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造車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當在蕭寒這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屋裡的人隻是稍坐一會便匆匆離去。
這時間,趕緊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才更重要!
人,一波一波的來訪!可是能進到莊子裡的人終究是少數,而有幸進來拜訪的人,在結束離開的時候都是麵色陰沉!
這都是李世民特意要求的,務必給外界一個錯覺,讓幕後之人認為李世民已經重傷!
而為了更加逼真,小東和愣子又按照華老頭給開的藥方急忙去了長安,抓了好多療毒之藥拉回到了莊子。
長孫無忌控製的麗景門力量是強大的!哪怕它現在隻能隱藏在地下。但是從框架到效率來說,它儼然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特務機構。
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有有利線索傳來:有人在前些日子看到了刺客的妹妹被一群人接走。
長孫無忌第一時間便集中人手,順著這條線索,一路追查下去!
很快,那輛馬車就在一家車馬行被找到,但遺憾的是:這是車馬行專門用來往外承租的馬車,就連最基本的馬夫都不配,全部都是客人自己帶的,而至於客人是誰,租用馬車的用途老板卻是不知。
線索看起來到這裡又中斷了,探子失望而歸,不過這明顯難不倒長孫無忌。
在長安通往教司坊的幾個主要路口撒下人去,挨個問見過馬車之人,然後再一一篩撿,最後,路線和線索便隱隱的指向了長安城裡的一座國公府!
“邢國公”
同一時間,李淵看著金吾衛呈上來的密諜,眉頭緊皺!
“怎麼是他怎麼會是他你們確定!”李淵麵色陰晴不定的問!
金吾衛統領跪倒在地,汗水就像是豆子一般摔在金磚上,卻也不敢去擦一下,隻敢低頭回道:“回聖上,屬下確定!這是一個戲子交代的!曾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與刺客交談,我們一路追查下去,才查到了邢國公那裡!”
李淵坐在龍案後,臉上陰晴不定,良久以後,這才閉上眼睛狠狠的說道:“去宣旨!邢國公,李密即刻覲見!不得延誤!”
“諾!”金吾衛統領重重磕了一個頭,從地上爬起來匆匆離去。
長安的傍晚時分,大隊的兵馬從皇城洪水一般湧出,將位於永寧坊的邢國公府團團圍住!
邢國公府裡的管家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接到下人稟報,氣勢洶洶的帶著家丁就要衝出來,可沒成想,剛剛這麼一露頭,就直接被人攬著脖子拖到了一邊!至於那些拿著棍棒的家丁,被虎狼一般的官兵幾下便摁倒在了一邊,連哼哼都不敢哼哼!
“你們家老爺呢!”等到煙塵散儘,金吾衛統領大步走了過來,看著兀自努力抬著腦袋的管家沉聲問道!
劉權身為國公府的大管家,也是見過世麵有底氣的,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瞎了眼的混蛋在鬨事,被人拖走的時候還在梗著腦袋破口大罵!
但是!在看見金吾衛之後,立刻傻了,望著金甲銀袍的金吾衛統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畏畏縮縮的答道:“我家老爺今早去訪親拜年了,現在不在府上!”
“訪友”
金吾衛統領瞳孔猛然縮小,一把抓過管家厲聲喝道:“都誰去了!去多久了!”
“都去了……早上下朝後便走了!”管家都快哭出來了,話都說不利索!
“不可能!你在撒謊!那麼多人!怎麼可能走的悄無聲息!”金吾衛統領怒喝一聲,幾乎要揪著劉權的脖頸將他提起來!
劉權雙腳隻剩下腳尖還點在地上,兩隻手胡亂的揮舞著,大聲嚷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人不敢欺騙!我家老爺今早就帶著幾個夫人走的!家裡老夫人在年前便和少爺們回老家祭祖了,所以家老爺輕車出城的……”
清楚麵前這位是誰!管家立刻把人家想問的全說了出來!一點都不打折扣!
他是聰明人,知道此時不說,以後估計就沒機會再說了!
“都走了!”金吾衛統領眼前一黑,踉蹌幾步,這才扶著牆站穩,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搜!進去給我搜!一寸一寸的找!所有地方都不許放過!”
“大人,這是國公府…”
“啪……”
劉權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一邊,金吾衛統領紅著眼睛盯著他:“聖上禦令!莫說是國公府,就算是親王府又怎樣何時容得下你這奴才說話!”
大批的官兵湧入邢國公府,從前院開始,一點一點的往前排查,當日頭還未全部落下之時,終於有一隊小兵大聲呼喊:“找到了,找到了!”
早就心急如焚的金吾衛統領一聽,麵色登時一震,立刻跟著匆匆而來的小兵趕過去!
正發現在後院花壇深處,挖出一具女屍,還沒有腐爛,像是新埋進去一般!
但是經驗老道的金吾衛統領隻消一看,便知道她已經埋了有些時日了!
招手讓人過去辨認,幾個教司坊的少女戰戰兢兢的過去,隻看了一眼就差點吐出來,捂著嘴道:“是她,這就是他妹妹!”
這一幕,被很多人看見!包括隱在牆頭的幾個腦袋。
金吾衛統領至此,匆匆回去複命!
當晚,便有刑部的海捕文書發下,無數刑部高手拿著文書,騎著快馬便緊急出了長安。
稍晚些時候,便有消息靈通者得知:震驚朝野的元日刺架黑手,就是邢國公:李密!
還在蕭寒家裡“養傷”的李世民得知消息,心裡也是驀然輕鬆下來,望著尖尖的月牙,長歎:還好,不是你們……
人,已經找出來了,接下來就好辦多了,抓捕而已!
在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那麼多的攝像頭,沒辦法監控一輛車的去向,但是卻多了一樣東西,路引!相當於今天的進城許可證,每到一城,必須檢驗!
快馬加鞭的刑部人員順著李密的路引一路追查下去,沿途不斷留下信息,而後勤人員將這些信息歸攏起來,一一梳理,最後通過路線發現他的目的似乎在洛陽。
李淵得到消息,一連幾日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當初李密投降,自己是如何的欣喜若狂!為了籠絡他,還將表妹獨孤氏嫁給了他!更是稱呼他為弟!怎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狼子野心!投奔敵人之際,還想拿自己做投名狀!
悔當初封倫,殷驕向自己進言:李密桀驁難馴,不可重用!自己還不相信,現在看來,自己這就是在養虎為患!
想起在三原縣“臥病不起”的二兒子,不禁老淚縱橫:“世民!是爹對不住你!”
至此,元日刺架的事情已然清晰!在邢國公府挖地三尺,刑部的人更是直接尋到了一瓶劇毒之物,找來太醫鑒彆,確定是與凶器上的毒藥一模一樣!
證據確鑿!皇帝震怒!大索天下!
而近日無比低調的太子和李元吉也在第一時間譴心腹之人去往蕭寒封地送了許多名貴藥材,他們之所以在第一時間去看望,就是怕粘上殘害親人這個汙點!所以在這段時間蟄伏起來,等到事情明朗起來,再去表示親近之意!
隨著這兩個人的動作,如同一個清晰的導向標,那些惶惶觀望之人,也是趕緊差人去打聽三原縣子買了什麼藥!再雞飛狗跳的尋找藥效更好,年份更足的藥品一股腦的送到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