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任誰突然發現自己被人當了槍使,心中都會燃起熊熊的憤怒之火!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柔弱女子!
尤其這個柔弱女子,剛剛還被自己親手救過!
“他娘的,老子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啊,不以身相許也就罷了!竟然還挖坑給老子跳!還想要利用老子!”
憤怒不已的劉弘基瞪著一雙發紅的牛眼,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帳篷。
看這模樣,要不是剛從蕭寒這裡知道那個小娘皮背後的家族惹不起,他這時早就衝了過去,將她們虧欠自己的連本帶利,一次性全都收回來了!
“哎……”
身旁,蕭寒瞅著劉弘基抓狂的模樣,無奈的聳聳肩:“可憐的娃,前段時間,剛在人家手底下吃了好幾次虧,愣是不長記性!現在還往前湊,真以為天下的女人都是傻白甜”
“嗯哼”蕭寒嘀嘀咕咕,聽的劉弘基臉色越加難看起來,咬牙切齒的轉過頭,瞪向他問道:“你說甚”
“呃……”蕭寒見狀,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沒,沒說啥,啊,今晚上的月亮,好圓!”
“今天是初一,怎麼會有月亮!”劉弘基聽見這話,狐疑的抬頭看向頭頂。
天上,黑壓壓的一片,彆說月亮了,星星都沒一顆。
“那個啥,剛剛還在呢,現在不知道哪裡去了,呼……瞌睡了,睡覺!睡覺去……”
“蕭寒!你丫的彆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們有問題了結果到現在才告訴老子!”
“沒有,絕對沒有!我也是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她是那個狗屁欽府的大小姐!”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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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駐紮的帳篷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驚的遊弋在外圍那幾個守夜的人急忙起身,齊齊的朝這裡看來。
不過,這慘叫聲卻隻持續了短短一秒,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裡,再沒了下文。
而那幾個守夜人側著耳朵,驚疑不定的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其他的動靜,到了最後,隻得麵色古怪的對視一眼,蹲下繼續百無聊賴的守夜生活。
平靜的一夜過去……
好吧,這一夜,應該也算不上平靜。
主要是前半夜,某人在吃了虧後,一直憤憤不平的在劉弘基耳邊絮叨,絮叨他見色忘義,看到女人就拔不動腿,這樣下去,遲早會在女人身上吃大虧雲雲。
而自覺理虧的劉弘基一開始還能忍,不過到後來被絮叨煩了,也忍不住了!
你說我色狼,說我見色忘義
你怎麼不去長安城打聽打聽,你自己的名聲到底如何滿長安,誰不知道你蕭寒的大名
據說,長安那些有未出閣姑娘的人家,聽見姓蕭的從門口路過,都恨不得拿掃帚出來攆人!
就這樣,互不相讓的倆兄弟爭辯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後半夜,這才紛紛睡去。
當然,這樣做的直接下場,就是第二天醒來,倆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頂著一對烏黑的黑眼圈,搞得那些守夜人頻頻回頭往他倆身上,尤其是下身亂瞄,眼神說不上的古怪……
白天,長長的隊伍重新開始趕路,隻是這次相比較之前,他們的行程明顯加快了許多。
終於,在第七天的時間,蕭寒一行人順利的趕到了桂州地界。從這裡,他們就可以登船,順著漓江,西江,一路直接去到廣州府。
“咦這裡的路,怎麼突然好走起來了!”
習慣了崎嶇坑窪的山路,突然踏入一馬平川的大道,劉弘基一時都有些不太習慣,總覺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再把腳也崴了。
而等劉弘基嘀咕完,行走在旁邊的阿文這才搖搖頭,苦笑一聲答道:“好叫客人得知,這裡已經是桂州地界了,前頭不遠處就是靈渠!咱們現在走的路,據說就是當初修建靈渠時候無數將士民夫走的路,所以格外平坦。“
“靈渠”劉弘基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皺,緊接著問道:“那個靈渠是不是那個秦皇專為打下嶺南,特意開通的靈渠”
“是啊……”
阿文笑著點頭,剛要回答劉弘基的話,不想蕭寒幽幽的聲音卻從一邊傳了過來:“咦老劉可以啊這種事,你怎麼會知道”
“哼哼,看不起人了不是!”劉弘基抱起了胳膊,鼻孔都快衝到了天上去,哼哼著說道:“老子好歹也是看過兵書的!靈渠這種事,老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知道”蕭寒翻了個白眼,沒理會洋洋得意的劉弘基,繼續開口問道:“那好!那你說說當初修建靈渠的是誰”
劉弘基沒想到蕭寒還會考他,一時間臉都皺巴在了一起:“啊呃,俺看的是兵書,不是匠書,誰沒事關心這個”
“這個,也行!那你說說,當初是哪個大將平定的嶺南。
“這…這,讓俺想想,好像是,是叫屠…”
“屠睢”
“對對對,就是屠睢,哈哈哈,俺說俺看過兵書來,就連名字都記得住!”
看著仰天長笑的劉弘基,蕭寒一頭黑線,實在是不忍拆穿他的牛皮。不過,他不願意,旁邊的阿文卻極沒有眼力勁的跟著說道:“貴客,我怎麼記得好像是任囂和趙佗借著靈渠,一舉平定嶺南的吧”
“嘎咳咳咳……”
此話一出,剛剛還在誌得意滿的劉弘基笑聲戛然而止,隨即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就傳了過來,在隊伍中格外刺耳。
可憐的劉弘基真沒騙蕭寒,他是真的看過兵書!
不過那個時候,他大抵也是一隻眼看,一隻眼忘,基本對書裡任何內容都囫圇吞棗,記不清楚。
就算現在能記得靈渠,也是因為它的名字實在太像靈堂,這才被劉弘基記在了心裡,否則,他那裡能想起這些
“那個,阿文,你去前麵問問,咱們經不經過靈渠”
看到劉弘基一張顏色流轉的大臉,蕭寒果斷開口將阿文支了出去。
這個傻孩子,還不知道在這世間有些事情,人情比對錯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