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不許騎馬,違者,那啥……
所以蕭寒和老太監隻能勞累自己的雙腿了。
等到穿越那層富麗堂皇的外圍建築,直到現在,蕭寒才知道長安皇宮之大,簡直超過了他的想象!故宮,他不是沒去過,可是跟眼前這座大唐的權利中心一比,可就真高應了一句成語:小巫見大巫!
上輩子看過無數皇宮片,可是,在蕭寒眼裡,其中再輝煌宏大的場景也不及麵前之萬一!
緊跟著老太監穿過一道彎彎的拱橋,蕭寒就遠遠望見了此行的目的地,大興殿!
大興殿並不是單一的宮殿,而是在周圍圍繞著數座偏殿,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將天宮一般的大興殿圍在中間。
想進大興殿,前方就要先穿過一片廣闊的廣場,此廣場極大,粗略一望,起碼有幾個足球場般大小,與來時不同,這裡一棵樹也沒有,單調的顏色,單調的造型,就連空氣中似乎也隻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而大興殿,就在這廣場的儘頭,巍峨聳立,如同一座高山一般,附壓在這大地上,西邊的夕陽照過來,一片輝煌!看到這,蕭寒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當麵與荊軻同行的秦舞陽見到秦國大殿時會被嚇得瑟瑟發抖!
秦舞陽是懦夫麼顯然不是,一個十二歲就開始殺人的人會是懦夫
可是當他看到鹹陽皇宮之時,那山嶽一般的巨大建築如同一個巨獸一般,徹底摧毀了秦舞陽的心理,這是要何等國力,才能建造出如此奇跡一般的偉大皇宮,在那一刻,他再也看不到燕國有任何一點勝算,發抖的,是他看不到希望的絕望……
不過相對來說,蕭寒可比秦舞陽強多了(廢話,人家是去自殺,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你丫的是去領賞,這他媽能一樣)
站在巨大的宮殿群下,仰頭看去,陽光完全被遮蔽住了,蕭寒在這一刻,都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對麵的是一個洪荒巨獸一般,似乎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將他碾碎!
“太壯觀了!”
“係溜溜……”
蕭寒剛感歎完,一個奇怪的動靜從陰影處傳來,蕭寒尋著聲音一看,頓時樂了,原來是白蹄烏,黑乎乎的在陰影下,剛剛竟然沒發覺。
“小白咋沒人管你”
白蹄烏碩大的腦袋一扭,非常人性化的翻了一下白眼,繼續睡覺,它還記得就是這個混蛋,逼著他穿鞋,害得它表演了好久的金雞獨立………
老太監在蕭寒身前,笑眯眯的看著蕭寒,心裡暗暗盤算,原本以為這小子走了狗屎運才得以上見天顏,現在一看,他卻跟秦王的愛馬如此熟稔,看來與秦王的關係定然不淺,果然人不可貌相……
老太監的目光看的蕭寒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再加上在白蹄烏這裡碰了一鼻子灰,趕緊拱拱手:“好了,好了,我歇夠了,繼續走吧…”
卻原來,剛剛是蕭寒走廣場走的腿都軟了,這才停在這裡,瞻仰大興殿………
老太監也是有趣之人,笑著道:“無妨,咱家也是習慣了走這路,蕭小哥頭次過來,不習慣也是正常,隻是馬上就要登台階了,此台階太高,一定要一鼓作氣而上,如果半路停下,可會大大的耽誤時間……”
蕭寒抬頭看看那一條白龍一般轉折而上的漢白玉台階,深深地咽了一口吐沫,“多謝指教,我們走,走吧……”
老太監微施了一禮,頭前帶路,蕭寒緊緊的跟在後麵,等到爬了幾階台階以後,蕭寒這才明白老太監為啥會特意囑咐………
“怎麼皇帝老兒都願意把自己家建的這麼大,這麼高,好家夥,光爬也得半個時辰,這又沒有電梯,真是給彆人溜腿的機會了!也不知道哪個傻逼設計的台階,不高不矮,一步娘炮,兩步扯蛋,真他媽夠了!”
