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子,剛剛過去的,是侯爺麼”使勁揉了揉眼睛,小東目瞪口呆的轉過腦袋,對著愣子問道。
愣子這時也是傻眼,他一開始還很肯定那就是蕭寒,但現在看到街上依舊綿延不絕的追趕大軍,心思也不禁發生了動搖。
畢竟,這早晨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才一上午的時間,自家侯爺怎麼就可能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可能是…吧。”遲疑了半天,愣子最後還是不敢確定,正當這哼哈二將大眼瞪小眼之際,房間的大門卻被人從外麵猛的一腳踹開!
“誰”
本就心神不定的兩人被這踹門聲當場嚇得不輕,隨後齊齊的跳轉過身,向門外看去。
門口處,幾個任青身邊的侍衛此時正一臉焦灼,見兩人都在屋裡,立刻急急的朝著他們低吼一聲:“快!出事了,咱們收拾東西趕緊走!”
“完了,剛剛還真是侯爺!”
如果說剛剛,小東還抱著一絲僥幸,那現在聽到這幾個侍衛的話,心中最後一絲幻想也隨之破滅了,可憐的他隻得在心中一聲:“這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怎麼一轉眼,又得亡命天涯”
“快啊!還等什麼!趕緊走!”
門口,幾個侍衛焦急的吼聲再次傳來,這下小東和愣子終於反應過來,也不敢耽擱了,飛快的衝到床邊,將一些重要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包袱裡!
等大體收拾好東西後,兩人又馬不停蹄的跟著幾個侍衛的屁股後頭衝下了樓,在大堂轉了一個彎,徑直跑去了後院。
而這個時候,或許是因為街上的動靜實在太大,客棧裡幾乎所有人都跑到店門口看熱鬨,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動作。
等看完熱鬨回來的小二發覺後門大開,馬棚裡的幾匹馬也不翼而飛時,再衝到二樓,這裡早已經人去樓空,隻給他留下一個個淩亂不堪的空洞房間。
“啊——殺千刀的!人都跑了!房錢還沒結!”
很快,店小二那充滿不甘的怒吼聲就從二樓傳來!隻是還不等沮喪的他下樓跟掌櫃彙報這一情況,一隊殺氣騰騰的馮府護衛就已經當先從外麵衝了上來。
“胡管事,就是這裡……”
在這群膀大腰圓的護衛當中,隔壁布莊的老夥計一溜小跑的從裡麵擠了出來,指著蕭寒他們的房間點頭哈腰的對胡管事說道,那幅模樣,簡直像極了給太君引路的鬼子翻譯官。
“搜!”
胡管事聽了老夥計的話,黑著臉,大手一揮,那些虎狼一般的護衛立刻衝進了房間,隨後就聽“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本就淩亂的房間這下跟遭了強盜一樣,更加看不成了。
“沒有!”
“這裡也沒有!”
“這裡也是空的!”
很快,隨著房間中的護衛接連報告,走廊上的胡管事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自以為來的足夠快了,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剩下的人呢”目光一點點移到貼著牆角,幾乎都要把身子擠進牆裡的小二,胡管事冰冷的聲音幾乎要將這四周的空氣也一並凍結。
“人!人跑了……”麵對著胡管事幾乎殺人的模樣,小二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指著後院道:“就在剛剛跑的。”
雖然,店小二從來沒親眼見過胡管事,但卻沒少從過往的客人嘴裡,聽說這位馮府的管事大人!
再加上剛剛隔壁老夥計那殷勤的稱呼,他要是再猜不出這些人的身份,那這些年的小二可算是白當了!
“跑了!跑去哪裡了!”
“不知道,我也是才發現,剛剛我們都上街看熱鬨了,他們就趁著這空擋跑了!”
店小二被胡管事鋒利的眼神盯得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早知道這幾個混球會惹來這麼大麻煩,連馮家的大管事都要親自帶人來拿他們,彆說幾塊散碎金銀,就是金山銀山放麵前……咳咳,要是金山銀山,倒可以考慮一下。
沒去管這要錢不要命的店小二心中想的什麼,胡管事深吸一口氣,再次看了看淩亂一片的房間,轉身向樓下走去。
“管事大人,要不我們關閉城門,大索城池”見到胡管事臉色難看,有個護衛在後麵追了上來,小心的陪著笑建議。
不過,回應他的,卻是一記響亮的巴掌:“大索城池還嫌棄丟人丟的不夠給我滾回去!此事等我上報家主,再做定奪。”
“喏……”被打的漢子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手掌印,但漢子對於打自己的胡管事卻不敢有絲毫記恨,隻能在心裡,將那幾個害他挨了巴掌的小賊罵了無數次!
“該死的賊人!你等人。千萬彆讓我逮到,要是讓我逮到……”
本來就不大的始安城突兀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自然很快就在百姓當中傳遍了。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賊人從馮家逃出,一路跑到了城外的大山當中,但是對於這些賊人到底是誰,又做了什麼,卻一無所知。
到後來,還是從那些去馮家做工的夥計口中傳出,原來那賊人是冒充了胡管事的侄子,把一位貴小姐給那啥了。
“咳咳,聽說了嗎那家夥不光把人家睡了,還吃乾抹淨不認賬,這才讓人家追了一條街,也要弄死這負心漢!”
“切,你這消息都過時了!俺二姨家的外甥的朋友是馮家門子,他說那可不止一個人,足足有三個,還有一個剃著光頭,壯的跟個大猩猩一樣!”
“嗬……現在的貴小姐口味都這麼重麼怪不得咱這英俊小生都沒人搭理!”
說這話的人一張大長臉幾乎比驢子還長,更彆說臉上還有數不清的麻子,如果這也叫英俊小生,那蕭寒都可以說自己傾國傾城了。
“楚家姐姐!你聽聽外麵那些人說的!”
馮家後院,熏兒趴在床上哭的梨花帶雨,她也沒想到傳言的威力竟然會這麼大,這才半天的功夫,什麼難聽的話都傳出來了,這要是讓家鄉的人聽到,以後她還怎麼抬頭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