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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這麼說,雷曉楠卻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自從被開除公職,她被迫搬出人社局的宿舍,而生活也因此一落千丈。
雷曉楠想應聘大企業工作,卻因為缺乏工作技能而屢屢碰壁。
她又看不上中小公司的社會地位和偏低的工資,因此高不成低不就一直閒居在出租房裡。
隨著積蓄日漸枯竭,再找不到工作就連生存都成了問題,她惶恐之餘把所有的怨氣都遷怒於秦雲東。
雷曉楠從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在她看來,如果不是秦雲東對她絕情,她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就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家地產公司的電話約她麵試。
雷曉楠旋即趕到公司,被直接引領到公司總經理辦公室,接待她的就是趙祥國。
趙祥國毫不掩飾地做自我介紹,並給她安排了總經理助理的職務。
雷曉楠迷惑不解,趙祥國是因為秦雲東的調查而落馬,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趙祥國很直白地說,他要報複秦雲東,隻要和秦雲東有過節的人,他都會接納,並組建一個複仇者聯盟。
此舉正合雷曉楠的心意,她幾乎沒有考慮就馬上答應。
此後沒多久,雷曉楠展現出精於算計,做事不擇手段的特點,深受趙祥國的青睞。
雷曉楠對趙祥國也是相見恨晚,因為兩人幾乎是同類人,做事風格極其相似。
順理成章,她主動爬上了趙祥國的床。
雖然她和趙祥國已經是情人關係,但她也知道兩人之間沒有什麼真感情,無非是相互利用而已。
所以趙祥國準備把她當禮物送出去,雷曉楠也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非常痛快地答應。
隻要她有了足夠多權勢,加上趙祥國的財力,把秦雲東扳倒,就可以享受到複仇後的滿足感。
為此,她已不在乎什麼自尊和臉皮,她內心把一切的錯都算在秦雲東身上。
趙祥國打完電話回來,沒有像李豔猜想的三人共度良宵,而是讓雷曉楠和李豔立刻下樓,老板派來的汽車接她們見麵。
兩個女人不敢怠慢,匆匆下樓,坐上停在院子裡的汽車,按要求帶上頭套,汽車這才緩緩駛出公司大院。
趙祥國俯身看著汽車離開,坐回餐桌前看著火鍋發愣。
他剛剛得到消息,蘭輝在索倫縣被抓,一旦蘭輝招供,他恐怕再也不能如此逍遙下去了。
趙祥國看看腕表,已經晚上八點半。
這是途經索倫縣停靠的火車發車的時間。
為了謹慎起見,衛敏包下火車最後一節車廂。
犯人和證物占據車廂中間,乾警分彆守住車廂兩端。
袁隊長巡查完車廂內的情況,走到車廂連接處,正好看到史隊長帶著推著食品車的列車員走過來。
“什麼飯,先給我來一份,餓死了。”
袁隊長從推車裡先拿了一個飯盒。
“魚香肉絲,足夠隊員們吃的了。”
史隊長遞給袁隊長一瓶水。
袁隊長搖搖頭,打開餐盒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史隊長讓列車員進去分發盒飯,他點燃一支煙,看著袁隊長發笑。
“夥計,上車前吃飯時,你鬨情緒就是不吃,餓也是活該。”
“彆說風涼話,如果你被局長劈頭蓋臉臭罵,你吃得下去?”
“衛局沒有罵你啊,隻是說了你幾句。你的部署確實有問題,導致唐鐵漢逃走,領導批評也是應該的。”
史隊長能說袁隊長,因為他們已經是老朋友了,所以不怕袁隊長會多心。
袁隊長吃完盒飯,把史隊長嘴上的香煙搶過來,深深吸了一兩口。
“咱們雖然盯了蘭輝一段時間,但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遠遠監視。我哪裡知道蘭輝早就在山上預埋了那麼多雷管?衛局應該理解這是突發事件,不能算我部署失誤。”
袁隊長滿腹委屈,發著牢騷。
史隊長笑著又遞給他一支煙。
“衛局說的也沒有錯,你判斷確實有問題,你不帶步槍是錯誤。明知道咱的手槍有效射程隻有五十米,你卻在蘭輝還有一百多米就開槍發出警告,導致蘭輝遙控雷管爆炸,趁著混亂逃進樹林。如果隻有二三十米,他根本跑不了……”
“得了,得了,我也沒辯解什麼啊,算我倒黴。”
袁隊長續上香煙,搖頭歎息。
他自尊心極強,又是老刑警,被衛敏當眾教訓兩句,麵子上過不去,其實他心裡也知道自己的確犯了指揮上的錯誤。
忽然,他的對講機裡傳來乘警驚慌的聲音。
“袁隊長,我們在衛生間發現了一個被打暈的列車員,他的衣服也被扒了……”
“窩槽!”
袁隊長和史隊長都臉色大變。
此時列車員出事,一定和刺客有關係。
袁隊長扔掉香煙就要推門回車廂,卻發現車廂門已經被鎖上。
透過車廂門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乾警們正在有說有笑地吃飯,那個列車員正向擔架上受傷的犯人分發盒飯。
他一隻手已經拽出寒光四射的匕首。
“讓開!”
袁隊長把史隊長拉到身後,拔出槍對準玻璃門連開兩槍。
車廂玻璃嘩啦碎裂。
“住手!”
袁隊長大喝一聲,舉槍瞄向刺客。
車廂裡的乾警都愣住,一時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呆呆地看著袁隊長。
刺客機敏地前滾翻躲避的同時,一刀刺中擔架上的人,緊跟著回手就將匕首擲向袁隊長。
嘭!
匕首正中袁隊長前胸。
袁隊長後仰身栽倒,幸虧史隊長及時抱住他。
刺客好快的身手!
乾警們不由都驚呼起來,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有人向前跑開門救袁隊長,也有的那武器向後追凶手。
刺客知道不能久留,不看飛刀是否得手,三兩步就到後車門。
在車廂最後一排坐著的衛敏,已經起身衝向刺客,瞬間打出凶狠的一記直拳。
刺客側身巧妙躲開,猶如泥鰍一樣從衛敏身邊滑過,回身用二指間夾的刀片刺中衛敏的腰。
衛敏悶哼一聲,痛得全身麻木沒有知覺,向前踉蹌兩步,栽倒在地。
刺客趁機打開後車門,縱身跳下飛馳的火車,消失在黑黢黢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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