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這是你寫的我怎麼有點頭暈……”
盧老爺子直勾勾的看著蕭寒。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這首詩,是出自麵前這個有幾分市儈,幾分無賴的小家夥口中!
“是啊!盧伯伯,你不知道,那首“醉臥沙場君莫笑”和“慈母手中線”,都是蕭寒寫的!”
蕭寒聽見盧老爺子發問,還沒來得及說話,薛盼卻已經蹦了出來,滿臉自豪的回答了他的話。
而且,看她的那副樣子!知道的說是替蕭寒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詩那是她寫的一般。
“什麼那兩首也是!”
這下,盧老爺子的聲音陡然拔高!引得不少人都看了過來,而他整個人卻像是看怪物一般,再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蕭寒!
要知道,當初這幾首詩,那也是在長安廣為流傳!
不過蕭寒這個作者,卻因為種種原因,被某些人選擇性的遺忘,沒有跟詩一起流傳出去!所以盧老爺子一直隻知道詩,不知道作者!
而今,盧老爺子乍一聽到這幾首,竟然也是出自蕭寒之手,他是真的震驚了!
怎麼會這些詩或慷慨激昂,或婉轉溫情,如此截然不同的風格,怎麼會出自一人之手
盧老爺子震驚的難以接受,蕭寒卻因為竊詩的罪惡感不禁苦笑一聲道:“盧伯伯,就是幾句詩詞罷了,至於如此激動”
熟料,蕭寒不這樣說還好,這樣一說,盧老爺子的眼睛都嫉妒的發紅:“小子!什麼叫做幾句詩詞!這些都是絕世佳句,無數大才先師等閒都不得一句!你怎麼能寫出如此之多!”
“廢話!那是因為老子學的是幾千年的精品!”蕭寒翻了一個白眼,不過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他如今隻能換一個謙虛點的說法。
“盧伯伯,有一句話叫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隻是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在潮水褪去的海灘上拾到幾個漂亮的貝殼罷了。”蕭寒努力低調的答道。
“幾個貝殼!那成!你再給我當眾拾一個!”
不過,讓蕭寒沒想到的事,盧老爺子在聽到這段話後,竟然比剛剛反應還要激烈,甚至於對著蕭寒吹胡子瞪眼起來!
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你一個頑皮的孩子隨隨便便就能拾到貝殼想我盧家書香門第千年,連個破蛤蜊皮都沒撿到,你這是笑話誰呢!
盧老爺子火冒三丈,一句話懟的蕭寒半天才反應過來,繼而隻得連連苦笑。
這老頭,也太愛較真了吧!
不敢再刺激這老頭,蕭寒小心斟酌著說道:“盧伯伯,你彆激動!這作詩,也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也得細細推敲不是你這讓我立刻就拿出一首來,是不是有些難為人了吧!”
“推敲什麼意思!”
現在賈島都還沒出生,盧老爺子自然不知道“推敲”的典故。
不過,他也懶得在意這些,瞪著大眼,伸手一指蕭寒道:“剛剛你火樹銀花隨口就來!現在,伯伯我讓你作,你卻說作不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作,作還不成!”眼看著盧老頭這就要怒!蕭寒立刻服軟,先答應下來再說!這要是不作詩,八成就要作死了……
“慢著!”
就在蕭寒悻悻然想隨便拿一首把老頭打發的時候,不想,這老爺子卻又出聲了。
“怎麼不用作了”聽見盧老爺子喊停,蕭寒趕緊驚喜的抬頭看著他。
不過,盧老爺子卻隻是哼哼兩聲,繼續用輕蔑的眼神看向蕭寒。
“小子,彆想著糊弄我!彆看剛剛那首詩不錯,但是伯伯我想換一個風格!嗯,也不難為你,就來個激昂慷慨點的!年輕人,總該有個年輕人的模樣!”
“我去,這還帶命題作文的”
蕭寒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盧老爺子,心說這老頭難不成是自己肚子裡的一天蛔蟲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甚至還提前給漏洞堵死
“作啊!拾貝殼啊!怎麼,拾不起來了!”
盧老爺子得意洋洋的看著蕭寒,不過,他這倒不是存著壞心,隻是純屬想逗逗蕭寒!順道稱量一下他而已。
“這個…先容我想想!”
看著老頭得意的模樣,蕭寒雖然很想掏出一首牛氣衝天的詩甩到他臉上,讓他立馬蹲下唱征服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那樣,也太假了點!搞不好,裝大發了會遭雷劈的!
“快想快想!如果你能想出來,看到沒棚子中間最大的那個花燈,我就送給你!那可是今年長安街上,最大,最好的一盞!當然,詩如果不好,那就什麼都沒有!”
盧老爺子哈哈大笑,看到蕭寒剛才猶豫模樣,還不忘再往上加注!隻是如此一來,其他看熱鬨的人都齊刷刷的把目光注視向蕭寒。
那盞花燈,可真如盧老爺子說的,是今年上元節的燈王!
原本按照盧老爺子製定的規則,必須要連猜對七個燈謎才有可能拿到!
如今,這個年輕人隻需要一首詩就能換來,有心急的,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打油詩衝上台去!
不過,這也隻是想想而已。
誰都知道,以這個燈棚主人的勢力,拿打油詩上去的唯一下場,就是被打的流著油下來……
“送我那盞花燈”
蕭寒這時也順著盧老爺子的手臂看到了燈棚中央最華麗的那盞大燈。
好家夥!那盞燈,光身子都快有一個人高了,更彆說它周圍還零零碎碎掛的那麼多流蘇配件!
蕭寒一直以為這種燈隻是作為裝飾燈棚用的,沒想到,它也能贏走!
不過看它那麼大,就算贏來了,又怎麼提的過來
“咳咳,盧伯伯!晚輩以為,這讀書,寫詩,其根本是為了明事理,陶情操!而不是拿來與其他人攀比的!更何況,隻是一個花燈罷了……”
不露聲色的瞅了一眼薛盼希冀的樣子,蕭寒覺得自己還可以咬咬牙,再勒索一點!
不過,這盧老爺子明顯也是人老成精!
見蕭寒這幅樣子,也是連連點頭:“嗯!你說得對!這樣,你隻管寫詩出來陶冶情操,花燈什麼的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