不過罵歸罵,該爬還得爬……等到千辛萬苦爬上台階,蕭寒覺得自己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雙股顫顫就說的現在的情況!本來下午飯就沒吃,這一路連顛帶爬,肚子早就造反了,本來以為像是老謀子那樣,滿城儘是大波妹,來個秀色可餐也行。
誰知道這大波妹是不是老謀子趴在被窩裡,流著口水想出來的,這丫的除了來來往往的太監和侍衛,剩下的全是容嬤嬤了!嚇得蕭寒這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剛來到巨大的殿門口,蕭寒好懸沒一屁股坐地上,結果人還沒有喘口氣,旁邊的老公公突然尖著嗓子喊了一聲,聲音和剛剛說話完全不一樣,又尖又利,刺的一旁的蕭寒耳朵都疼!
“稟皇上,蕭寒,覲見!!!”
“宣…”
空洞的大殿裡傳來一聲有些熟悉的回應,蕭寒站在門口,還不知道該怎麼覲見,旁邊的老公公就在他後麵輕輕一推。
腳步不穩的蕭寒立刻跌跌撞撞的衝到了殿中,差點一頭撞到一抱粗細的柱子上。
“草民,微臣,額…拜見吾皇……”大驚失色的蕭寒慌忙站穩身子,一緊張,就連路上特意跟老太監請教的用詞都忘了。
“蕭卿不必拘禮…”
一道頗有威嚴的聲音從蕭寒的正前方傳來,蕭寒偷著抬頭一看,在寬敞的大殿中,一身材偏瘦的中老年男子端坐在龍椅之上,旁邊,小李子對他打了一個安心的眼色。
蕭寒看著李淵,李淵也在看著蕭寒,麵前這少年大概十五六歲,長相普普通通,而且也不知道來之前在乾什麼,身上的布衣全是塵土,唯一出彩的就是他的眼睛很亮,看起來清澈無比。
“哈哈哈……聞蕭卿雖然年紀輕輕,但對於自然之道卻頗有見識,獻計與大軍,可謂是大公無私,不過對於卿家,朕自不能虧待於你,朕特封你為正七品軍器監丞,加男爵,同邑一縣,食千戶!封地嘛,嗯,就讓秦王替你挑選一縣!”
李淵果然不愧開國之君,知道對於蕭寒這般年紀的人賞賜是最實惠的!沒等蕭寒反應過來,一連串的賞賜就將蕭寒砸的頭暈眼花,差點就要當場坐下掰手指算算自己這是連升幾級了,而最後的男爵,更是直接讓他的腦袋死機!
“加爵位老子也是爵爺了這豈不是大大的地主哇哈哈哈……”
“蕭寒,謝旨……”看著蕭寒一副無藥可救的樣子,小李子無奈的在上邊低聲呼道。
“哦…微臣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小聲地提醒完蕭寒,小李子翻著白眼,用手一拍腦袋,之前咋就沒見過他這麼會拍馬屁
而李淵,也目瞪口呆的看著拜倒在地的蕭寒,他從來沒有收到這麼裸的馬屁,一時間都有些不大適應,不過,聽起來還蠻順心的。
“哈哈哈哈…蕭卿家真會恭維寡人,看天色也不早了,傳令,設宴!寡人今日要與世民,蕭卿家共飲……”
“謝吾皇萬歲!!!”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是後來李世民說的,而蕭寒現在早就美的沒邊了,這就跟皇帝一起吃飯了咳咳…對了,這個禮儀沒學,吃錯菜,會不會砍頭……
會不會砍頭不知道,但是等到他們移至偏殿,蕭寒可算是大失所望,低矮的“茶幾”,薄薄的蒲團,清水煮的白菜,清水煮的肉……
這皇帝也太慘了吧,吃的連後世平常小老百姓都不如!不過還好,有酒,而且是西域的葡萄釀,這東西非常害怕搖晃,一晃就容易酸掉,幾千裡旅途,也不知道怎麼運過來的,端起來喝一口,滋味酸酸甜甜,就像是葡萄汁一般,端是好喝!
沒有想到,禦宴竟是如此簡單,小太監將三人的飯食端上來之後,就可以吃了,沒有祈天告地,沒有銀針刺毒,就像平常在家吃飯一樣,拿起筷子就開吃。
見李世民和李淵開始慢騰斯禮的吃飯,蕭寒自然不會客氣,一口葡萄釀,一口肉,甩開膀子就是大吃,滋味就不求了,填飽肚子而已!
如此豪爽的做派將旁邊桌的李世民看的有些傻眼,人家吃禦宴無不小心翼翼,每樣吃一口意思一下就好,從沒有像蕭寒一般,這麼不拿自己當外人!
