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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坐的秦雲東站起身看看表,已經快到中午時分。
按日程計劃安排,吃罷中午飯領導們就算完成開幕式活動,他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秦雲東走到陸長風的身後,低聲說他現在馬上要回臨縣。
陸長風立刻抓住他的胳膊“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千萬彆走那麼早,等到晚上咱一起聚一聚,我還有很多事要和你談。”
他不由分說招手叫過來會務組的田巧欣。
“巧欣,你負責把秦書記押回你家看管起來,如果你放跑了他,我拿你是問。”
是,陸書記,我保證完成任務。”
田巧欣轉頭笑嘻嘻地衝秦雲東扮了個鬼臉。
陸長風滿意地點頭,立刻就跑向一號車,緊隨薑南風上了車。
“秦大人,您堅持要走,我也不敢攔,但陸大人肯定饒不了我。您大人有大量,彆讓小的為難。”
田巧欣嘻嘻哈哈地抱拳拱手作揖。
“你咋還長不大呢。你的婆婆是三十年的勞模,肯定見不得兒媳婦瘋瘋癲癲的。”
秦雲東沒辦法,隻能帶著田巧欣坐進夏豐開的車內。
“秦書記,您可是冤枉我婆婆了,她特彆喜歡我的個性,彆看我們隻見過兩次,但在一起聊得可好啦。”
田巧欣坐在副駕駛位置,先從包裡抓了一把糖塞給夏豐,又給了秦雲東一把。
“這是你的喜糖?”
夏豐雖然不認識田巧欣,但大概已經聽出田巧欣快要結婚了。
“當然是喜糖,吃了糖就趕快把紅包拿來。”
田巧欣齜牙笑著向夏豐伸出手。
夏豐知道她是開玩笑,但看到她長滿老繭的手還是吃了一驚。
一個這麼水靈的女孩,手為啥這麼慘不忍睹?
“你不知道,巧欣是散打高手,是浠水紀委第一女俠,她的手就是她的資曆見證。”
秦雲東看出夏豐的疑惑,邊吃糖邊解釋。
“原來是女俠啊,失敬失敬。我還以為女俠不會……”
夏豐把糖揣進兜裡,啟動汽車。
田巧欣滿不在乎地說著,還在空中打出一拳。
即使是對空一拳,但還是明顯聽到刺破空氣的風聲。
夏豐吐吐舌頭。
“新郎應該也是一位俠客吧,要不然他惹你生氣,可就遭罪了。”
“你想錯了,我老公不會武,但我怎麼舍得打他呢,愛還愛不夠哩。”
田巧欣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秦雲東正在低頭給苗英傑發短信說明情況,隨口插了一句。
“天明雖然不會武功,但他的確是一個俠客,誰說俠客就必須會武功呢。”
“秦書記,您也太偏愛宋天明了,他雖然很優秀,但不會武功又怎麼能算是俠客呢?”
“白馬西風瀟瀟雨,碧血丹心劍如風,快意恩仇並不一定擔得起大俠二字,隻有為國為民,有情有義,重言重諾,先國後家,才是真正的大俠。我說得沒錯吧?”
“您這話說的……帽子戴得太大了,讓我咋反駁啊。”
田巧欣隻好承認秦雲東說的是正理,但她心裡美滋滋的,畢竟宋天明就是秦雲東誇獎的那種人。
汽車來到浠水縣委家屬院,停在後麵的新樓前。
秦雲東下車看了看前麵的老樓,想起自己在那裡住的日日夜夜,還真有回家的親切感。
田巧欣的家在新樓二單元一樓,她推開房門請秦雲東和夏豐進屋,隨口高喊“老田同誌,家裡來貴客了。”
田壽文從書房裡出來,看到秦雲東就愣住了。
當初他作為紀委副書記拒不執行秦雲東的命令,結果被調去計生辦,當時還很怨恨秦雲東。
但是後來他利用職權安排女兒進紀委的事曝光,差點讓他和女兒丟了公職,還是秦雲東站出來替他辯護,這才保住了他的職務。
“秦書記……你怎麼……”
田壽文現在看到秦雲東不知道是應該怨恨還是感激,一時表情複雜心裡百味雜陳。
“老田,我來蹭頓飯,不知道你歡迎不歡迎?”
秦雲東微笑著向他伸出手。
“歡迎,當然歡迎了。你看我不知道你來,中午就吃麵條,啥也沒準備……”
田壽文連忙握住秦雲東的手,一瞬間過去所有的恩怨全部消失,心結化解讓他倍感輕鬆。
秦雲東給他介紹了隨行的夏豐,這才安慰說“吃麵條就吃麵條,我向來不講究這些。”
“那怎麼行,秦書記第一次來家裡做客,隻吃麵條太讓我難堪了。請坐一會兒,我現在就去買菜做飯,咱倆要好好喝一次。”
田壽文讓秦雲東坐下,吩咐女兒沏茶倒水,他慌忙進屋拿了錢包,風風火火就往外跑,想攔都攔不住。
“秦書記,我爸見你特彆高興,你就讓他去忙吧。其實,陸書記讓我帶你來做客,就是想化解他的心結,這一下他啥毛病也沒了。”
“老陸的城府很深嘛,那麼忙還不忘了做和事老。但我和你爸之間沒有個人恩怨,隻是有一些工作上的矛盾,這不妨礙私下裡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秦雲東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才會對不服從指揮的田壽文下重手處理,但也可以在田壽文落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為他的品德擔保。
沒有半小時,餐桌上已經擺上了銅鍋涮所需的所有食材,水已沸,酒正香。
酒過三巡,酒酣胸膽尚開張,田壽文趁著酒興倒出心裡話,他打心裡佩服秦雲東的能力,更佩服他的魄力。
敢於向弊病叢生的浠水官場亮劍,說著容易但有幾個人敢放手一搏。
“你把我調走,我一開始想不通,但後來冷靜下來反思自己,才發現我畏懼權貴,又貪戀權力,不知不覺做了他們的打手,阻礙了你的工作。真對不起,我的確是錯了。”
田壽文終於有機會當麵向秦雲東道歉,彌補了很久以來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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