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些權勢的人家,一般都會有些後手,或者說是底蘊!
竇建德貴為一國之君,如果說他沒點手段,怕是根本坐不到這九五之尊的位置,就會被乾掉。
現在,在這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黑衣人,就是竇建德隱藏很久的一股力量!
雖然對這些黑衣人的身手很自信,但是當他看到瘋牛一般衝過來的李世民。
竇建德依舊亡魂大冒,大喊著讓黑衣人攔住他!
但是,剛剛的負傷已經激發了李世民的凶性!
在他那雙血紅的眼睛裡,仿佛整個天地之間,就隻有竇建德一個人而已!剩下的黑衣人,他不管不顧!
“殺!!!”
眼看李世民的馬槊迎麵刺來,驚懼的竇建德再顧不上什麼帝王氣度,隻來得及就地一滾,才堪堪躲過一劫!
刺空的李世民從身邊猛衝了過去,竇建德手腳並用,從地上狼狽的爬起身來。
此時,肮臟的泥水已經沾滿了他的全身,就連頭冠也不知道滾到了哪裡,頭發披散下來,哪有半點皇帝的模樣
“李世民!去,你們去給我殺了他!”
看著那個快陷入兵堆的身影,竇建德怒火衝天,幾欲發狂!
隻是,他好像忘了……
李世民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是一個人!
程咬金驅使戰馬剛衝出黑衣人的狙擊,迎麵就看到了氣的渾身顫抖的竇建德!
“不會吧,俺老程的祖墳冒青煙了”
使勁眨巴一下眼睛,程咬金確定自己沒看錯後,立刻獰笑著驅馬衝了上去!
等他來到竇建德身後,然後伸手一撈,孤身的竇建德就被他,結結實實的抓在了手中!
要說這竇建德,那也是從年輕時就爭強鬥狠的主,武功力氣什麼的還是有一些。
不過,他的這點武藝,在市井混混中還算可以。
但跟程咬金這樣,從小就接受武學培養的世家子弟一比,那就完全不夠看了!
看著手裡的竇建德還想努力返身攻擊,程咬金咧開大嘴一笑,抓他的手臂一用力,就將竇建德橫提到了身前的鐵過梁上。
這鐵過梁,就是馬鞍子前麵凸出一塊的把手,一般都是用鐵棒彎成,堅硬無比。
要是被它抵在肚子上,再加上馬一顛簸,一身的氣力立刻就會被顛的乾乾淨淨!
如果以這種姿勢跑上三五裡,那這人不死也得殘!
近兩年養尊處優的竇建德哪裡受得了這待遇
隻一下,那從胸腹間傳來的劇痛,就讓他極度想暈過去!
程咬金根本不管疼的的竇建德。
他瞅準了一處火盆,立刻就驅馬衝了過去後。
等到了火盆旁邊,程咬金便身手一把揪起竇建德的頭發,讓火盆的火光照到他臉上!
“俺抓到竇建德了,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程咬金的暴喝聲在戰場中遠遠傳了出去,正在猛攻的夏人往這一看,頓時傻了!
那個狼狽的身影,就是他們的皇帝!可是如今,皇帝都落人家手裡了,這還打個屁啊!
“陛下他被唐人抓住了!”
這句話像是瘟疫一般,在夏軍中飛快的傳播開來!
那本來就因為被唐人前後夾擊,而變得有些患得患失的夏軍,當場就失去了戰意!
“跑啊!”
終於,在這種詭異的場景下,第一個夏軍突然丟下手裡的武器,大步跑向一邊的山林!
而他這一跑,就像是開啟了一個信號一般,無數夏軍立刻緊跟著逃竄出去。
他們跟唐人沒有深仇大恨,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聽從皇帝的命令!可現在皇帝都是人家得了,那還打什麼
“不要跑!我們去救陛下!”
人群中,劉黑闥怒吼著砍倒了一個逃兵,但是回應他的,卻是更多的逃兵!
兵敗,如山倒!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有人想再戰,也會被盲從的人流衝散!
戰場最前麵,還在苦苦堅持的唐_軍突然覺得壓力陡然一輕!
那些剛剛還勇猛無比的夏軍,此時就跟中了邪一樣,當著他們的麵就瘋狂的逃竄起來!
如此大的反差,讓唐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也不知是該追殺好,還是防禦好。
“秦王他們,成功了”
陷入夏軍中,已經筋疲力儘的羅士信看著麵前的一幕,終於釋然的笑了起來,隨後身子一晃,整個人就倒在了一具屍首上,再沒了知覺。
在另一邊,洛陽城前。
蕭寒營寨裡的幾點火光,仍舊在雨中堅強的亮著。
雖然已經到了夜裡,但蕭寒還是一點鬆懈都不敢有。
派出的那些斥候,就蹲在洛陽的護城河邊,眼巴巴看著洛陽城的幾個大門,準備一有情況,就立刻發出示警。
疲憊的劉弘基蹲在蕭寒身邊,一雙大眼裡布滿血絲。
他跟蕭寒一樣,幾乎是兩天兩夜都沒合眼了,能堅持到現在,他自己都佩服他自己!
當然這樣拚命他也是沒辦法,跟著這位主實在是太刺激了些!
他生怕自己閉眼以後,就沒機會再睜眼了。
“娘的!這太熬人了!我下次寧願去真刀真槍乾一場,也不願在這裡提心吊膽!”
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扭了一下,疼的直哆嗦的劉弘基怒罵了一句。
旁邊,蕭寒連頭也懶得抬,淡淡的道:“那下次給你五千人,你也去打十萬人試試!”
劉弘基差點被蕭寒這一句話嗆死,咳嗽著道:“咳咳……這,還是算了……”
“哼哼……”
蕭寒翻了個白眼,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繼續透過雨幕,看向遠處洛陽城牆上明暗不定的燈火。
被鄙視了,劉弘基有些臉紅,強自開口解釋:“你哼什麼我這不是怕死!我是怕……是怕誤了大事!不過話說蕭寒,萬一這王世充不信邪,再衝出來,你還能召來天雷”
聽到這話,蕭寒不耐煩的抱住腦袋,半響才道:“不是跟你說了麼,這天雷不是我召來的,我要有那能耐就好了!看誰不順眼,一雷劈了它丫的!”
劉弘基擺擺手,盯著蕭寒問道:“好好好,不是你召來的,是我召來的行吧,我就想知道,它下次還會不會再出現我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沒個底!”
蕭寒把腦袋埋在膝蓋那裡,模糊不清的道:“應該,還會再來一次!不過也就隻有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