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上我十萬族人”阿耶柯譏諷的看向張寶相:“就憑你”
“憑我一人,自然是不行!”
張寶相很認真的搖搖頭,然後就在阿耶柯剛想說話的時候,突然話鋒一轉,厲聲說道:“但是憑我身後的十萬大唐將士,大首領覺得如何”
“你身後有十萬將士”猛然間聽到這句話,阿耶柯的眼角不自覺的顫抖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繼續盯著張寶相譏笑道:“你想嚇唬我”
阿耶柯自認為掩飾的很好,但他卻不知道,張寶相從進來後,就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神態,剛剛自己的細微變化,壓根就沒有逃出張寶相的眼睛!
“哈哈,這老小子果然生性懦弱!”
發覺這一點的張寶相心中大定,神態語氣也越發囂張起來:“哈哈,大首領說笑了,末將這點伎倆,如何能嚇唬得了您不過,最近草原上發生了一些事,不知道大首領您得沒得到消息”
“什麼消息!”阿耶柯的麵色一變,沉聲問道。
“突利可汗!”張寶相刻意將聲音往下壓了幾分,笑著說道:“他降唐了!”
“哦”
阿耶柯聽到這句話,眉頭先是擰緊,隨即又快速鬆開,最後用無比譏諷的眼神看向張寶相,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說的就這個那突利小兒,不是早就被你們買通了!而且他的兵馬早就被打散了,就算他叛逃了,又能如何”
“突利可汗投降不算大事,那康蘇密呢”張寶相繼續微笑,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阿耶柯的嘲笑。
“康蘇密!”這個名字一出,阿耶柯臉上的笑容明顯僵硬起來。
作為蘇尼失部落的大首領,他自然清楚康蘇密這個名字,對突厥,尤其是對突厥軍方意味著什麼!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康蘇密之於突厥,就像李靖之於大唐!
或許,前者還要更重要一些!
“除了康蘇密,還有阿史那思結,提魯埃,阿厄斯……”
張寶相盯著有些震驚的阿耶柯,繼續從口中吐出一個又一個名字!
而這些無比熟悉的名字,就像是一柄柄巨錘,狠狠地衝擊在了阿耶柯的心中!讓他整個人都如墜深淵!
“他們……他們,難道都降唐了”
不敢置信的說出這幾句話,阿耶柯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接他跳起身,怒指著張寶相喝道:“來人,把這個騙子拖出去,亂刀砍死!”
“是!”
帳篷裡,那幾個本就不懷好意的侍衛聽到大首領的話,獰笑著就要衝上前來!
張寶相見狀,心中也是一驚,連忙退後一步,同時朝著幾人大喝一聲:“慢著!”
“怎麼!你害怕了!”阿耶柯盯著張寶相,皮笑肉不笑的問!
“我怕廢話!都快成肉醬了,鬼才不怕!娘的!來之前蕭寒不是說這貨生性懦弱,隻要我裝的強硬點,這貨就會乖乖投降麼現在怎麼有有些不對勁!”
張寶相看著這一屋子人,心中暗暗叫苦!雖然他很想立刻舉手投降,但身為大唐將領的榮譽,以及臨行前蕭寒和李靖的交代還刻在他的腦海裡,支撐著他依舊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無懼無畏的模樣。
“大首領,你說我騙你!那你怎麼不想想,如果那些人不投降,我是怎麼來到您這裡來的!”
有些擔心這些突厥人會再次一言不合,把自己剁碎了喂狗,張寶相適當的放緩了一點姿態,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囂張。
阿耶柯嘲弄的看著他:“哼哼,草原廣闊,誰知道你是如何鑽了過來”
張寶相咧了咧嘴:“那頡利呢大首領不用反駁他不在,因為他本就是被我們追殺至此的!而在來你這的路上,途徑那麼多部落勢力,你可曾想過,為何沒有一人相助頡利”
“這……”
阿耶柯聽到這裡,終於再次猶豫了起來。
是啊,白天光懼怕頡利去了,怎麼就沒想他為什麼會千裡迢迢,特意跑到自己這裡明明沿途那麼多部落,他為什麼不在那裡停留
張寶相見阿耶柯猶豫,心中稍稍安定一些,趕忙又趁熱打鐵道:“大首領不用懷疑末將說的話!頡利如今已經是眾叛親離!他在我們大軍的追殺下,就連身邊的侍衛都一個不剩,如今就隻留下了他孤家寡人一個來到這裡!而且我也可以告訴大首領,我們的大軍,不日就會到達這裡,希望大首領能早做決斷!”
說完這些,張寶相謹慎的看了一眼帳篷裡的眾人,慢慢向帳篷外退去。
“你說的這些,我會去查!”阿耶柯像是發現了張寶相的小動作,冷笑一聲道:“不過你嘛……”
已經退到帳篷口的張寶相聞言心中一涼,這時也忘了剛來時的硬氣模樣,急忙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不斬來使,沒說不扣來使吧!來人,把他帶下去,彆讓他跑了!”阿耶柯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還想說什麼的張寶相話沒出口,就被一眾大漢抓住,舉在空中就往外走!
“蕭寒!我恨你!”模糊中,張寶相隻來得及喊了一句,人就被抗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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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利來蘇尼失部落的消息不脛而走。
同樣,張寶相半夜會見阿耶柯的消息也被目擊者傳了出去,然後慢慢傳到了頡利的耳朵中。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還在小部落裡作威作福的頡利心中猛然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上了腦海!
“唐人這麼快就追來了!那蘇尼失還見了他們”
猛的從滿是珍饈美味的桌子前站起,頡利咬牙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終於,在一炷香後,宛如拉磨驢子的他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猛的停住腳步。
“阿耶柯原本就不可靠!更彆說朕來時,還給他過難堪!不行,朕要先走,要讓阿耶柯反應過來,朕就走不了了!”
想到這,頡利再不耽擱分毫,開始飛快的收拾東西。
衣服,盤纏,還有桌上的一些食物,都被他收拾進了包袱裡!
做完這一切,頡利小心的探頭出去,看看左右無人,悄無聲息的就出了帳篷,向著馬廄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