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邁步走進房間,等眼睛適應了裡麵的黑暗,蕭寒這才眯縫著眼睛,一點一點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
麵前,這處不知原先是做什麼用處的屋子裝飾很簡單。
除去幾張椅子,幾盆吊蘭,再加上幾幅不知作者的山水畫,除此之外,空空蕩蕩,彆無一物。
“蕭寒,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跟在進到房間的任青心中很是不安,一雙清冷的眸子不住地在房間裡掃來掃去,直等到看見同樣坐立不安的陳老大,這才猛然停下!
“是不是他把我們賣了!”
“我…我沒有!”
先前進到房間的陳老大聽到任青的話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就和觸電一般,瘋狂擺手:“大哥!您,您彆冤枉好人啊!我剛剛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哪有時間賣你們!再說了,解藥不是還在你們手裡捏著,我就算想賣你們,也不敢啊!”
說到這裡,被冤枉的陳老大簡直就要哭出淚來了!
雖然,他之前確實想過偷偷通知馮家,讓他們幫忙抓住這幾個混蛋,然後嚴刑逼供,搜出解藥!
但後來在想到失敗的下場,貪生怕死的陳老大還是沒敢付諸於行動!如今,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過,這屎盆子卻要扣他腦袋上,他不委屈才怪!
“行了,不是他告密的!”
一旁,眼看幾個侍衛咬牙切齒的就要上前,蕭寒苦笑一聲,出言攔住了幾人:“依我看,咱們八成早就露餡了!人家這是在等著笑話咱呢!”
“什麼早就被人發現了”
蕭寒此言一出,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直震得任青心中一陣失神!那幾個跟著他的幾個侍衛更是眼中寒光大盛,下意識探手就想拔刀!
不過,直到他們伸手摸了一個空後,這才猛然想起:今天為了來這裡,他們早就把兵刃卸在了昨晚住處哪裡了。
“彆緊張,沒事的!”蕭寒看著幾人緊張的模樣,苦笑一聲,喃喃道:“要是真有事,咱們也活不到現在。”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任青並沒有為蕭寒的話而安心,一雙眸子在屋內重新掃了兩圈,最後落在了那幾處緊閉的窗戶上!
此時的他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真有什麼變故,他哪怕拚出命去,也要先把蕭寒送出去!
不過,與緊張的任青幾人相比,蕭寒此時就顯得鎮定的多了。
慢慢的坐在了房間中的一張椅子上,蕭寒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還能怎麼辦等唄!如果不出所料,正主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
這句話說完,房間中又登時陷入一片寂靜,剛剛一直支棱著耳朵,聽幾人談話的陳老大嘴角抽搐幾下,最終還是沒忍住,小心的開口問道:“少當家的,您,您的意思該不會是,人家已經把你們都認出來了吧!”
“廢話”蕭寒白了陳老大一眼,沒好氣的斥道:“你是豬腦子啊,真以為馮家會在這種日子,急著跟你一個白癡談生意”
“啊”陳老大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整個人都傻了,半響才喃喃道:“那你們,豈不是,完了!”
“呸!誰說的”蕭寒怒啐了一口,緊跟著還不等陳老大眼中重新升起希望,便又再次說道:“誰說我們完了要完,那也是咱們一起完了!”
“嘎……”
這下好了,可憐的陳老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蒼天啊,自己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自從遇到這些人,什麼倒黴事都來了!這下好了,不用再被毒藥毒死了!直接等著被馮家當成他們這些人的同夥,一起被亂刀砍死算球!
“都怨你們!我說我不來,你們非要來,來,來……”
沒人去理睬趴在地上,猶如潑婦罵街的陳老大,任青幾人這時早已經來到蕭寒身邊,將他拱衛在了中間!
因為,此時的房間外麵,已經響起了一道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吱呀……”
房間大門重新被打開,一股刺眼的陽光從外麵照了進來,襯托著門口的那個人更加偉岸不凡!
“哈哈哈……”
沐浴在刺眼的陽光中,門口那人非但沒有進來,反而先豪爽的大笑起來,直笑的蕭寒恨不得脫下任青的襪子,直接塞到這人嘴裡!
不知道他最討厭彆人未語先笑偏偏你還笑的這麼久,也不怕笑死在了當場!
“馮公。”
強忍住心中的不滿,蕭寒也懶得遮掩了,施施然起身,向門口的那個身影拱拱手道:“您這是讓我們待在這裡乾嘛”
站在門口的馮盎收斂笑容,看到蕭寒不卑不亢的模樣,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欣賞:“先不說這事!陳管事,你說老夫是叫你陳管事好呢,還是叫你蕭侯爺好”
“蕭…侯爺哪個蕭侯爺他這麼年輕,該不會是……”
聽到馮盎這話,蕭寒還沒怎麼反應,身後的陳老大卻跟見鬼一樣!兩隻瞪得老大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身前的蕭寒,喉嚨中更是不斷發出一陣“咯嘍”“咯嘍”的動靜!
作為常走漢中的商隊頭領,對於蕭寒的名字,陳老大怎麼可能不知道!
彆的不說,就他在漢中時,聽到漢中百姓那些嘮叨,也足夠他聽的耳朵都跟著起了繭子!
而且,在剛才,任青在直呼蕭寒名字的時候,陳老大就已經覺得有些耳熟!
隻是那時候他正是心亂的時候,根本無暇細想,現在再聽馮家頂門杠子這麼一說,他再想不到這個年輕的“賊人”,就是那名滿天下的蕭寒,那他就可以直接買塊豆腐撞死了!
“馮公,您還是喊我蕭寒吧。”
同樣,聽到馮盎喊破自己身份,蕭寒也沒有半分意外,隻是苦笑一聲,拱拱手問道:“就是不知道,馮公是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知道小子的身份”
“什麼時候”馮盎哈哈一笑,然後故作高深的說道:“也不是太早,就在老夫回到城裡的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