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的愚昧和無知了”白袍男人抬起頭來看著何奧稍帶疑惑的眼神,嗤笑道,“偉大的神明浩瀚無垠,豈是你這種小嘍囉可以窺探的”“那你和我說說,”何奧看著這個白袍男人,笑道,“他的榮光是什麼時候照耀在你們身上的”“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袍男人嗤笑一聲,他剛剛被眼前這個青年嚇得不輕,還被看了醜態,現在終於他掌握了主動權,怎麼可能有問就答。何奧看了一眼節奏和情緒已經完全被他打亂的男人,感受中順著放在男人身上的標記傳遞過來的思緒,拿起酒杯,再輕輕喝了一口,“那我們聊聊彆的,比如,你們‘榮光會’究竟想做什麼”白袍男人的麵色瞬間一變,身子瞬間繃緊,滿臉戒備的看著何奧,“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榮光會’的”你‘告訴’我的。何奧整理著從男人腦海中傳來的零碎思緒,喝了一口酒,平靜的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是我們或許可以細致聊聊,”他將酒杯放在桌麵上,微笑著看著白袍男人,“瑟特一死,再加上研究院對原本瑟特勢力的清洗,你在這裡多年經營的勢力網已經所剩無幾。“但在這種情況,你仍舊在這邊掙紮,看來你東邊的‘同事’們並不願意‘友好’的接納你,至少是按照你理想的方式接納你。“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為他們保守秘密呢”“有趣,”白袍男人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儘量保持笑容看著何奧,“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話語很具有煽動性,”他的身軀依舊緊繃著,聲音下壓,繼續說道,“但是偉大的榮光終究會降臨,而我們才會是新世界的主人,主人不必背叛自己的位置,和你們這些已經命中注定要滅亡的奴隸坐在一起。”“誰給你的榮光嗎”何奧眉頭一挑。“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白袍男人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舊世界終將滅亡,而我們這些沐浴在‘毀滅者’榮光中的虔誠者,將成為新世界的統治者。“永恒的生命,無儘的權利,我的子孫世世代代都將擁有強大的力量,成為新世界的基石,而你們,”他注視著何奧,“哪怕能苟延殘喘到新世界,也不過會是匍匐在我們腳下的奴隸。”“聽起來這個新世界非常的糟糕,”何奧拿起桌麵上的酒杯,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儘,原本溫和的眉目漸漸冰冷,他看著白袍男人,“你們確定,‘’會喜歡你所謂的這個新世界”“你以為你是誰”白袍男人嗤笑道,“你能代替‘’說話嗎你對神明的強大、對浩瀚的力量一無所知,神明的意誌豈是你能揣度的”呼——窗外傳來直升機螺旋槳劃破夜空的呼嘯聲,攜帶著重型機槍的巨大運輸直升機正穿過夜幕,飛向兩人頭頂的方向。男人看了一眼直升機,緩緩站起身,攏起來的肌肉將整個白袍撐滿,同時他捏碎了手心的一個警報器,看著何奧,厲聲道,“小子,無論你懷著怎樣的目的,我給你一次機會,讓開,不要攔著我取東西。”“其實我很好奇。”何奧將酒杯放在桌麵上,聲音漸冷。他緩緩起身,身形穿過沙發,幾乎瞬間出現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著窗外的夜幕,“你口口聲聲說追隨‘’的榮光,虔誠的信奉‘’,”他回過頭來,看向白袍男人,“但你們有誰,真正的聽到過‘’的‘聲音’”對上青年冰冷的目光,感受著青年那如同鬼魅一樣的身法,白袍男人身子下意識一顫,但他還是繃緊了肌肉,冷聲道,“難道你能聽到‘’的聲音彆吹牛了,小子,你今天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又或者說,你們其實並不想聽到‘’的聲音,”何奧收回目光,輕歎一聲,“你們並不在乎‘’是誰,也不在乎‘’是否滿意你們的行為,”他的身形閃爍了一下,出現在了緊閉的臥室門前。