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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為求自保,她已經豁出去要把秦雲東父母拉下水。
秦雲東強忍憤怒,直視著她儘量保持克製。
“我父母是農民,年紀又大了,他們搞不懂剛剛出現的商品房是什麼意思,以為我升職是單位分的房,不問又有什麼不合理的呢?”
“你……你這隻是猜測。”
“我父母說過我收人家房子了嗎?你難道不是在惡意揣測?”
雷曉楠又被問住,隻能回頭看向鄭省身。
鄭省身把煙蒂摁滅,該他放出大招了。
“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想分清誰說得對很容易,無非是請秦雲東父母來浠水一趟。怎麼樣,我這個主意很公平吧?”
真夠歹毒的。
明知秦雲東最不願意讓父母擔驚受怕,他就偏要把年邁的老人叫來,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關押受審。
秦雲東沒有憤怒,而是暗自生自己的氣。
他剛才拍了桌子就開始後悔,因為衝動暴露自己的弱點,隻能讓對方變本加厲。
現在鄭省身果然緊抓他的父母不放,秦雲東反而變得平靜。
“也好,那就請紀委的同誌費心,在路上多多照顧。”
鄭省身沒想到秦雲東突然變得冷靜,絲毫不帶情緒。
他不由暗自讚歎,秦雲東自我修補能力真是強大,這麼快就意識到問題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這就去聯係你的父母,雷曉楠同誌也不能走,留在教育基地等著三方對峙吧。”
鄭省身暗自得意,秦雲東想隱藏自己的情緒已經晚了,他不可能讓機會輕易滑過。
雷曉楠卻慌了。
“鄭書記,您不是說好對峙完就讓我回單位嗎,怎麼還要讓我留在這裡……”
“我是說過,但對峙沒有結束,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作為最重要的人證,怎麼可能走呢?耐心等著吧,好在時間不會太長。”
鄭省身做手勢讓看守帶走雷曉楠,他向外走時看向秦雲東,露出一絲獰笑。
他下定決心,必須從秦雲東父母身上下狠手,隻有這樣才能逼迫秦雲東認罪。
絕不能讓秦雲東有翻身的機會。
晚上七點,縣委家屬院,陸長風的家。
餐桌擺上八個色香味俱全的菜,令人垂涎欲滴。
但是,餐桌前的氣氛低落,客人們都愁眉不展,沒有胃口吃飯。
陸長風看看葉安妮、洛勇強和田巧欣,心裡清楚這三個人來找他的目的,但秦雲東和宋天明是市紀委掛號的案子,他其實什麼也做不了。
但作為主人,陸長風有義務活躍氣氛。
“勇強彆杵著,趕快倒酒啊。安妮難得親自下廚,咱不能辜負。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彆往心裡擱。你們兩位美女也彆總皺眉,搞出來川字紋,最起碼老二十歲。”
他的風趣的確起到一定效果,三個客人的臉上都有了些笑容。
洛勇強打開酒蓋倒酒,順便也在倒苦水。
“陸常務,我們好不容易抓到的鑫九天打手,還有唐鐵漢及其手下都被放走,我也被剝奪了指揮權,局裡上下都說浠水又要變天了,人心惶惶的,隊伍不好帶啊。”
“現在浠水確實是多事之秋,人心浮動在所難免,耐心等一段時間,早晚會走上正軌的。”
陸長風雖然心裡也很煩躁,但當著下屬的麵,他也隻能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客人們都舉起酒杯,等著陸長風說祝酒詞。
陸長風沉吟片刻,歎口氣“祝各位順利吧。”
四個人喝了酒,剛放下酒杯,田巧欣就忍不住發話。
“陸叔,這到底是怎麼啦,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一夜就變了天。”
“關起門來說句實話,我也頭蒙,隻能猜測肯定是雷霆行動踩了某些人的尾巴,引起人家反撲了吧。”
陸長風到底是宦海沉浮多年,他的直覺並不差。
葉安妮並不關心什麼雷霆行動,他隻關心秦雲東的安危。
“您知道雲東現在怎麼樣了嗎?”
“據我所知,雲東和天明目前狀態都還不錯,吃得好睡得著,非常平靜,你和巧欣都放心吧,他們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陸常務彆寬慰我了,聽吳市長的意思,他是準備往死裡整雲東啊,怎麼會沒有事?”
陸長風一時語塞,隻能端起酒杯勸酒。
洛勇強接著發牢騷。
“安妮說得對,現在事態相當嚴重。下午史隊長悄悄向我彙報了一起縱火案,昨晚浠水酒廠有一起火災,半個辦公樓都被燒毀,聽說還死了人。這麼大的事,錢副局居然一直瞞著我。”
陸長風一愣。
他也沒有得到彙報。
陸長風馬上就意識到,這是有人銷毀罪證,居然還鬨出人命,對方看來是要重新布局了。
“那個死者是誰?”
“據史隊長說,人燒的麵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隻能先提取他的dna,看能不能查出身份。”
陸長風還要問,忽然手機響起來。
沒想到會是趙祥國打來的電話。
“老趙,恭喜你啊,做市交通局的局長,工作還適應嗎?”
“嗬嗬,我趙祥國是誰,哪有我玩不轉的單位。上任一星期就把局裡擺置的明明白白的,再也沒有人敢在我麵前炸刺。”
“我信,我信,老趙的工作作風是出了名的強悍,哪還有搞不定的?”
“老陸,我謝謝你啊,讓蘭輝做了縣委辦公室第一副主任,比辛勝利的職務高。這個麵子我記著,下次你來市裡,看我的行動吧。”
陸長風隻能苦笑。
趙祥國滿意了,但魏郡就會不高興。
魏郡本來安排辛勝利做財政局的局長,但根本做不到,後來魏郡又安排辛勝利做縣委辦公室副主任,結果卻是第二副主任,這一下就得罪了魏郡。
“老趙,你抽空給蘭輝打個招呼,他休假已經逾期,祁主任卻聯係不到他。按規定是要處分的,這就讓我很為難啊。”
“是嗎,這個小兔崽子怎麼會這麼無組織無紀律,我明天就給他打電話。”
趙祥國閒聊兩句掛了電話。
陸長風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卻覺得疑惑。
趙祥國真的隻是專程打感謝電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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