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唐朝把它喚做元日,但是蕭寒卻覺得過年不叫過年,叫元日,總是怪怪的,所以我們姑且還把它喊做年吧!
過年,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節日!不論對哪個時代的中國人來說,總有各種莫名的感情融入在期中。
少年時,都是在期待過年,或許是為了能穿上件新衣,或者是為了那過年才能吃飯的一頓好飯。
中年時,大多數人卻已經並不期待過年了,因為那代表又長了一歲!生活的重擔一點一點把年少的心壓到深處。這時過年,隻是為了給父母表一下孝心,給子女買點禮物,在親朋麵前充一下場麵。
到了老年時,對於過年卻是又害怕,又有些向往。一年過去,自己距離死亡又近了一步,但是過年時,一家人團聚真的讓人欣慰。
但是不管期待還是抗拒,年,它總會到來,沒聽說過有人能抗拒了它,就連神仙不是都說修煉了多少多少年可見神仙對淩駕在一切之上的時間也沒有辦法。
蕭家莊子今天正在大掃除,亭台廊柱,石階地板,無一不打掃的一塵不染,要不是呂管家攔著,還有那二百五的要爬到屋頂把瓦片也擦上一擦!
其實,蕭家莊子的房子都是新的,完全沒有必要來清掃,但是過年的大掃除,不僅僅是為了讓家乾乾淨淨的,更多是對於新的一年的期盼。
府裡的人都在忙碌著,紫衣和小昕也沒有閒著,倆人這時正一左一右,各踩著一個小凳子給蕭寒的書房擦窗。
倆人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皓腕秀臉,單單是往這裡一站,就給這片地方添了不少顏色,旁邊過來過去的小夥子誰經過都要偷偷看上一眼,如果不小心被紫衣他們發現了,小夥子的臉立刻就會和那剛剛掛上去的燈籠一般,紅到底了!
從這一點來看,蕭寒就知道,把兩個美女留在家裡的決定是對的!不說彆的,就說她倆自從來到侯府,這府裡其他人乾活都能憑空多出幾把力氣!
一邊擦著窗戶,一邊看那傻小子因為偷看自己看的太入神,一跤就摔到台階上!手裡端著的那一盆子渾水從頭到腳潑了擦地那人一身,結果被擦地那人追著滿院子跑!這時,紫衣和小昕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
她們倆喜歡這裡,是真心喜歡!當初那個少年沒有騙她們,這裡真的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善良,在這不會有勾心鬥角,更不會有是非歹心!
在這個大家庭裡,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真實,那麼富有生氣!這裡的下人不像是下人,反而就像是良家子一般,在用心去把這當成自己的家來維係。
而同樣,這個大家庭,也是把每一個人都當成自己的一份子,去愛護,去包容他們!在這裡,做錯事頂多是被管家踹兩腳,從來沒有聽過誰為了一點小事而獲罪。
紫衣剛來的時候,就親眼看到一個笨蛋在打掃侯爺書房時,把那方上好的西湖硯碰在地上摔成了好幾般,當時她嚇得要死!以為這笨蛋要完蛋了,沒想到看書的侯爺卻隻是抬抬眼皮,道了一句:“笨蛋,乾點活也不長眼睛,罰晚上不準吃飯!”
那仆人也並不是和想象中的嚇得要死,認真的道歉過後,把地上的碎塊打掃乾淨,臉上也有沮喪的神情,不過仔細聽聽,好像嘴裡在說:今天改善夥食,晚上的雞腿撈不著吃了……
難道這事就算結了!
紫衣不敢相信!
難道闖了這麼大禍的人不該被打個半死麼難道侯爺不知那硯台的價值麼
腦海裡一片空白,就連那笨笨的下人什麼時候走了都不記得,隻記得侯爺看到了自己,嘟囔了一句:“這種活就不能讓那些笨手笨腳的人做,以後你們倆來收拾這裡吧,女孩子,總會比那些混蛋細心!”
侯爺吩咐了,紫衣下意識點頭答應,直到她傻傻的乾完活回到住處,這才猛然驚醒!
家主的書房不是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靠近麼難道他要……
想著想著就羞紅了臉,抓著剛剛回來的小昕把這個新安排跟她一說,可憐小昕懵懵懂懂,根本就不明白在豪門大戶裡書房的意義,竟然還歡呼雀躍,終於不用去後院傳菜了!看著不能吃的感覺太痛苦了!
第二天一早,新上任的小昕便拖著紫衣來到書房,蕭寒這個點還沒起來,書房冷冷清清的,得先生著爐子才行。
可憐紫衣懷揣著心事,不知道在想什麼,小昕出去拿煤塊的時間,她引火引得像是失火了一般,弄得整個房間都濃煙滾滾!
外麵乾活的人無意間看到書房從窗縫裡都在往外冒煙,大驚,一陣“走水了,救火!”之類的大叫!
再就慌忙提著水桶揪著沙包都衝了進來,幸虧緊急關頭,被嗆得跑出來的紫衣拚命攔住,要不然,這大過年的,蕭寒新裝修的書房就毀得透透的了!
如果說這個家裡誰大事小事看的最為透徹,那非呂管家莫屬!之前還有一個老曹能比一下,可自從老曹去主管工業區之後,家裡的大事小事都就落在了呂管家一個人身上,不過事情雖然繁瑣,但呂管家卻總樂在其中,把大事小忙處理的利利索索!
早晨吃過飯,剛悠哉悠哉的跟胖廚子閒扯幾句,就聽見前院鬨騰了起來!臨近過年,發生這麼一檔子事,呂管家自然大急,哪裡顧得上胖廚子,撩起前擺就衝到了書房那裡!
“乾嘛呢!乾嘛呢!大過年的!這要乾什麼!”
“呂管家,對不起,剛剛生火的時候,木頭有點濕……”
“木頭有點濕不會用乾的!這時節,就不會動動腦……”
呂管家正要大罵,卻突然看到紫衣今天一反常態,穿得鼓鼓囊囊的好幾層,怯生生的站在那裡,一時間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這個一向謹慎的丫頭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一腔怒氣立刻煙消雲散。
“咳咳……算了,大過年的!都注意點,天乾物燥,水火無情的,誰都彆給我大意昂!行了,都彆愣著了,該乾嘛乾嘛去,都杵在這,等侯爺回來不挨個踹你們!”
指使著周圍下人開窗透氣,再把散落一地的水桶之類雜物提走,呂管家便搖著腦袋繼續去忙自己的營生,空留大花臉一般的紫衣和手裡還揪著兩塊煤的小昕麵麵相覷。
小丫頭,淨瞎想,把我家侯爺當什麼人了!呂管家如是想來。
隻是他好像忘了,當初倆如花似玉的美人住進府裡,他可是如臨大敵!恨不得蕭寒一回府就跟在他屁股後麵,生怕傳出什麼醜事!
也正是那一段時間過後,呂管家驚奇的發現,侯爺對這兩個人根本就沒那方麵的意思,雖說見了也有些欣賞的意味,但是無一不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他不了解,蕭寒受後世一夫一妻製的影響可謂是無比深刻!所謂的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過過嘴癮還行,真要有機會,可就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