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個不用這麼麻煩,那個小二哥,你幫我們送上來吧。”
猛的打了個哆嗦,把“大郎喝藥”的情節強行從腦子裡甩出去,蕭寒不顧旁邊的劉弘基在朝著自己狂打眼色,最後還是朝小二哥指了指,示意讓他上來。
這個時候,樓下那小二還抱著腦袋狂揉呢,突然抬頭看到蕭寒的模樣,心中一動,想著這客人出手這麼闊綽,搞不好自己上去,還能得點湯藥費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他當即也顧不上頭疼了,忙不迭的朝著二樓的蕭寒點頭:“好,好,好,我這就上來。”
而店小二身邊那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或許沒想到蕭寒他們竟然會拒絕自己,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把手中撐子往小二身上一拍,叉著腰,扭著葫蘆般的屁股就回到了店裡:“不用就不用,老娘還省的清閒!哼……”
後麵的話聽不清,但總歸不是什麼好話,那店小二見惹惱了婦人,也多少有點尷尬。
不過再一想到上次蕭寒他們給的銀子,這點尷尬瞬間就被拋諸腦後,趕緊一溜小跑的向二樓跑去。
與這看得見吃不到的天鵝肉相比,還是實實在在的銀子比較靠譜。
店小二一溜煙的衝進客棧,蕭寒身邊的劉弘基卻一臉失望的接連歎氣。
他剛剛在窗戶上見那婦人拋來好幾個媚眼,正心癢難耐,想著借這次機會認識一下,偏生蕭寒這般沒有風趣,竟然把人家活生生氣走。
“哎!找誰打聽不是打聽,咱問那個小娘們的多好,說不得……”
“說不得還能問到床上去”
沒時間搭理精蟲上腦的劉弘基,聽著外麵的店小二這時已經到了門口,蕭寒瞪了劉弘基一眼,揉了揉臉,上前把房門打開。
“哎呀,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剛剛看馮公看的太過入神,關窗的時候心情猶自不能平複,結果一個沒抓住,撐子就掉下去砸到了你,你看這事弄得。”
門開了,外麵的店小二連忙捂著頭,麵露痛苦之色!蕭寒見狀,心中暗罵一句“真會裝”,臉上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將那店小二讓進了房裡:“彆站在外麵,快進來坐坐。”
“嘶…我沒事!真沒事,嘶……”
那店小二本來就沒送上東西轉身就走的打算,見狀也半推半就進到了房中。
隻是他進來後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一邊,苦著臉一個勁的揉頭。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何以解痛唯有銀錢!蕭寒深以為之!
所以,當一錠雪白的銀子放到桌子上的時候,那店小二立刻就跟吃了靈丹妙藥一般,頭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這錠銀子。
他之前知道這幾個客人很大方,但沒想到這麼大方!隻是敲了下腦袋,就給這麼大一塊銀子,早知道這樣,他自己給自己來上幾燜棍啊!
“客人,您這是”咽著口水朝銀子看了許久,財迷小二最終反應過來,以莫大的毅力將視線移開,艱難的開口對蕭寒說道。
“哎,這不剛不小心打傷了你麼,實在是心有所愧,這點錢就當看郎中的診費。”
拿出銀子的蕭寒一直在注意店小二的反應,等看到他貪婪的模樣,心中立刻了然,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朝著旁邊悶悶不樂的劉弘基使了個眼色。
“對啊,剛剛俺們也沒想到,外麵那麼多人。”劉弘基接到蕭寒的信號,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的接著道:“這麼大陣仗,我們以前真沒見過。”
“這也難怪,這也難怪!”那店小二此時心裡隻有銀子,哪裡還顧得著想其他強忍著撲上去把銀子先塞到懷裡的想法,勉強對蕭寒露出一個笑容:“你們是外鄉人,之前沒見過馮公,要是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哦”
眼看成功把話題引到了馮盎身上,蕭寒心中一喜,仿佛不經意的問道:“這馮公每次出門,都是這麼大陣仗麼”
“那倒也不是,這次因為臨近冼夫人祭日,所以人格外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真的多人!”店小二道。
蕭寒眉毛一挑,又問:“冼夫人就是焦國夫人”
店小二這次鄭重點頭:“嗯,不過在我們嶺南這裡,一般稱呼她為聖母。”
也不知怎麼,蕭寒感覺在說起到冼夫人的時候,本來一臉財迷模樣的店小二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眼中再無半點銅臭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崇敬!
“聖母”
蕭寒眼睛從店小二臉上移開,本來舒展的眉頭微微皺起,在後世,這個詞語可不是什麼好詞。
“對,就是聖母!”店小二沒聽出蕭寒語氣中的古怪,依舊一臉敬重道:“冼夫人是嶺南十萬部落的大首領!她在世時,德威鎮服嶺南所有部眾!就連最愛相互攻擊的越人部落,在她手下也改了風俗!
而且,她還懲治貪官,殺山匪,誅惡人!就連她的哥哥犯法,也一視同仁!所以在我們這,冼夫人就是這片土地的聖母神仙,沒有人不尊敬她。”
“哦”劉弘基這時也看出了店小二的異樣,湊上前問道:“那冼夫人與馮盎相比,你們更信服誰”
“馮公是冼夫人的兒子,沒有更信服誰一說。”店小二看了看劉弘基,或許是對他直呼馮盎大名不滿,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那冼夫人祭日是哪天”蕭寒瞪了失言的劉弘基一眼,趕緊接口向小二問道:“我們是外鄉人,對這個不太清楚,所以勞煩小二哥多跟我們說說,免得到時候犯了忌諱,倒是不好了。”
(注:曆史上的冼夫人在粵、桂、瓊及沿線國家極具感召力。目前海內外有冼夫人廟宇和紀念館逾二千座,冼夫人成為世界曆史女性中擁有最多廟宇和紀念館的人物。國內學者稱她為“中國曆史上最完美的女人”,西方學者稱她是“東方最具人格魅力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