他抬起手,輕輕一推,將緊閉的臥室門推開,一個碩大的保險箱出現在他視野的儘頭。他平靜而冰冷的聲音繼續回蕩在空曠的空間裡,“你們隻是想利用‘’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痕跡,踐踏無辜者的生命和期望,去滿足你們自己貪婪的野心和**”“你懂什麼小子”白袍男人麵色一沉,他注視著站在門口的何奧,“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開!我可以不殺你!”何奧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步步走進臥室,走到保險櫃前。然後當著白袍男人的麵,平靜自然的輸入了男人倒背如流的密碼,打開了保險櫃。一塊移動硬盤,和一整疊厚厚的文件,以及一個雕刻著城市徽記的胸針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放開它們!”白袍男人怒吼一聲,“小子,我看你是真的找死!”轟——也就在這時,整個客廳臥室的天花板驟然顫動了一下,向著兩側開啟。空曠的夜空暴露在兩人頭頂,直升機呼嘯的風聲在蒼穹間響起。何奧抬頭看了一眼上方,龐大的直升機正懸浮在天上,而在打開的天花板的兩側,一個個全副武裝的人正拿著槍械對準下方。“忘了和你說,”白袍男人擰笑著看著何奧,“這棟樓本身就是我的產業,你想在我自己的‘家裡’拿走我的東西,有些癡心妄想了。“不過,我承認你的確有點實力,”他張開雙手,抬起頭,看向天空,“偉大的榮光,賜予我力量吧!”那寂靜的黑夜顫動了一下,緊接著,扭曲彌漫的黃色光輝夾雜著紅色的流光從那黑夜中彌漫而出,浸入白袍男人身軀。他的身軀漸漸膨脹,模樣漸漸猙獰,鮮紅的光輝覆蓋了他的瞳孔。蠕動的,怪異又‘聖潔’的光輝,開始包裹著他的身軀。而這個時候,何奧已經緩緩將保險櫃裡的東西拿了出來,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頭頂全副武裝,拿槍指著他的‘武裝人員’,目光最終落在身軀已經開始扭曲的白袍男人身上。他看著那彌漫進白袍男人身軀的給人以熟悉感的光輝,某種無名的悸動在他心底起伏。“啊!”白袍男人似乎有些支撐不起這龐大的力量,他低吼一聲,震顫的聲波帶著某種無形的力量向著周圍蔓延。轟——堅實的牆壁瞬間一顫,遍布無數的裂紋。他的麵容越發猙獰,死死的注視著何奧,“這力量本來是我準備用來對付那個何奧的,既然如此,就由你先來見識一下毀滅者的偉大榮光吧!”整棟樓宇都在此刻顫抖了起來。——酒店大樓之外“酒店高層的住客的疏散怎麼樣”閆悅看向身旁的工作人員,快速問道。“這個酒店最頂上十層都是行政套房或者總統套房,現在不是旅遊旺季,隻入住了少量遊客,”工作人員快速說道,“這些遊客在我們發通知後沒多久,就從上麵下來了,隻有在名單上的那幾個,上去了之後就沒有再下來。”“好,讓所有人做好準備,待會兒一層一層向上排查,不要讓人跑了,”閆悅輕輕點頭。“那是什麼”也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閆悅立刻抬起頭去,看向頭頂。在天空之上,一台巨大的運輸直升機正越過夜幕,停在大樓頂端。“這幫家夥想從天上跑,”閆悅回過神來,她立刻拿起對講機,快速說道,“直升機小組在附近嗎,立刻過來,重複一遍,立刻過來,嫌犯想從天上跑。”然後她回過頭來,看向身旁的工作人員,“搜查小隊做好準備了嗎”工作人員剛準備回答,站在閆悅身旁,一直看著樓頂的林遲遲卻突然說道,“閆悅姐,有點不對。”“哪裡不對”閆悅微微一愣。“很危險的感覺,”林遲遲眉頭微皺,“我說不清,有點像,之前我們在血日上的時候的感覺。”“高位存在”閆悅微微一愣。她知道上次林遲遲被卷入了血日事件,並因此獲得了疑似‘’的高位存在的‘恩賜’,本身身體也經受了某種‘改造’。這些與高位存在的‘接觸’,可能使得眼前的小姑娘具有了超越常人的‘靈感’。她抬起頭,看向樓頂,“在上麵嗎”“嗯,”林遲遲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頭,“但有點奇怪,沒有那麼強,好像隻是一些氣息的蔓延。”“暫停行動,”閆悅立刻轉過視線看向身旁的工作人員。然後她拿出手機,“我得把這個事情彙報給何部。”如果涉及到高位存在,她這些人就完全不夠用了,甚至會都折損在這。