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地看著餘老先生,我見他披上一件家居服,從床上下來。
我不知道餘老先生要乾嘛,他的精神氣和剛剛病懨懨的狀態截然不同。
難道見到了我這個"餘少爺",他老人家見子心切,出現了回光返照的跡象?
我心裡直打鼓。
餘老先生坐在我麵前,他半眯著眼,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個遍...
我從來沒被一個人這樣盯著看過,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了起來,巴不得早點逃離。
心跳越來越快,我的臉漲得通紅,剛想要扭過頭去,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揪住了衣領。
“你!”我想要掙紮,但發現餘老先生的力量特彆大。
“彆說話!”餘老爺子沙啞開口,他湊近我,他的臉都快貼到我的臉上。
我雙眼躲閃,不敢和餘老先生對視,差不多十幾秒後,他的力氣似乎小了,我感覺我整個人都癱了。
“過來。”餘老先生淡淡地開口,他一步步對著隔壁的房間走了過去...
我這才發現餘老先生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五,他的腰杆筆挺,雖然鬢角已有白發,但頭發倒梳,身上有股強大的氣勢,他似乎在提醒我彆違抗他的命令。
跟著餘老先生,我來到一間類似書房的房間,這裡有一張單人沙發,還有一個書桌,並且還擺放著一張輪椅和一對拐杖。
“把門關上。”餘老先生在沙發坐下,他翹起個二郎腿。
謹慎地關上門,我發現餘老先生很奇怪,這還是回光返照的表現嗎?
不!
他在裝病!
“終於見到你了!”餘老先生雙手放在沙發的兩端扶手,似笑非笑地說道。
“什麼意思?”我站在門口,並沒有靠近過去。
“走過來一點。”餘老先生笑道。
手心已經冒汗,我忐忑上前,感覺被餘老先生看透了。
難道這位老人家早就發現我是假的餘少爺?
還是剛剛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
“小夥子,你很有意思。”餘老先生笑道。
“您發現了?”我試探性地問道,這才意識到我已經敗露。
“你不覺得你的演技很拙劣嗎?”餘老先生繼續道。
“拙劣?”我驚疑不定地看著餘老先生,想著他話裡的意思。
“開門見山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冒充我兒子對你有什麼好處?”餘老先生淡淡地說道。
“我--”我思量片刻,剛要說話,卻被餘老先生打斷了。
“還是我猜一下吧?”
“啊?”我伸長脖子,詫異地看著餘老先生。
“你很缺錢對不對?假冒我兒子應該不是你有意為之,而是有人讓你這麼去做的。”餘老先生表現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我點頭。
“叫你做這件事的人,剛剛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餘老先生繼續道。
我搖頭。
“許立國參與了嗎?”餘老先生繼續道。
我繼續搖頭。
“也是,他應該不可能參與,畢竟這對他來說,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的回答似乎在餘老先生的意料之中。
“小夥子,你和我兒子長得非常像,如果你能再瘦一點,發型和聲音再接近一點,那麼連我都會打眼!”餘老先生站起身,他圍著我轉了一圈。
“老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冒充餘少爺的,我朋友家出現了生意上危機,如果我不出麵幫忙的話,她家的項目會完!”我急切道。
“所以,你是一個仗義的年輕嗎?”餘老先生問道。
“當然酬勞也是一部分,您說的對,我是缺錢。”我坦白道。
“缺錢但很仗義,是這樣嗎?”餘老先生笑道。
“我起碼沒有害人,我都是在幫助人。”我忙道。
“你沒有害人為什麼我兒子失蹤了?為什麼你會在我兒子失蹤的這段時間冒頭?你口口聲聲說你沒害人,那你乾嘛在商會活動露麵?”餘老先生緩緩地開口,他就這樣看著我。
“為了演得像,讓人真以為我是餘少爺,這樣我才能讓朋友家的公司有翻盤的機會,去完成一個大項目。”我滾著喉嚨,小心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餘老先生愣了愣,接著突然大笑起來。
我渾身冷汗,我根本摸不透麵前的老人家到底是什麼性格。
“這種拙劣的演技卻能瞞天過海,我應該誇你是個天才,還是罵你是個蠢材呢?”餘老先生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老先生,我今天來,是來負荊請罪的!”我愧疚道。
“你打算怎麼請罪?”餘老先生笑道。
“對您坦白,把所有的事都坦白告訴您。”我說道。
“那你說一下。”餘老先生回到沙發坐下,隻是他剛坐下,突然想到什麼:“你的長相是天生的嗎?”
“對,天生就這樣。”我立馬道。
“沒整過?”餘老先生繼續道。
“沒有。”我搖頭。
“這世上真有你這麼像的人嗎?可是不對呀,我就一個兒子!”餘老先生驚疑不定地看著我,他托著下巴,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見餘老先生沉默,我不敢打擾。
差不多幾分鐘後,他說道:“剛剛來的時候,我妻子和我女兒沒懷疑你嗎?”
“應該沒有。”我不確定道。
“什麼叫應該?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餘老先生皺眉道。
“餘夫人讓我彆惹您生氣,對了,這是餘夫人給我的卡,他說我沒錢用就拿這卡頂。”我掏出一張黑卡,放到了餘老先生麵前的桌子上。
餘老先生拿起卡看了看,他笑道:“看來我妻子沒發現你,或者說她還在懷疑的階段。”
“餘小姐就不知道了,應該也沒有吧。”我想了想,接著道。
“要不怎麼說你是天才呢,你都快假冒我兒子來刺殺我了,今天你真要這麼做,你的勝率會很大!”餘老先生冷笑道。
“我怎麼會對老先生您不利,給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我忙道。
刺殺?
開什麼玩笑!
“是嘛,我有點開始相信你了。”餘老先生微微點頭,他從麵前茶桌的抽屜拿出一個檔案袋,接著敲了敲桌麵。
“我今天來就是想和您坦白,然後就等您發落,我不想再冒充餘少爺了,我這些天一直睡不著,我特彆害怕。”我迫切地說道。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