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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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簡初簽完全部的欠條,有人問陳曉妍:“不知陳總還想怎麼處置沈簡初?”

“前幾年,我就聽說沈家千金對花粉過敏,一直沒有機會求證,現在……嗬。”陳曉妍不屑冷笑。

她家那位,當初為了迎小三進門,給足小三排麵,買空了一個花店的花給小三。

搞得她現在,一看到花,就惡心。

今天要不是戚晏晏這個厲妄霆的身邊人發請柬,她才不會到場。

這沈簡初和那個小三一樣下賤!

也就在這時,那輛運花的小貨車到了。

運貨的司機看周圍這麼多豪車,一時也是懵了。

他趕忙給陳曉妍打電話,“陳總,我是把花全從車上搬下來嗎?”

“不用搬。”陳曉妍用命令的口吻,讓司機把沈簡初抓到了正中央。

沈簡初的一條腿還被踹壞了,站起來都很艱難。

那輛運花的小貨車則在陳曉妍的指揮下,向著沈簡初的方向倒車。

因為陳曉妍催得急,要的多,花店的鮮花現貨全在貨車裡頭了。

貨車集裝箱的車門又大開著,可以看出裡頭各式各樣的鮮花都有,那種比較貴價的花朵被店員成束打包了起來,除此之外,還有那種小、中型的花盆式鮮花。

這些花,如果合理擺放,能成為一處風景,讓人賞心悅目。

而現在,密集地堆放在一起,再加上那光線極暗的集裝箱,和車門一張一合的擺動,活像吃人不吐骨頭的血盆大口。

沈簡初在地上拖著一條腿爬行。

一動就疼。

她還是想逃。

可她現在的狀態,不可能跑得過四個輪子的貨車。

貨車司機怕出事故,一直盯著後視鏡,在離沈簡初還有半米的距離,停下下來。

“傾斜集裝箱,把花直接倒出來就行。”陳曉妍喊話。

“啊?”貨車司機傻眼了。

雖然這是大客戶,但這種卸貨方法,未免也太顛了吧!

還有,那車後還有個女人呢!

“快點!”陳曉妍催促。

貨車司機支支吾吾,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還在駕駛位上磨磨蹭蹭。

陳曉妍的人開了主駕的門,把貨車司機揪了下來。

沈簡初還狼狽十足,在地上不停地爬。

“哐當。”

她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巨響。

沈簡初下意識回頭,那輛小貨車逐漸傾成了四十五度,集裝箱裡頭的鮮花和盆栽全都在向著車門滑動下來。

“啊!”

伴隨著沈簡初的一聲驚叫,集裝箱傾斜的傾斜的角度更大。

沈簡初被鮮花和花盆暴砸。

沈簡初疼得不行,她拚了命地想爬得更快一些。

那些富太太和千金們的保鏢就把她拎了回去。

沈簡初逃不開,隻能卑微地抱緊自己,蜷縮成一團,儘可能地減少傷害。

但她的鼻子很快就感覺到了不適。

“哈嚏!”

“阿嚏!”

沈簡初弓著身子,連連打噴嚏。

她的鼻涕不受控製,飆了出來,偏偏她沒有擦拭的紙巾,醜態百出。

“臟死了!”那些尖酸刻薄的點評聲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就沒看過這麼不講衛生的人。”

沈簡初無地自容。

曾經,她也是一個愛美的小姑娘,也在乎自己的儀態外貌……

但她被打進監獄的五年,她已然沒有在乎的資格。

冬天,那群罪犯會扒了她的衣服,即便她縮在角落,拚了命地躲藏,她們還是會用冷高壓水槍衝擊她的傷口,再看著她身上的創口炸開,結不了痂,然後肆無忌憚的大笑,就像在看一個肮臟小醜的表演。

她,毫無尊嚴可言。

她應該習慣的,不是嗎?

可為什麼臉還會燒?心還是會痛?

夏天,那些人會把她按在地上,用打火機炙烤她的皮膚,無論她怎麼痛哭流涕地呼號求救都沒用。

她得到的永遠隻會是那句,“我們可都是按厲先生的吩咐辦事。”

厲先生……

厲先生!

厲妄霆毀了她一輩子!

饒是她沈簡初前半生想破了頭,都想不到自己的人生會染上蹲監獄的汙點!

可她卻在監獄裡聽說,沈家倒台的背後,有厲妄霆的手筆。

是他在背後作梗設局,誘使沈家落入圈套……

沈家才會破產,至於財務問題,沈簡初至今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啷當入了獄。

在監獄裡,她生不如死,就算以後出獄,因為坐過牢,她的未來沒了,人生沒了,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學曆,涵養,才能,全都沒用了。

“這賤女人到底還有什麼臉麵活下來,我要是她,早就死了。”那些太太和千金們還在說。

不行!她不能死!

沈簡初之前一直堅持,是為了給沈家正名。

現在,她還要把骨髓留給厲熠辰。

自厲熠辰出生起,就從未感受過母愛,沈簡初現在的境地,也沒辦法再為他做什麼了,她隻能盼著厲熠辰活著。

身體健康的活著。

再好好感受這個世界。

打了數十個噴嚏,沈簡初被鮮花包圍,卻還在嘗試逃離。

但每一次,毫無例外,都會被拖回到正中央。

後來,保鏢和司機們懶得動,直接對她動起了腳,把她踹回去。

地上,暈開了一灘血。

是沈簡初的。

沈簡初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她采取的自救的方式,隻能是捂住口鼻,放自己彆吸入那麼多的花粉。

可她卻不止對氣味過敏,她身上被花粉沾染到的地方,沒一會兒,就出現大塊大塊的粉色印記。

其癢無比。

仿佛有數萬隻螞蟻一齊在她的身上啃咬開去。

沈簡初忍不住抓了起來,可這樣,她就擋不住口鼻,吸入了花粉,又狂打起噴嚏。

因為打噴嚏,她不屈的眼睛裡流出生理性的眼淚,她身上的紅色印記,也被她抓出一道道的傷痕,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隻有癢。

哪怕她的皮被抓開了,肉被抓爛了,出了很多很多的血……

除此之外,她的呼吸也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的肺部像被重物擠壓,生存的空間在一點點縮小。

陳曉妍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她在地上撿起了一朵玫瑰花。

她把花朵部分攏在手心,用花杆指著沈簡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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