛剛劉弘基踹的高府,還要稍微寒酸一點。
低矮的院牆,漆麵斑駁的門楣,門口一對石獸,看起來也是有氣無力的模樣,要不是帶路之人再三賭咒發誓,他絕對沒帶錯路,劉弘基一定會以為這隻是一個過了氣的地主老財家。
“喂!裡麵的人聽著!本人是縣衙班頭張三,奉縣老爺之命,前來緝拿凶手!識相的,趕緊出來!男左女右,站成兩排,等老子檢查!”
狐疑的看了看周圍,劉弘基最後還是叉著腰,鼓足氣力,朝著前麵的府門高吼一聲!
“嘭!”
隨著劉弘基話音落下,剛剛還禁閉的交府大門被轟然打開!
緊接著,一群頭頂錐髻,身著黑色短衣、露膝短褲,腳蹬木屐的青年人紛紛從大門中衝出,然後站在門前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向著劉弘基等人怒目而視!
“我擦,這些人腦袋上怎麼頂根棒槌!”可能是被這些突然衝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劉弘基不禁後退一步,瞪大眼睛,喃喃自語道。
“這不是棒槌,應該是避雷針!”劉弘基身旁,同樣穿著捕快衣服的小東這時候也滿臉驚愕,腦中突然想起蕭寒曾說過的避雷針,於是下意識就將其說了出來。
“避雷針乾嘛用的”劉弘基聽到小東的話,納悶的轉頭問道。
小東撓著頭,不確定的道:“這個…侯爺好像說過,那玩意是專門挨雷劈的!“
“嘶……這些人這麼狠麼”聽到這個解釋,劉弘基倒吸一口涼氣,滿臉古怪道:“那咱得離他們遠點,免得雷劈歪了,打咱身上……”
“嗯嗯嗯!您說的對,當初咱在漢中時就吃過虧了,這次一定得小心點……”
“桑怕!”
而眼看自家門前,劉弘基與小東正肆無忌憚的指著自己指指點點,當先衝出來的交府之人臉色立刻黑的都快要滴出水來,恨不得當場抄起武器,將麵前這個禿驢,還有旁邊那個眼珠子嘀哩咕嚕亂轉,一看就不像老實人的家夥活埋在麵前。
“桑怕啥意思”
另外一邊,被人打斷了談話,劉弘基很不爽的瞪了說話那人一眼,然後向著領他過來的向導問道。
“混蛋!”那向導見劉弘基問自己,倒也乾脆,直接翻著眼睛,甩出兩個字。
不過,等他發現在這兩個字出口後,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立刻有些不善起來,這才枯槁明白過來,趕忙舉手說道:“等等,我不是說你是混蛋,而是桑怕的意思就是混蛋,也就是說,他罵你混蛋!”
“他罵我混蛋”
聽了向導的解釋,劉弘基險些笑出聲來。當然,他可不是有受虐症,而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茬!如今,眼前這人氣急敗壞的一句話,不正是給了他機會
想到這裡,劉弘基也不再囉嗦,獰笑一聲,直接朝前一揮手:“好小子,敢辱罵朝廷官員來人,給我鎖了他!”
“喏!”
跟在劉弘基身後之人早就在等他這句話了,聞言立刻一擁而上,向著這些人就撲了上去!
“嘭!!!”
“桑怕!啊……”
那些交府裡的人或許從沒想過,在廣州城,竟然還會有人不怕死的惹上他們家!所以眼看這些人撲了上來,一個個都有些愣神,等反應過來,想要反抗,那比沙包大的拳頭卻已經在視線裡無限放大!
這場戰鬥,幾乎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麵對著一群大內侍衛裝扮的衙役,這些隻會幾下三腳貓功夫的青年怎麼可能會是對手
所以,在短暫的幾聲慘叫過後,剛剛還滿臉憤慨的青年就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地,彆說反抗了,就連隨便動一動,都能引來好幾雙大腳丫子。
“呃,這些衙役,真猛!”
“活該!再讓他們平日裡囂張,這下碰見狠茬子了吧”
後麵,跟著看熱鬨的廣州城居民看到這一幕,眼神也有些發直!
在廣州城內,交府因為來自嶺南深處,環境艱苦,所以從那裡出來的人,向來都以好勇鬥狠著稱!
哪怕在長街上,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也是乾了不少!所以城中的居民,對交府的印象向來不好,吃過他們虧的更不在少數!
此刻,看到這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家夥全都躺在地上無力,周圍眾人先是驚愕,隨即就是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之感!隻恨不得自己也湊上前去,跟著一起踹上幾腳。
“嘿嘿,蕭寒說的對,這交府還真不得人心!”周圍看客的表情,全部都落在了劉弘基的眼中,這位外形粗狂的大漢嘿嘿一笑,銅鈴大的眼睛中竟閃過幾絲狡黠
不過,等他看到人群中,還有少數幾個人正緊緊盯著剛剛動手的幾個人不放,剛剛泛起的笑容不禁又收了回去。
他知道這些人,應該都是其他府衙裡派出的眼線!此時他們看到了自己身邊這些人的身手,大概都能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就是不知道,他們會對此做出什麼反應。
“哼哼,你們最好趕緊選擇對的路,要是選錯了,老子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你們了!”
交府門前人仰馬翻,叫好聲,呼痛聲響作一團,這自然也引得更多府院裡的人注意。
當恰好來到交府這裡的二公子林海得到得到消息,匆匆趕到之際,劉弘基等人已經大搖大擺,走進了交府大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