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精神有些萎靡的唐儉正在客廳喝著稀粥,昨夜喝的酒實在是不少,以至於早晨起來,這腦袋還是在嗡嗡作響。
粥喝到一半,客廳的門被打開了,門外,頂著兩隻熊貓眼的蕭寒有氣無力的走了進來,然後一屁股拍在了椅子上。
“你這怎麼了”看到蕭寒的模樣,唐儉放下勺子,奇怪的問道。
癱在椅子上的蕭寒費勁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從桌子上拿過一隻茶葉蛋,一邊邊剝皮,一邊恨恨的道“沒事!就是突然想吃狗肉了!”
“狗肉至於麼”唐儉聽了蕭寒的回答,不解的捋了捋胡須,不知道堂堂一個侯爺,隻是想吃個狗肉而已,為何要表現得如此苦大仇深。
“沒錯,吃狗肉!現殺現吃的那種!”
蕭寒不管唐儉的想法,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似乎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一雙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手上的茶葉蛋,仿佛他此時剝的不是雞蛋,而是小奇的皮!
天殺的死狗!竟然趁薛盼去小艾房間的時候偷爬到自己床上!
好吧,上床不要緊,關鍵……關鍵它還敢鑽被窩裡睡覺!
你能想象一個熱血澎湃的小青年,在扒光衣服,想著做點那啥的時候,突然摸到一條毛茸茸大尾巴的感受麼
他娘的!要不是蕭寒心夠大,昨晚不被嚇成陽痿才怪!
“蕭侯你這附近是不是不太平靜我昨晚睡覺的時候隱約聽見狼叫來著,好像還是兩隻。”
唐儉實在是猜不透蕭寒在想什麼,不過這時候,他突然想起昨夜隱約中聽見的狼嚎,不禁出聲問道。
要知道,他這次在突厥住了很久,對狼嚎聲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雖然回到了長安附近,即使有一兩隻狼也成不了氣候,但想到蕭寒有的是莊戶,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畢竟就算傷不到人,被偷走些雞鴨禽類,那也不劃算。
但是,唐儉這話雖然是好心。
他卻沒有發現蕭寒本就不善的臉突然變得更黑了!本來的小白臉,現在幾乎已經快達到印度阿三哥的那種膚色。
“吃飽了!不吃了!”
手中的青筋暴起,蕭寒到最後終是沒忍住,重重的一拍筷子,氣鼓鼓的丟下唐儉,一個人離開了客廳。
房間中,剩下唐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道“怎麼感覺這次蕭寒變了許多難道是多日不見,真的生疏了”
這個問題不太好解答,再加上唐儉也不是知心姐姐,實在是沒心思去分析蕭寒的想法。
所以他稍一思索,發覺想不清楚,便繼續心安理得的吃起蕭家早餐。
“唔,這茶葉蛋確實好吃!就是可惜了這些茶葉,嘖嘖,外麵那誰廚房裡有沒有蛋了”
“不是笨蛋!是茶葉蛋!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有問我乾嘛”
“我就問問,不想吃你信不信不信不信還不都拿過來!我一會帶走!!!”
美美的吃過早餐後,感覺精神好了一大半的唐儉特意又去廚房“參觀”了一圈,等他離開的時候,身邊已然多了好多個大包小包。
唐儉離開了,去往長安覲見李世民去了。
蕭府廚房裡,胖廚子對著乾淨一半的廚房唯有苦笑連連。
“幸好侯爺也得出去,要不現買菜,估計都來不及。哎,連吃帶拿,現在人怎麼都這樣……”
胖廚子說的沒錯。
在唐儉走後,滿世界尋小奇未果的蕭寒也開始收拾東西。
他準備離開莊子,去秦嶺一趟。
話說,秦嶺的基地已經建立有些時間了,他身為負責人,卻一次都沒有去過,實在是有些……離譜。
在以前,蕭寒麵對李世民等人的詢問,總是以初期建造,自己幫不上忙為由推脫。
等實在被問的煩了,就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這句話搬出來做擋箭牌,他自己則躲在家裡,跟薛盼成天膩歪在一起。
隻是,現在膩歪不成了。
突厥那邊,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如果說,昨天的李世民隻是防患於未然,今日的唐儉隻是有些擔憂。
那唯有蕭寒才清楚,突厥這次,絕對是玩真的,他們一定會打過來的!
為了以後還能跟心愛的人沒羞沒臊的生活在一起,蕭寒在思慮再三後,還是決定忍痛離開。
他要趕緊去秦嶺看看有沒有辦法,多少先弄出一批足夠威力的火藥以備後用。
畢竟,真要到生死存亡之際。
什麼意外,什麼泄密,那都就不重要了,隻有殺退敵人,活下去,才有以後!
官道驛路上,蕭寒一行人騎著快馬疾馳而過。
路兩邊有在田地裡勞作的人們聽見馬蹄聲,多會抬頭看向那隊快速移動的身影,順便羨慕一下那些一看就知道不凡的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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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這栽的什麼破梨這麼餿!”
趁著快馬經過一棵梨樹的時候,騎術已有小成的蕭寒抽準空當,伸手摘了一個梨下來,不過等他得意你一口咬下去,卻發現這梨不光一點甜味都沒有,還帶著一口子餿味,跟刷鍋水差不多。
挎著弓箭的老裘就伴在蕭寒旁邊,聽到抱怨,不禁哈哈一笑,大聲道“侯爺!這路邊的梨樹都是官驛的人種的,專門供那些有緊急軍務的信使吃,替他們省去喝水吃飯的時間,好多跑一點道,所以味道嗎,就差了一點!”
“這也叫差了一點差飛了都!我說既然有心種,那怎麼不種點好的!難道他們買梨樹的時候吃了回扣”蕭寒氣衝衝的扔掉手中的梨,側頭對著老裘大聲問道。
老裘聞言,不禁對著蕭寒苦笑一聲道侯爺,您這可是冤枉了他們!這些餿梨樹,都是上麵特意發下來的。”
蕭寒怒道“為啥發這種破梨!同樣的條件,怎麼不選好吃的難道那些信使不是人”
老裘無語,半響才開口道“侯爺,您想想,如果種的梨好吃的話,那些信使能撈著吃麼怕是連個梨核都瞅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