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盧今天心情不錯,自從前幾天被幸運的挑選出來隨蕭寒進了一次山,似乎消失了一輩子的運氣都轉了回來!
先不說身上讓小隊長都眼紅的盔甲,光這領著弟兄們采茶的活就讓他乾的十分舒坦!
每天把茶葉采好!把嫩芽按照侯爺的吩咐,單獨裝起來送過去就是他現在每天的營生!
再也沒有人趾高氣昂的來讓他去刷馬喂牲口了!也不用一直等府兵打完飯他們才能去打一些殘羹剩飯!而且,自從他負責每天為蕭寒送茶之後,莫說是在這山上,就是在峽州城裡人見了他,都會給一個笑臉!
當然,老盧心裡無比清楚。這一切都是蕭寒的功勞,如果離了他,自己又會瞬間變得啥也不是!所以他他現在就想讓這種生活儘量多持續下去,恨不得一輩子都這樣過去也好。。
山下,有一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了上來,打破了老盧的幸福想象。
“怎麼了誰在大呼小叫的!”老盧不悅的直起腰,順著山坡往下瞅了瞅,在枝葉空隙,正看到一個人影往這裡衝了過來!
“賊子好大膽!等等…這是侯爺!”看到有人在這地方也敢追逐打鬨,老盧的火氣一瞬間便升騰了起來。剛想要去給這人一點教訓,卻突然認出這人正是蕭寒!
“不好!侯爺出事了!”大驚之下。老盧一下子便跳了起來,衝著周圍就一陣大喊:“弟兄們都出來!都出來!侯爺遇到危險了!”
在老盧這裡看來。蕭寒就像是一隻被狗攆的兔子!後邊那一群人也不知道乾嘛的,張牙舞爪的要去抓侯爺,這還了得
“什麼侯爺在哪裡!誰敢動侯爺!”
一聲聲的怒吼在茶林裡接連響起!跟老盧一塊采茶的都是受過蕭寒恩惠的,此刻一聽蕭寒有危險,眼都紅了!扔下茶葉,一個個都奔過來,提著刀就要去拚命!
蕭寒此時正悶頭狂奔呢!他現在心裡簡直就是一萬隻草泥馬奔騰!
你們瞎勤快什麼啊!拔毛線的草啊!老子的藥如果被你們拔了!看老子不把你們栽到地裡當藥使!
“砰……”
“啊……”
正想著呢,蕭寒一頭撞上了前麵不知道什麼東西,直撞得他慘叫連連,頭暈眼花!眼看就要仰麵栽倒,卻被幾隻有力的手緊緊抓住!
“侯爺!”
“侯爺我們來了!”
“侯爺莫要擔心!”
幾聲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寒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勉強睜眼一看,前麵的不是老盧又是誰
“該死的,就不該發給他們這鎧甲,真他奶奶的硬!”這是蕭寒腦海裡僅存的一個想法……
“侯爺!!”
後麵一路狂奔的小東終於追了上來,看到蕭寒撞得七葷八素的樣子,大吼一聲,衝上來一把將老盧推到了一邊,換作自己攙扶住蕭寒。
“你們在乾什麼!看把侯爺撞得!”低頭看了一眼撞得七葷八素的蕭寒,小東又氣又急,衝著老盧他們怒聲大罵!
而反觀老盧,他自從小東出現,便是徹底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原本他以為有敵人在追蕭寒,實在不濟幾隻野狼野狗的追他也行!但是親兵追主人,還追的這麼認真,這麼舍生忘死……實在是沒見過……
“侯爺,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老叔就在後麵,我這就讓他上來給你看看!”罵過了樁子一般立在那的老盧,小東再仔細一看懷裡的蕭寒。
好家夥,額頭上又是一個大包,青紫青紫的,獨角獸一般!
“我沒事,你快去上麵看看藥……”蕭寒感覺這一撞之下,他大白天他都能看到星星了。要不是心中的執念,他都想暈過去算了。
“藥什麼藥啊”小東大急,看著四周大聲發問。
“就是,就是……”蕭寒勉強往山頂上指了指。
“藥侯爺莫不是說山頂上的藥草”老盧看著蕭寒所指,這時候才有些反應過來。蕭侯如此急迫,難道不是因為後麵有危險,而是因為著急去山上看藥
蕭寒一聽,頓時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站起來抓著老盧便喊:“對!就是那些藥!它們怎麼了!有沒有被那些混球拔光!”
