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皇城。”
蕭寒笑嗬嗬的走到老掌櫃麵前,隨後又在羅士信和程咬金詫異的目光中,突然說出這麼一個詞。
“哦”
在蕭寒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那老頭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一下,不過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抬頭看了麵前的蕭寒一眼,老頭繼續低頭,耷拉著眼皮像是隨口說道:“兩座城門”
“這誰想的特務街頭暗號弄得跟傻叉一樣……”
蕭寒扶著櫃台,一邊腹誹著這個接頭暗號,一邊又老老實實的按話說道:“南宣輝,北麗景!”
“哎不該是南麗景,北宣輝麼”
蕭寒說罷,那老頭還沒說話,程咬金卻瞪著迷糊的大眼湊了上來。
他跟蕭寒在洛陽呆過,這兩座門自然知道,這時聽蕭寒說錯,便上前替他糾正。
“你聰明,你厲害!”蕭寒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敷衍了程咬金兩句,再對那已經變了臉色的掌櫃緩聲道:“不用緊張,他倆不是什麼外人。”
掌櫃深深看了蕭寒一眼,拱拱手道:“那上官的腰牌,可否給屬下一觀”
“我去,轉這麼大一個圈,到最後不是還要看腰牌既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甩出來!”
聽到老頭要驗看腰牌,蕭寒不禁再次對麗景門的接頭腹誹了一句。
不過他也沒想過,這要是兩個不認識的人上來就互相丟腰牌,那場麵才叫詭異!
尤其是腰牌甩對人還好說,這要甩錯了人,身份暴露且不說,光尷尬也得尷尬死。
冬日裡穿的衣服有些多,蕭寒廢了不少勁,才將那麵長孫無忌給的腰牌從幾層衣服裡拿出來。
在送給掌櫃仔細驗看過後,這老頭才重新拱手作揖,話語裡更是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屬下鄧老四見過上官,不知上官前來,需要屬下做些什麼”
“咦你這……還有細作!”看著突然變了一副模樣的掌櫃,程咬金恍然大悟,再看蕭寒,眼神中便帶著幾分怪異。
“哎,這位兄弟,我可不是細作!”
可能是很久沒有人聯係老頭了,此時乍然看到同僚,老頭眼神中全是興奮,一開始暮氣沉沉的模樣早就消失不見,甚至都能跟程咬金開起玩笑。
不過,看著麵前這一陣風就能吹倒了的老頭,程咬金不禁撇撇嘴嫌棄道:“打住!彆套近乎,你這年紀做俺大叔都嫌老,俺才不跟你做兄弟。”
老頭愕然,瞅了瞅扶著額頭做頭痛狀的蕭寒,忽的哈哈一笑:“這位兄……小娃真是快人快語,容我先關了店門,再與幾位詳談。”
說罷,老頭這就要往門口走。
蕭寒看了看已經站在門口,有意無意把守門戶的羅士信,伸手拉住了老頭道:“還是不必麻煩了,我把事情簡短的說一下,馬上就走。”
老頭止住腳步,聞言正色道:“請上官吩咐!”
蕭寒見狀,也不嗦,壓低聲音道:“你幫我們去看一下,前一陣子,城裡有沒有從山東往西走的運貨隊伍,大概有幾十輛車,運的東西很重!”
老頭皺了皺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點點頭回答道:“這個應當不難,這麼大的隊伍,並不常見!”
蕭寒“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從袖籠裡掏出一些銀錢塞進老頭手裡,微笑著道:“滋事重大,儘量不要被人覺!還有他們也不一定非得過揚梁城,在這周圍,你儘量打探吧!有什麼消息,就去古城客棧找我!我會在哪裡待三天。”
老頭此時捧著手裡的銀錢,本老眼昏花的一雙眸子,都開始重新放光,不過嘴上卻依舊猶豫著道:“這,不大好吧,上官有事吩咐就行,這些……”
蕭寒交代完了事情,也不在這小店裡磨蹭,掰著程咬金厚實的肩膀就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都拿著吧!打探消息也是要花錢的,放心,皇帝還不差餓兵。”
聽到這,老頭笑的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開來,十分熟練的把手上的錢財往懷中一塞,這才腿腳利索的往店後麵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吆喝著什麼。
事情交代了下去,蕭寒便也不再多管,隱隱聽到老頭的呼喊聲,他也隻是微微一笑。
做事情,隻看結果就好,至於過程,那不是他該擔心的事情。
出了牙行的門,外麵的太陽已經熱烈起來。
溫暖的陽光撒在屋頂上,不時有融化的雪水順著屋簷滴下,將堅硬的青石板否砸出一排淺淺的小坑。
三人繼續漫步路上,也不說話,直到拐進一條岔路,眼看左右無人,憋的很辛苦的程咬金便立刻拿著一雙怪異的大眼瞅著蕭寒,直瞅的他渾身不自在。
“彆看了,再看,我臉上也長不出花花來!”蕭寒低著腦袋,閃爍其詞的道。
程咬金冷笑一聲:“那可不一定,今兒個的事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你臉上搞不好真會開桃花!”
“桃花”蕭寒一愣,立刻瞪著程咬金,惱羞成怒道:“你,你竟然偷聽我跟小峰的話!天啊,要不要這麼無恥!兩個大男人你也偷聽你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我可沒有,要找,你找老羅!”
“呸!誰偷聽你談話了俺隻是無意中聽到的!另外,彆岔開話題,先說說你想要乾嘛俺這一路就覺得你不大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俺們!”
被蕭寒一陣搶白,程咬金臉上無端一紅,虧得他臉皮天生就黑,這個細微的變化彆人也看不出來。
“啥話題啊我有啥可瞞你們的”
見程咬金緊追不舍的問,蕭寒也隻能拿出自己的看門絕招,裝傻充愣!
哎,他不是不想告訴羅士信和程咬金兩人,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現在能說:哎呀,我想說來了,曆史書上記得清楚,造反的人是楊文乾,那些鎧甲也運到了他的慶州府不在山東
不能夠啊!
這樣一說,先不論這倆貨信不信,就算是信了,蕭寒又該怎麼把話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