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是在酒局之後,攔住的厲戰廷。
此時正值夏季,夜晚的涼風拂過碎發,在昏黃的路燈下,她有種破碎淒涼的美感。
為了救出她的男人,她四處求人,幾天下來人都消瘦不少,如今隻剩下厲戰廷這棵救命稻草。
厲戰廷深邃的眸光正在打量她。
周晚鼓起勇氣,“再怎麼說,你是瑾深的大哥,難道你不應該想辦法救他嗎?”
在江城,厲戰廷的權勢遍布,隻要他開口,對方一定會放人。
厲戰廷冷笑一聲,眯起眼看向她,“如果你真的了解,你就應當知道,我沒有理由救一個私生子。”
周晚怔了怔,兩兄弟之間關係不好,她是多少知道一些的,這比傳聞中的關係來得更僵。
眼看他就要走了,周晚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衣袖,“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厲戰廷深邃的英眸中露出一抹冷意,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周晚的下巴,“當真?我要什麼,你都給?”
厲戰廷一向討厭這個弟弟,不過,這個女人……指尖劃過她的眉眼、鼻梁和鎖骨,真是一副美人坯子。
厲瑾深這個蠢貨鬥不過他,選女人的眼光倒是一流。
周晚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厲戰廷想要的是……她。
周晚伸手包裹住了厲戰廷的手指。
“希望厲先生說話算話。”
厲戰廷側身,在她耳邊低語,“那就要看你的技術好不好了。”
周晚臉色一白。
跟著厲戰廷來了酒店的豪華套房。
看她動作生疏,兩人的貼合並不順利。
厲戰廷眼露出不悅,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第一次?”
周晚臉色羞紅,點點頭。
厲戰廷才不相信。
三年前,他就看見厲瑾深帶著她出入各種場合,疼惜得不得了,跟個寶貝似的。
那時的她,明豔動人。
想起初見周晚的場景,厲戰廷不禁眯起了眼。
他拍拍她的臉蛋兒,沉下身,“在我麵前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沒……有……”
嗓音破碎,帶著顫抖。
這一晚,周晚痛得死去活來,厲戰廷對她下死手的那種。
……
醒來後,已經是中午,周晚拖著沉重的身子起床,問管家:“厲先生人呢?”
“厲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沒有回來。”
周晚皺眉,她每走一步路就感覺頭暈腦重的。
周晚打厲瑾深的電話,還是打不通,那說明對方還是沒有放人。
如果厲戰廷失言,她就白白被他睡了。
周晚準備打車去找厲戰廷,必須儘快讓他解決這件事。
她來到厲氏公司,由於保安根本不放她進去,周晚隻好坐在樓下等。
她一直等了一整個下午,滴水未進。
等到見到厲戰廷人時,她衝上去,卡在車門處,“厲先生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看她臉色異常蒼白,厲戰廷掀起眼,冷聲道:“上車。”
周晚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還是跟著上了車。
車開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勁,四周越來越荒涼,周晚的心也提了起來,“你要帶我去哪兒?”
“不知道還跟著上車?長得這麼漂亮,可以賣個好價錢。雖然是個二手貨。”
昨晚厲戰廷才知道,周晚真的是第一次,她和厲瑾深在一起三年,厲瑾深竟然舍得沒有碰她。
周晚信以為真,紅著臉罵道:“厲戰廷,你無恥!”
厲戰廷的眼眸中浮起薄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驀地拉近,還沒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罵他。
“我無恥?昨天可是你自己主動勾引的我,和自己男朋友的大哥上了床,到底是誰無恥?嗯?”
周晚懊悔不已,早知道她就根本不應該過來求厲戰廷,就當喂了狗。
周晚氣得眼眶發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厲戰廷看她這副炸毛的樣子,輕笑,帶著嘲諷的口吻,“我記得昨晚,你在我的床上叫得不是很歡嗎?要是我的好弟弟知道了,不知道該多心疼了。”
周晚臉色鐵青,用幾乎哀求的嗓音求著厲戰廷,“彆說了……求求你,彆說了。”
巴掌大的小臉痛苦異常,濃密的睫毛上掛著淚珠。
厲戰廷微微攏起眉。
車恰好在這時停住,周晚拉開車門立馬跑了出去,然而沒有跑幾步路,她發現厲瑾深被人從旁邊的廢棄工廠帶了出來。
看到他還活著,周晚這些天積蓄的情緒一下爆發出來,像決堤的洪水,“瑾深……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周晚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坐在車裡的厲戰廷,看著那個傻女人在厲瑾深的懷裡,柔弱無骨,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不禁冷嗤一聲:“真是個蠢女人。”
厲瑾深看見厲戰廷的車停在前麵,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厲戰廷難得的主動和厲瑾深說話,“許久不見,我的好弟弟。”
厲瑾深冷著臉,“你來這裡做什麼?如果是看我的笑話,那你已經看到了。”
看來周晚並沒有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告訴厲瑾深,他勾唇一笑,視線看向旁邊的周晚,興味得很,“弟妹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周晚心虛得緊,躲在厲瑾深的身後,不敢看厲戰廷,悄悄拉他的衣服,低聲說:“大哥是過來救你的。”
厲瑾深不信,“大哥什麼時候對我這麼關心了?”
厲戰廷看了一眼周晚,意味深長地說,“也許是因為我今天心情好。”
周晚看向厲戰廷,心下逐漸生出懊悔,“瑾深,我們快走吧。”
她已經快體力不支了。
剛往前走一步,周晚眼前一黑。
厲戰廷沉眸看過去——周晚倒在了厲瑾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