老盧差點被噴一臉的吐沫星子,趕緊低下腦袋回答:“沒事,侯爺沒事!啊不,是那些藥沒事!”
“沒事”蕭寒推開小東攙扶的手,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老盧,又指了指山下道:“我看下麵他們在拔草,怎麼還沒拔到山上來”
老盧哭笑不得,過來扶著蕭寒在一塊乾淨點的地方坐下,指著下麵說:“侯爺啊!你這毛躁躁的我還以為咋麼了來原來就為了這個!山上有草藥我們都知道,怎麼可能讓人去動它們
再者說了,下麵那也不是單純的拔草!是他們準備搭幾個窩棚!特意找些草做屋頂。”
“啊原來你們知道那是藥……”
蕭寒的臉不自覺的紅了一下,他當初並沒告訴彆人這是藥山。其實內心裡就是對這個寶山起了一些貪念。
當然,這也並不是他貪圖這裡,一山的藥對蕭寒來說,甚至比不過兩塊黃橙橙,沉甸甸的金子更實在!他想要這裡,就想給愛醫如命的老頭一個驚喜。
可萬萬沒想到,老盧他們也並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雖然不說那些藥全認識,但是識得其中幾樣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事做的有些丟臉,幸虧老盧他們沒有往這方麵想。他們還單純的以為,蕭寒是怕藥材沒了耽誤以後治病。對蕭寒的尊敬反而在不知覺中午又上升了一點。
知道藥草沒事,但是不親眼見見總是不放心。坐地上稍歇一會,蕭寒不顧腦袋上的大包,就要去山頂先看看。
穿過了一排排茶樹,徑直來到山頂,隻見幾天沒來,這裡藥草的長勢越發喜人。
這一點其實是老盧的功勞,雖然他們認不全這些藥草,但是雜草總還是認得的。在采茶之餘,上來拔一些雜草已是常事!而沒有野草來爭搶養分,這些藥草自然長得茁壯。
“哎,可惜。讓彆人也知道這山的妙處,再想要據為己有就麻煩啦……”看著一叢叢欣欣生長的藥草,蕭寒不喜反傷。
如果這隻是一座普通的山頭,他或要,或買總能弄來。畢竟在這個時代,人們看重的還是能種糧食的平原。對於山林,並不看重。但是一座長滿藥草的寶山,那可就要另當彆論了。
蕭寒在一邊暗自憂慮,愣子叔卻奇怪的拉著老盧去一邊問:“老盧,你們在下麵弄窩棚乾嘛還真打算守山”
老盧對愣子叔拱拱手,小聲對他說:“老哥哥,你有所不知。這幾日,咋們的人總感覺有人在窺視這裡,也不知道是誰,更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我們怕他們會來搗亂,就決定留下幾個人晚上看守!”
“哦什麼人窺視這裡難道是對麵的探子”愣子叔一聽,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嚴肅起來。
“這個不像!”老盧擺擺手,說:“我們曾經看到過他們的蹤跡,卻發現他們是往秦嶺內退去!而且道路環境無比熟悉,探子估計還做不到這一點!”
“那他們是誰”愣子叔聽對方褪入秦嶺,頓時也迷惑了起來。秦嶺綿延千裡,其中凶險不必多說!像是上次的老虎,孤狼不知多少,誰會沒事往那裡麵鑽不要命了
撓頭想了想,愣子叔又問:“有沒有問問彆人,比如那個向導!他經常在山林裡行走,有沒有可能知道一點”
老盧皺著眉,對愣子叔說:“問了!那個向導說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對,應當是知道什麼!”
“他人呢”
“我讓弟兄們看著他呢!就在峽州城裡!”
“不行!事情搞不清楚,這裡不應該久留!”愣子叔神情越發嚴肅,如果是他一個人。那麼他肯定會留在這裡查一下。但是現在侯爺也在,就不能以身犯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