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這是聖人王守仁的話,說的就是在很多時候,對外物的感覺,隻是區彆於本心而已。
當蕭寒明白這一點,這整個世界,便重新煥發出現了色彩,之前的不甘,嫉妒,通通消失不見。
柴紹沒有入殿打攪二人,實際上有權利進宮的,在發現這一幕後,都做了與柴紹同樣的決定。
很快,李世民與蕭寒在宮中相見甚歡,對坐飲酒的消息,就在長安不脛而走!
卻是不知外麵的反應,有幾家歡喜幾家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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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轉眼間,蕭寒已經回長安兩個多月了。
在這兩個月,可能是蕭寒來大唐後,最為悠閒的兩個月。
終於不用被狗攆的一樣四處亂竄,也不必跟著大軍成天的東征西戰。
這些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偶爾被華老頭拉到醫院,去給他們提一下意見。
剩下的時間,蕭寒幾乎全是用來陪著薛盼四下遊玩,好把錯過的蜜月補上。
“快過年了吧我上次跟小李子說了,等過完年,咱們就去江南看看。”
蕭府後院新建的暖房中,蕭寒蹲在一架黃瓜前,一邊小心的侍弄瓜苗,一邊對身前的薛盼說道。
薛盼看起來有些不習慣暖房中溫濕的環境,看看頭頂上一塊塊透明的大玻璃屋頂,擦擦額頭上的汗道:“家裡還有這麼多事情,去江南做什麼”
“去玩啊你沒聽過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家裡的事,就讓呂管家他們忙一下,你也不用總是跟在後麵。”蕭寒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來笑著道。
“天堂是什麼地方”薛盼彎腰看著蕭寒奇怪的問道。
蕭寒一時語塞,他忘了天堂這個詞還沒被發明出來,隻得比劃著解釋道:“天堂,就是天上的神仙居所,很美很美的那種。”
薛盼笑了笑,俏麗的臉上一對小酒窩格外的迷人:“你又說傻話了,那江南再怎麼好,也及不上神仙住的地方吧”
“我這不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而已!”蕭寒撓撓頭,憨笑一聲。
薛盼甜甜的看著蕭寒,不過話鋒卻是一轉:“天堂我沒聽過,不過我聽說南方的姑娘,可是婀娜多姿!”
“什麼意思”蕭寒翻了一個白眼:“俺可是五好新人,不是那什麼登徒子。”
“嗯”伴隨著一聲重重的鼻音,薛盼秀眉倒豎:“那你說說,前日誰盤賬的時候,跟紫衣姐姐眉來眼去”
“啥…啥眉來眼去我那是風迷了眼睛,不是眉來眼去……”蕭寒被薛盼這麼一瞪,雖然本來確實沒什麼,但是這心,卻跟著虛起來。
薛盼步步緊逼:“呸,屋裡哪裡有風!”
蕭寒額頭上開始沁出汗水,左顧右盼後,突然一指側麵:“呃,咦薛盼你看,那個扁豆開花了耶……”
“……”
熱戀中的男女就是這樣,說起了醋意,轉眼間就能酸倒長安,這根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不過,情侶之間,不就本該如此麼
聽著暖房裡叮叮當當響作一團,外麵的呂管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似乎,自家侯爺哪裡都好,就是有些懼內了!
本還指望侯爺能多娶幾個,好為這蕭府開枝散葉,現在發現,這事似乎有些難……
半日後。
張強過來找蕭寒商議事情,無意中看到蕭寒臉上有幾道印子,多嘴問了幾句,蕭寒沒好氣的答曰:“黃瓜架子倒了。”
張強瞅了瞅一旁憋笑憋的很辛苦的小東,隨後恍然大悟!也跟著強忍笑意離開。
隻是很快,黃瓜架子倒了,便成了三原縣一個新的典故……
“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不知為何發怒的蕭寒在屋裡,如驢子一般團團轉圈,看的小東眼睛都花了。
“侯爺,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了俺去收拾他!”
愣子跳了出來,拍著胸脯表示自己的忠心。
不過,還沒等愣子表現完畢,一隻大腳就印在了他的屁股上……
“滾出去!!!”
“好嘞……”
一聲嗬斥,可憐的哼哈二將立刻麻溜的從房中竄了出去,差點將剛到門口的華老頭給撞飛出去。
“怎麼了毛毛躁躁的”疑惑的往倆人跑遠的地方看了一眼,華老頭進屋,問蕭寒。
蕭寒哼哧幾聲,抄起水壺,一飲而儘,然後才大喘了一口氣:“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也不知那個嚼舌根子的,竟然說我氣管炎!”
“氣管炎什麼意思”華老頭對蕭寒口中的新名詞很是陌生,不解的問道。
“妻,管,嚴!”
蕭寒咬著牙,又一個字一個字重複了一遍。
這下,華老頭總算聽懂了,頓時,滿是皺紋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哦,你說的就是那個黃瓜架倒了”
“你也知道!”蕭寒聞言大驚,跳起來問。
“咳咳,滿長安的人好像都知道。”華老頭忍俊不禁道。
“我去!”蕭寒這下,徹底傻眼,喃喃幾句後,立刻掩麵而逃:“完了,沒臉見人了!”
“喂,喂,這小兔崽子!跑什麼跑,多大點事”華老頭沒料到蕭寒這麼不經逗,在後麵跟著喊了幾聲,也沒喊住狂奔的蕭寒,隻得怒罵一聲,悻悻離開。
很快,三原縣的蕭寒病了。
又是怕風,怕水,怕見人,跟狂犬病的症狀差不多,總體就是不能見人,對此,長安諸公又是送來一堆藥品,再次樂的華老頭跟孫思邈合不攏嘴。
而且,為了能多得一些藥材,倆無良的老頭每次麵對外人的詢問,總是一副唉聲歎氣的樣子:傷得不輕,傷得不輕啊。
這也幸虧蕭寒不知,要不飛跳到倆老頭身前,揪著他們的脖領子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哪裡傷得不輕
“蒼天啊,這真不是薛盼打的!真是我一不小心,碰倒了架子,被砸的,怎麼就沒有人相信我呢”
深夜裡,某位可憐的娃仰天長歎,身邊,嬌妻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