“蕭卿家,好酒量!”李淵看蕭寒喝水一般喝酒,眼睛就有些發直,而他旁邊的李世民趕緊停下筷子,湊過頭給李淵解釋當初蕭寒一人放倒幾個軍中好漢,喝得姐夫滿地亂爬,聽得李淵一陣無語,這孩子從小在酒缸裡泡大了吧!
蕭寒飯剛剛吃到一半,李淵就已經吃飽,隻是看蕭寒還在不斷地往嘴裡添,也不放下筷子,就這麼和李世民一起慢慢喝酒聊天等他。
天色漸黑,有內侍提燈進來將殿內的蠟燭點上,蕭寒努力把最後一滴葡萄釀倒進嘴裡,然後抹了把嘴,偷偷看著李淵父子倆人在那邊淺酌低語,倆人平靜的仿佛這裡坐的不是皇帝皇子,而是一個地下老財的家體一樣。
“這,就是皇帝啊!”蕭寒感歎,之前,總感覺皇帝是一個奇怪的生物,一個被神化的東西,今天突然一見,卻道也不過是一個正常人而已。
蕭寒正低頭想著,突然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步伐穩健,擲地有聲,跟侍從輕手輕腳的走路聲渾然不同,蕭寒聽到聲音越走越近,也不管嘴裡正叼著一大塊不明動物的肉,轉頭就往後看去。
殿門外,一風度翩翩,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正緩步走來!
年輕男子進到殿內,先看了一眼座上的幾人,然後一抖衣袖雙手作揖,動作優雅而帥氣,仿佛演練過無數次一般,就連笑容都如此和諧。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安康…”
“哦,建成來了…用過膳沒讓禦廚再做一份,一起吃吧!”
李淵抬頭,笑著向新來的男子打著招呼,因為妻子走的早,李淵對於幾個兒子十分疼愛,根本沒有清宮中那種無父子唯君臣的變態理念,反倒是像普通百姓家一般,慈祥的很。
“這是,李建成”蕭寒心中一動,費力的咽下嘴裡的肉,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站起來給這位憋屈的太子行禮。
“回父皇,建成吃過了,剛剛聽劉內侍說二弟從軍營回來,特意過來一敘。”
“是為弟唐突,本應該去看大哥的,沒想到大哥先來看我,太過失禮了…”
“哈哈哈,你我本為兄弟,何必拘於這些外禮二弟為國征戰,大哥恨不能上戰場與你並肩作戰!沒想至此,大哥總是於心不安……”
“大哥言重了,有你儘心輔佐父皇,我才能放心征戰四方!”
蕭寒坐在下方,看著麵前兄友弟恭的倆人一時有些轉不過彎,這兩人不應該一見麵就互掐架麼難道是裝得可這也太真實了!
“你們弟兄倆也有日子沒見了,過來一起坐下,敘敘故事也好!”李淵見倆人如此恭敬,心裡也是非常舒坦,兩個兒子,一文一武,皆是人中龍鳳,如果以後也能如此互幫互助,那麼他創下這大唐的基業也算是後繼有人。
等到李建成坐下,蕭寒還在納悶這是在演哪一出,卻在無意中感覺李建成撇了自己一眼,等到再去看時,卻發現他正在和李世民倆人談的火熱,好像剛剛那是他的錯覺一般。
“蕭寒,怎麼了”李世民看到蕭寒疑惑的目光,不由得開口問道。
“哦,沒什麼,我,吃飽了,那個,我先回去”蕭寒潛意識裡感覺隱約有些不對勁,收拾下他麵前的狼藉就要先告辭,你們兄弟倆萬一掐架,我可惹不起……
“你,就是蕭寒”
正當蕭寒想先撤的時候,本來笑談如風的李建成卻在這節骨眼中突然出聲,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李淵見狀,頓時有些不解,“怎麼,建成你也知道蕭卿”
李建成輕笑:“不曾見過,卻有耳聞…”
蕭寒見到如此場景,心中暗歎倒黴,也不能在這裡裝鴕鳥了,隻得起身對著李建成拱手行禮:“蕭寒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免禮!”李建成看起來跟曆史上記載的不大一樣,從進來就一直笑盈盈的,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我也是聽太醫署的太醫令胡老先生提起你來。”
“胡老先生”蕭寒隻想了片刻,就明白過來當初與其爭執的那老梆子原來是姓胡啊,他都忙的快要忘了這事了,怎麼突然又由太子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