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那個黑影順著步梯迅速下到一樓,穿過餐廳和後廚,推開後門走出去。
田巧欣留了個心眼,擔心那人出門會隱藏起來觀察身後動靜,於是等了一分鐘才打開後門一條縫隙向外張望。
果然看到那人從暗處走出來,蹲下身拽開窨井蓋,跳進去後回身又把蓋子挪回原位。
“我厲害吧,一下子就找到他們的秘密通道。”
田巧欣說著就開始飄了。
“嗯,你確實很厲害。”
秦雲東漫不經心地回應著,蹲下身端詳地上的磚頭。
磚頭上綁著一個信封。
他拿下信封,抽出信紙。
信紙上是剪下報紙的字拚接出來的一封警告信。
田巧欣當然不知道秦雲東在乾什麼,她還在自顧自地繼續說。
“兩個同事的功夫不好,我讓其中一個守在窨井前,讓另一個去查看劉前進狀況並向您彙報。我就獨自下窨井繼續追蹤。”
“下水管道隻能爬行,裡麵的氣味差點把我熏暈。好在有水聲能聽到對方就在我前麵不遠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不到前麵的水聲,爬過去看到又一個豎井。我猜那個人肯定是爬上去了。我攀上了豎井頂部,挪開窨井蓋發現,我已經在教育基地外麵三個街道的位置了。”
“忽然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啟動,距離我隻有一米遠,車窗打開就聞到一股下水道的味,我知道肯定是那個歹徒在車裡。”
“眼看汽車要開走,我啥也沒想救鑽進車底,摳住懸掛,就這樣被汽車帶走了……”
田巧欣眉飛色舞說著,秦雲東卻聽得心驚肉跳。
這丫頭真夠虎的,好像什麼也不怕似的,以後再分派工作,不能再這樣由著她的性子胡來。
“我也不知道汽車開了多久才停下,我忙滾出車底,借著汽車的燈光能看到是一個廢棄車輛停車場,到處都是破車。”
“那人下車後就往遠處走,還用手機打電話,說的是外地口音,好像說的是已經乾完活了,要收錢什麼的。我看到他走的方向有一排工棚,應該就住那裡……”
秦雲東立刻打斷她的話,問她現在在哪。
田巧欣回答還在廢棄車回收廠。
“小田,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去抓那個人,我現在就派人過去接應你。”
“為什麼不能抓,我觀察一會兒了,他在院子裡衝澡煮麵,應該隻有他一個人,我能抓到他。”
“小田,我嚴肅警告你,我們是紀律部隊,一起行動聽指揮,未經允許擅自行動,不管你是不是抓到人,你都會被開除!”
田巧欣聽出秦雲東說話已經非常嚴厲,她不敢再犟嘴,隻能垂頭喪氣地表示服從。
秦雲東聽她已經答應,隨即緩和口氣。
“小田,前線戰士與敵人作戰為什麼要挖戰壕掩體?不會保護自己是逞匹夫之勇,不是真英雄。你的生命比歹徒要珍貴的多,我絕不鼓勵你們以身犯險。”
田巧欣很感動,秦雲東真是個好領導。
她答應隻遠遠地監視疑犯動向,等警員到了再一起行動。
秦雲東掛了電話,根據田巧欣提供的線索,聯絡了浠水縣刑警大隊長洛勇強前去支援,告誡他不要走漏風聲,不能讓疑犯逃脫。
洛勇強知道這位紀委書記的厲害,一下子雙規兩任局長,他不敢怠慢,迅速帶上人出發。
秦雲東剛掛了電話,房門被敲響。
他輕聲輕腳走過去,湊近貓眼向外看,原來是家屬院的兩個保安。
“秦書記,我們聽到您的玻璃被打碎了,上來問問出了什麼事。”
“的確有人扔板磚,想來隻是偷雞摸狗之徒,也就這點本事了,不用管他了。”
“那不行,敢在縣委大院鬨事,膽子不會小。為了院子裡其他領導的安全,我們已經報警,警察答應馬上就到,還請秦書記保護好現場。我在門口守著,其他保安會全院搜查。”
秦雲東沒辦法,隻好答應。
他索性也不關門,剛走進書房收拾文件,袁隊長的電話就打進來。
“秦書記,我們按您的布置,在教育基地外布控,縱火的人剛從窨井爬出來就被外圍的兄弟抓到了。”
“你是怎麼知道疑犯會從下水道進出的?”
“教育基地的圍牆很高,而且裝了電網,想翻牆進去非常難。想要乾壞事,從地下進出最快捷,以前我破獲過類似的案件。”
“到底是袁隊經驗豐富啊,工作做的滴水不漏,那就委托你和杜書記一起連夜突擊審訊吧。儘快順藤摸瓜抓出他們的上線。”
秦雲東正說著,警察已經敲門走進來,不多時魏新民、鄭省身、祁主任也先後走進來。
但秦雲東在做筆錄的時候,壓根沒提磚頭上的信。
紀委書記家的玻璃窗被砸不是小事,很快又有刑警趕過來和家屬院的保安拉網式搜查。
期間,秦雲東又接到洛勇強的電話,他們和田巧欣一起抓住了襲擊劉前進的疑犯。
秦雲東讓他也突擊審訊,再把結果及時彙報過來。
屋外的人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搜尋結果一無所獲。
最後警察征得秦雲東、祁主任同意,留下兩個警察守在樓下,其他人全部撤離。
秦雲東清理完陽台和臥室的玻璃碴,做算可以躺在床上休息。
他看看表,已經接近淩晨三點。
真是比上班還繁忙。
第二天清晨五點零五分。
秦雲東被電話聲吵醒,便迷迷糊糊拿起手機。
“秦書記……出……出大事了……都怪我……。”
電話另一頭的常委蔡麗屏聲音有些顫抖。
秦雲東猛地清醒過來。
“彆急,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黃浩死了。”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