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三原,三原在哪裡”
滿朝文武裡都在等著蕭寒做決定,看看他到底會怎樣解決這個問題,,而蕭寒中了邪一般,遲遲找不到三原縣,已經埋頭苦找了好大一會,朝堂上的氣氛凝重的有些詭異……
“在這裡!”
終於,李世民沒忍住,上前用手指給蕭寒一點,告訴這貨三原在哪裡,這麼大三個字,怎麼就找不到呢
“啊,二殿下選這那好吧,我聽二殿下的……”
“額……”
看著蕭寒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李世民頓時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廝絕對是故意的,這就是在等他出來當這個冤大頭,無恥,奸詐!
蕭寒裝作很膽小的樣子躬身起來,將地圖卷起送還給宮裝侍女,然後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這就靜立一旁,等著皇上下旨了……
”我才不傻,選哪個都得罪人,還不如讓小李子來,至於坑他的後果,大不了再多辦一個酒席罷了,多大點事……”
蕭寒如此想來。
而且,以李世民現在的地位威望,隻要不把長安城劃給自己,誰敢說他句不是
果然,兩幫鬥雞眼一看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個結果,全都愣住了,這算什麼結果,壓根就沒想到啊!
李淵也沒有想到這事最後會以這種形式收場,不過也好,起碼把衝突降到了最低,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尤其是蕭寒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輕鬆擺平,更是讓李淵對這個神奇的小子高看一眼。
“好,寡人現在就將三原縣封給你,三原縣子,日後可要造福一方!”
金口一開,此事已成定局。
蕭寒趕緊高呼:“臣遵旨……”
李淵無悲無喜的掃了下麵一眼,一撫衣袖:“此事已了,退朝!”
內侍站在李淵旁邊,高喊退朝,而李淵則坐上禦攆,散率先離去,看的蕭寒兩眼發直,乖乖,原來人家不用爬樓梯的!
李淵剛一走,那個瘦高個文官便飛快的從宮門竄走,他知道,劉弘基絕對敢打他,而且還會很重,搞不好會被打死,如果真的那樣,這點麵子又算得了什麼
群臣圍上來拱手祝賀,蕭寒慌得七手八腳還禮,一口一個叔叔伯伯,將一群人叫的眉開眼笑,這娃娃,愣是要的!
蕭寒正跟周圍人其樂融融的互相祝賀吹牛,滿臉匪氣的劉弘基咣當著過來了,他剛剛去追那個文官,沒追上。
這就火大了,他也不傻,心裡估計以後這文官會生很久的病,不是頭疼就是腳疼,至於什麼時候好,那就得看他啥時滾出長安……
仇是報不了了,想著蕭寒還沒走,這又折返了回來,話說他被蕭寒救起來之後,就再沒見過蕭寒,當時在高墌,他去找蕭寒道謝,結果醫護兵說蕭寒回長安了。
等到他後來回到長安,再去登門道謝,人家門房又說侯爺還未到家,接二連三的撲空,讓劉弘基好不情願,尤其在軍中,睡醒就能聽到關於蕭寒種種傳說,早就讓他對蕭寒除了感激之情外,又起了莫大的好奇心。
“讓開,讓開,擋道了!”
劉弘基像是一頭野豬衝進了苞米地,膀子一甩,好幾個人就擠到了一邊,而這幾位原本還想發怒,一看是劉弘基這貨,立刻偃旗息鼓。
沒事招惹這滾刀肉乾嘛被薛舉捉了去,還尋思這下要被剝皮拆骨,朝堂上終於要少了一個禍害,怎麼也沒想到他又活著回來了,可真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
“哈哈哈哈……”劉弘基擠進人群,大笑著就要去拍蕭寒肩膀,嚇得蕭寒一個激靈,趕緊側身躲過。
“劉大人,你就放過小子我吧,你這大手上去,還不得把我給拆了”
看到蕭寒作揖,劉弘基手頓時停在半空,人有些尷尬:“嘿嘿,習慣了…”
說罷,又當眾鄭重的整理整理衣服,看的蕭寒有些不解,這是乾嘛
不光蕭寒不明白劉弘基要乾嘛,其他的人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尋思這塊胚貨要乾嘛
誰都沒有想到,劉弘基整理好衣服,一甩前擺,竟當眾單膝跪地,麵朝蕭寒拱手便拜:“恩公,請受劉弘基一拜!救命之恩不言謝,日後有什麼需要老劉的,儘管開口!絕不推辭!”
劉弘基話說的鏗鏘有力!一看就不是玩笑之語!
見他如此鄭重,不知內情得大臣們都傻了,搞不清楚這位新貴族怎麼對這塊滾刀子肉有救命之恩!
不過蕭寒一見劉弘基單膝跪地,不知為啥,腦海裡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求婚……猛的打了一個寒顫,趕緊把這個念頭拋出腦袋。
“劉大人,快起來,快起來,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再說,我不救你,還有彆人救你,你看你都往家裡送了好些金子,還這麼客氣乾嘛……”
“那可不行,救命之恩這是,一碼歸一碼,我也是聽說蕭兄弟不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隻喜歡金子,幸好家中還有一些,就給您送了去,您喜歡就好,不夠不要緊,等我再去收集!”
