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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東心裡一酸,也差點落淚。
“三哥千萬彆灰心,事情沒有糟糕到那一步,你啥也彆說了,我現在就過去看你。”
秦雲東掛了電話,立刻拿起座機給陸長風打電話。
他簡單說了劉老三的病情,向陸長風請假要去人民醫院,無法參與接待程部長。
陸長風歎息一聲,感慨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你去看劉老三是人之常情,我不能阻攔,但這次接待程部長也很重要,可能關係你的前途。希望你看完劉老三還是趕來飯店吧。可以遲到,但不能不到。”
明知道秦雲東是競爭對手,陸長風並沒有暗自竊喜,反而勸他彆放棄見程部長,能看出陸長風還是很厚道的。
秦雲東答應儘量趕回來,他在路邊的at機上取了一千元,這才打的趕往縣醫院。
在路上他盤算如果做心臟手術,費用的確不低,他的存款肯定不夠墊付。
情急之下,秦雲東又打電話向葉安妮借錢。
葉安妮聽完後,馬上安慰秦雲東。
“你彆急,我讓中山皇家魅力酒店的經理和財務等著,無論劉老三的手術費用是多少錢,他們去結賬,不會耽誤救人的。”
“安妮,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這筆錢算是我借你的,我一定還。”
“彆介意借不借的,你也是做好事。如果非要還,那你每周必須請我吃一次飯,直到把欠的錢清完。”
“還不還錢,我隨時都會請你吃飯,扶危濟困這份情義我會記下的。”
“好啊,那就一言為定。”
葉安妮掛了電話非常開心,秦雲東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這麼說,那就一定能做到。
秦雲東來到醫院見到劉老三,先把一千元遞給劉老三的媳婦,這才坐在病床前給劉老三做工作。
半小時後,劉老三終於被秦雲東的真誠感動,老淚縱橫地點頭答應去中山看病。
秦雲東馬上給人民醫院的院長打電話,讓他安排救護車送病人去中山,路上所有費用先墊付,到了中山後,會有人給他們結算。
他又叮囑劉老三的媳婦陪同前往,那邊會有人接待,生活上如果有困難都可以找那邊的人解決。
等送走了劉老三,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秦雲東拉著劉前進到醫院的花園裡。
“剛才劉老三說,嶽山村這兩年連續有人以相同症狀死亡,你知道這個事嗎?”
“報告秦書記,我知道此事,嶽山村這兩年心腦血管和肺病人數不斷增加,我懷疑可能和鑫九天的礦業和平板玻璃廠有關係。”
“你隻懷疑?有沒有積極落實?”
“以前劉樓鄉的書記是劉寶祿,他不讓調查,我也沒辦法采樣、化驗……”
“以前是以前,現在你是書記,人命關天,你怎麼不積極跟進?”
秦雲東沉下臉,目光變得嚴厲。
平時秦雲東和顏悅色時,顯得很斯文,一旦嚴肅起來,那氣勢還真夠嚇人的。
劉前進緊張地說話都結結巴巴。
“我……我一直忙……新茶文旅節和侵占農田的歸還工作,還沒有來得及……”
“劉前進同誌,你這樣的想法是嚴重錯誤的!”
秦雲東大聲嗬斥一句,看到四周散步的病人都驚奇地朝他們看過來。
他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於是又壓低聲音。
“我們抓經濟的根本目的是什麼,不是為了給自己做政績,而是要讓治下的百姓能安居樂業,享受幸福的生活。百姓的生命受到威脅,還有什麼能比得上這樣的大事?”
劉前進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斷低頭認錯。
秦雲東沉默片刻,平複自己的情緒,把嚴厲的語氣緩和下來。
“你救了劉老三,給你記一功。但你沒有把嶽山村百姓的生命當作頭等大事,有不作為的嫌疑,將功補過,我可以不處理你。”
劉前進鬆口氣,他算是領教了秦雲東發怒的震懾力。
秦雲東拿出屋門鑰匙遞給劉前進。
“今晚在我家住,明天一大早,我和你一起去環保局,帶上工作人員和檢測儀器回嶽山村。”
晚九點多,浠上客飯店。
這家飯店在浠水縣屬於老字號,屬於好吃不貴的實惠型飯店,主打的酸菜牛肉麵已經有五十年的曆史,而他家自釀的補酒更是廣受男人的好評。
在一個包間裡,八個人圍坐在堆滿涼菜熱菜的餐桌前,歡聲笑語吃的正儘興。
程部長居中而坐,陸長風和李福海在右邊作陪,特意在程部長左邊留下一個空位等著秦雲東。
同行的市委組織部四個工作人員,聽著程部長說浠水典故,吃喝的很儘興。
小龔坐在末席卻最忙碌,誰沒有酒水馬上就會續上,傳菜傳麵也非常勤快。
程部長喝完二兩補酒就開始吃麵,這預示著酒宴即將結束。
陸長風不由心焦,秦雲東怎麼還沒有來,這麼重要的場合,他遲遲不露麵,肯定會讓程部長心生不悅。
就在此時,秦雲東終於推門走進包間。
“程部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雲東,還沒有吃飯吧,快過來坐。”
程部長很熱情向秦雲東招手。
秦雲東擦著汗坐到他身邊想要解釋,卻被程部長攔住。
“長風已經給我說過了,那位村民現在怎麼樣了?”
“劉老三坐上救護車,連夜去中山人民醫院。那邊已經聯係好,儘快給他全麵檢查確認病情。”
“雲東出馬肯定能安排的妥當,你遲到了,那就喝三杯酒表示一下。”
程部長剛說完,小龔立刻拿了酒碗,恭敬地放在秦雲東麵前。
“秦書記,您看……”
“倒吧,程部長的命令,必須服從啊。”
秦雲東笑著點頭。
小龔這才倒滿三個酒碗。
程部長看到眼前一幕,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小龔是陸長風的秘書,卻在秦雲東麵前如此恭敬,可見秦雲東的影響力有多強。
秦雲東起身端酒碗,說了三句吉祥話,喝了三杯酒。
“雲東,這酒怎麼樣?”
“度數很低,香氣醇厚,像南方的黃酒。”
“度數低才有欺騙性,喝過量會酩酊大醉,醉酒的痛苦指數超過白酒,你要悠著點。”
程部長一語雙關,秦雲東已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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