而也在她差不多掏出手機的時候,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新消息已經發了過來。消息來源是‘何部’。“怎麼了”林遲遲似乎感受到了閆悅的呆愣,轉過頭來,看向閆悅。“何部發來消息了。”閆悅伸手點開了消息。“何部料到這裡的事情了”林遲遲迅速反應過來,“他怎麼說”“‘暫停行動,遠離頂樓。’”閆悅看了一眼消息,將消息展示給林遲遲,“何部的意思是,有其他人會解決這次的事情會是郝毅先生嗎”“不知道。”林遲遲微微搖頭,她抬頭看向頂樓,身軀稍微有些繃緊。“你們看天上。”也就在這時,另一聲呼喊從人群中傳出。閆悅和林遲遲同時抬起頭去看向天空。在宏偉的酒店大樓之上,在彌漫的繁華燈光之上,那暗淡的夜空似乎發成了某種扭曲。扭曲的雲層在天空中彙集,將迷茫的光輝與蒼穹一同扭曲,形成一個巨大的,流散著光輝的漩渦。某種無形的壓迫感從那雲層之後傳遞而出。——頂層套房呼嘯的直升機下方,身體已經膨脹成小巨人的白袍男人看著何奧,以及何奧手中的文件和物品,扯開嘴角,身子微微弓起,“小子,這死路是你自己找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榮光’”何奧平靜的看著那微微在男人身周彌漫的光輝,感受著那光輝中令人稍顯熟悉的扭曲瘋狂的力量。“現在恐懼已經來不及了,”男人低著頭顱,猙獰的笑容幾乎布滿了整個臉頰,“你對‘’這麼感興趣,就讓你看看,被偉大的‘毀滅者’的力量殺死是什麼感覺吧。”他雙腿踩在地上,在將地板震碎的瞬間,整個身軀如同巨大的蛤蟆一樣縱身躍起。扭曲的紅光在他手中彙集,恐怖而不安的氣息彌漫在夜空之下。天台之上的‘武裝人員’也在此刻得到了命令,驟烈的重型槍械的子彈,如同雨滴一樣從上而下的鋪灑而下。而在那呼嘯的直升機中,穿著酒店製服的女子也拖出來一個重型機槍,從上往下傾瀉彈藥。“''以‘’之名'',”站在驟烈的彈雨中,何奧平靜的看著衝來的已經發生異變的男人,輕輕歎息一聲,“你們都以為,‘’是瞎子”“什麼”飛在空中的男人微微一愣。也就在這時,恐怖的壓迫感一瞬間蔓延在了所有人的頭頂。男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呼嘯的直升機葉片卷過風浪,而在直升機之上,在那懸掛於所有人的頭頂的夜空中,一個巨大的扭曲的漩渦不知何時已經浮現。璀璨的光輝在這漩渦之中蔓延,如同一柄鋒利的長劍,高懸於蒼穹之上。注視著那彌漫的光輝,某種記憶在所有人的腦海中浮現。男人驚恐的低下頭來,看向下方的青年,“你是”而這個時候,青年已經抬起腳步,身形如同幻影一般從他身側經過。仿佛男人不曾存在那裡一般。那平靜的中土青年,從來沒有把他當做過真正的敵人。何奧彎下腰去,伸出手,撿起了地上被震動打翻的冰桶裡的起泡酒。那原本擺放冰桶的桌子已經被逸散的力量震碎,而這脆弱的酒瓶卻因為有桌子和冰桶的緩衝,幸免於難。何奧注視著手中的酒瓶,指尖拂過瓶身上的水珠。而在他的身後,璀璨的光輝一瞬間從蒼穹之上那巨大的漩渦中迸發而出。那高懸於所有人頭頂的利劍終於落下,澎湃的光輝貫穿了蒼穹,將整個夜幕撕裂。巨大的直升機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光輝直接擊穿,化作夜空下澎湃的火焰。飛在空中的男人還未能調轉視線,未能痛呼出聲音,就被那澎湃的光輝包裹,在那強大的,抹滅一切力量的光輝中,徹底回歸虛無,連塵埃都未能留下。光輝繼續往下,貫穿了大樓與夜幕。奇跡蒼穹之光——而在酒店的大樓之外,閆悅抬起頭,呆呆的看著那從扭曲的旋渦中迸射而出的光輝。看著那道光輝擊穿了天空中的直升機,擊穿了大樓頂端,然後從大樓側麵衝出,從城市間的樓宇之間穿過,落在一片已被疏散的空曠無人的廣場上。如同一道傾斜的利劍,跨越時空而來,貫穿了天空和大地。周圍的人群顫抖起來,這璀璨的光輝似乎喚醒了他們某種久遠的記憶,一個個原本被控製的‘聚會成員’佝僂著身子,顫抖著匍匐在那光輝下。最終,那光輝散去,那壓於所有人頭頂的旋渦漸漸隱沒於夜幕,隻剩下被光輝貫穿的大樓,和隻剩下一個圓形大坑的空曠廣場。“那是”閆悅的目光無法從天空之上挪開,她顫抖著身軀,沙啞著問道。那光輝也喚醒了她的某段記憶,讓她想起了那橫亙整個蒼穹,將血日貫穿的恐怖光輝,以及那遮天蔽日的宏偉身影。一旁的林遲遲微微張開嘴,說出了那個所有人心**同的猜測,“神罰。”四千六百字,月初求個票票。........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