“額……”
蕭寒頗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擺手道:“夠了夠了,那東西又不能吃,我就玩玩而已,不要送了,被彆人看見多不好……”
“哦,放心,我等晚上送,誰看見敢亂說,我就揍誰……”
這丫的是朝廷大將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混社會的二流子,看的旁邊幾個人直撇嘴,朝蕭寒拱拱手就趕緊離去,與這等人在一起,丟份!
人都被膈應走了,剩下的都是熟人,等蕭寒費力的把劉弘基拉起來,也不知周圍誰喊了一聲:去這小子家開宴!一個個漢子頓時擦拳磨掌,眼睛都發紅的望著蕭寒……
“去唄…我還能攔著你們”
看這一群餓貨的眼神,蕭寒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這時候他要說個不字,估計這群饞鬼能把他活吞了……
一行人一聽,哈哈大笑,有心急的這就要開路,尤其是吃腥嘴的柴紹,最為積極,這就要拉著蕭寒走。
“慢著……”
一個人影擋在一夥人麵前,伸手將蕭寒攔了下來。
“誰敢劫我們兄弟的場子,是不是……嗚嗚……”
正跟段誌玄勾肩搭背的劉弘基張口就罵,可是臟話還沒罵出來,就被段誌玄一把捂住嘴巴,害得劉弘基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李世民擋在蕭寒麵前,臉色有些不愉,看了看四周些人,低聲道了一句:“今天我找蕭寒有事,都先散了吧,宴席改日再開。”
說完,不等眾人回神,李世民便拽著滿臉無奈的蕭寒出了殿門,直朝自己家而去。
望著這倆人匆匆而去,後麵一堆人都傻了眼,這是怎麼了,看樣子秦王生氣了為啥
“嗚…快鬆手!”
等到倆人都走出了門口,還被捂著嘴的劉弘基這才想起掰開段誌玄的大手,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弓著腰大喘粗氣:“呼呼,你的手什麼味!這麼惡心!”
段誌玄老臉一紅:“剛剛胳肢窩有些癢癢……”
“嘔……彆說了,彆說了,給老子滾!”
眾位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原本以為能蹭頓好飯,這下泡湯了,蕭寒這正主都被叫走了,他們還是該乾嘛乾嘛去吧……
蕭寒秦王倆人一前一後出了皇宮,蕭寒看到等在外麵的小東,小跑過去跟倆人說了一聲,讓他們倆先牽馬回家,然後又亦步亦趨的跟在李世民後麵走。
一邊走,一邊心裡還在不停的嘀咕:“哎,慘了,真生氣了,明知道他小心眼,自己還坑他一道,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看樣子一桌酒席不能夠,再弄點新鮮玩意出來”
正想著呢,不知不覺,倆人就越過一條街,穿過一座不是很大的拱橋,蕭寒往下望了一眼,水有些渾,幾條手指長的小魚忽的一聲就不見了蹤影。
再抬頭,走在前頭的李世民已經下了橋,徑直朝一個裝飾華麗的府邸走去,蕭寒站在橋中間用手搭一個涼棚往前一瞧,金粉刷就的匾額上,秦王府三個大字剛勁有力,在陽光的照射下燦燦生輝,比他的蕭府不知氣派多少!
“騷包……”蕭寒暗罵一句,趕緊抬腿跟上。
主人回來,門房趕緊大開府門,得到消息的管家匆匆迎了過來,見李世民臉色不好,趕緊垂手恭立。
都說三代才能出一個貴族,這話不光說的是貴族本人的修養,還指的是貴族家裡的規矩和他人對待貴族的態度。
其實老牌貴族根本就瞧不起類似蕭寒這樣一步登天,或者說是拔苗助長類的新貴族,哪怕這些新貴族比他們地位更高,權勢更大!
因為他們知道,這些新貴族群體裡,真正能傳承下來的注定會很少……很少………而老牌的貴族,像是顏之推這樣的,即使他身上什麼爵位也沒有,但是這大唐裡也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他。
現在蕭寒看過秦王府,立刻就感受到了這種濃厚的貴族氣息,也對,人家從西涼武昭王李暠開始,就跨入了貴族階層,而李世民的曾祖父李虎,更是八柱國之一,位極人臣,顯赫一時,遠不是兩代都是貧下中農的蕭寒所能比的。
僅僅看府裡的仆人,隨著李世民一路走來,見到他們的莫不是男子作揖,女子作福,與蕭寒家裡見麵哈哈傻笑兩聲簡直有天壤之彆,怪不得每一次柴紹都說他家沒有規矩……
不過,蕭寒自己感覺還是喜歡他的家,在李世民這裡,僅僅待了一會,就似乎感覺到隨時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他,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直到,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