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蕭府依舊清淨安寧,並沒有因為小東鬼哭狼嚎般的衝澡,從而影響到它的分毫。
柴紹早晨起來就沒見到人,也不知跑到了哪裡,蕭寒很惡毒的尋思他是不是跟殷燦一起出去“幽會”去了
與殷燦不同,華老頭倒是一大早就來瞧了瞧蕭寒,但是看他的眼神,怎麼都透著一股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意思!
在這種眼神下,搞的蕭寒自己都有些心虛,難不成,這老頭昨晚也聽到了什麼風聲誤會了什麼
越想,便越惴惴不安,直等到老頭走後,蕭寒突然才反應過來咦,不對啊!我什麼也沒做!憑什麼害怕
懊惱無比的抓了抓頭發,就在蕭寒想把華老頭喊回來,跟他解釋解釋的時候,孫思邈又姍姍來遲。
老神仙進屋也不敲門,蕭寒被子都沒來得及拉上,他就闖了進來,結果當場就把蕭寒白花花的屁股看了個滿眼,然後老臉立刻就陰了下來。
“怎麼不綁繃帶!”走到床邊,老孫語氣生硬的質問。
蕭寒被開門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拽被子,結果見是老孫,便也懶得動了,隻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繃帶全部都斷了,讓我怎麼綁接起來綁”
孫思邈聽到蕭寒帶著怨氣的話,微微皺眉,問道“斷了怎麼斷了”
“嗯怎麼斷的你還好意思問我!”
但是,孫思邈不追問還好,一追問這個,蕭寒憋在心底的無名之火,立刻就噌噌的燒了上來!
他死死的瞪向老孫,咬牙切齒的吼道“我屁股上那些繃帶是你纏的吧!你說纏繃帶就纏吧!為什麼纏那麼多道知道不知道我昨天差點解不開它們,讓尿給活活憋死!”
孫思邈被蕭寒吼得莫名其妙,不過他仍舊耐著心思問道“那你最後是怎麼解的”
“怎麼解的”蕭寒頹然的趴在枕頭上,想起昨天柴紹拿刀在他下身比劃,心中仍是後怕不已,這要是一失手!下場簡直比直接抹脖子還要痛苦百倍!
“我能怎麼解用刀割的!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差一點就成了太監”
蕭寒悲憤交加,但是老孫的表情卻越來越奇怪,半響後,他才眯著眼睛,看著蕭寒說道“那我給留的線頭呢你沒拽一下看看”
“啥還有線頭”
孫思邈話音剛落,滿臉淒苦的蕭寒猛然抬頭,一臉的懵逼!
但是隨即,他就想起當時在自己腰間,似乎還真有那麼個線頭,隻是後來被他扯亂了罷了!
孫思邈見蕭寒木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了起來,臉頰顫抖了幾下,像是在忍著笑意繼續說道“那是一個活扣,一拉的話,它自己就散了,你不知道”
“啊啊啊!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蕭寒一瞬間抓狂起來,雙手胡亂的在頭上亂抓,這也就是他身上有傷,行動不便,要不然這時早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當時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那把刀就砍了下來!我要是變成了太監,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太激動了,蕭寒甚至在激動之下,直接化身成了鄉下潑婦,對著孫思邈喋喋不休的數落起來,連醫生不可得罪的古訓,都拋諸腦後。
當然,古訓能經曆時光流傳下來,自然有它流傳的意義。
於是蕭寒很快就嘗試了一次老孫極其粗魯的上藥方式……
“孫長老,孫大爺,您剛剛這麼使勁,是為了化開藥力麼”蕭寒疼的眼淚漣漣的問。
孫思邈一邊整理藥箱,一邊頭也不抬的道“不是,就是單純讓你顧不上說話!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長了嘴呢哪怕慘叫也比說話好聽……”
“你……嘭!”蕭寒幾欲吐血,支棱著脖子瞪了孫思邈半天,最後一腦袋砸在了枕頭上,連帶著床板都跟著慘叫了一聲。
“我……我就不該讓你上藥!”腦袋深深地埋在了枕頭裡,蕭寒甕聲甕氣的說道
“哦……”孫思邈很敷衍的回答了一聲。
蕭寒繼續悶聲說道“人家柴紹昨天告訴我個秘方,說這樣把傷口露在外麵,反而好的快一些,這叫風乾療法!以後你也不用借上藥,來公報私仇了!”
“風乾療法”老道沒在意蕭寒說的後半句,反倒對這個名字很感興趣,收拾東西的手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抬頭,認真的看了蕭寒一眼,然後點點頭道“這個名字起的好!不過依貧道看來,風乾療法風乾的不是傷口,而是你吧”
“嘎”
蕭寒沒想到從來不苟言笑的孫思邈竟然還有這麼幽默的時候,不禁有些詫異道“風乾我乾嘛又不是做風乾雞”
老孫懶得跟蕭寒胡扯,於是繼續低頭收拾藥箱,等到把一切都收拾妥當,這才站起身來,背上匣子歎息一聲對他道“以後再聽彆人說話時,記得先過一下腦子,如果沒有腦子,就去問問彆人,實在不行,就去借一個!”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蕭寒被老道說的臉龐刷的一下變得漲紅,梗著脖子道“我怎麼沒腦子了我就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以前手破了一道口子,包好了那麼些日子都不見好轉,結果不包一天就結痂!難道不是說這個法子好用”
孫思邈這時已經走到了門口,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蕭寒,眼神中透著幾分憐憫“哎,照你這麼說,那要我們醫生有什麼用乾脆把軍醫都撤回來,以後軍隊打仗,有受傷的,你讓他們找個向陽的山坡趴一趴,過一天傷口結痂,又能提刀衝鋒,那該多好”
蕭寒被說的一愣,正不知該怎麼反駁,卻又聽到已經走到門外的孫思邈道“當然,你也可以試試柴紹說的法子,反正等傷口感染的時候,老道會來幫你切掉它,就是希望你能忍著不叫喚……”
這下,蕭寒終於老實了,他實在沒有拿自己屁股來做實驗的狠心,隻得認慫的朝外麵已經走遠的孫思邈喊道“咳咳,還是算了!您是專家,自然還是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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