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王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維序者的野心也太大了吧，竟然想趁火打劫，掌控整個朝廷！鬥笠男子看著王敦震驚的表情，笑著說道：“丞相大人，現在你知道維序者的厲害了吧，他們可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王敦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必須儘快想出對策，否則一旦讓維序者得逞，後果不堪設想！王敦見鬥笠男子這麼清楚，嘴角淡淡一笑。“先生，我們認識多少年了？”鬥笠男子仰頭看著天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十五年了。”王敦點點頭，十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讓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成長為翩翩少年，也足以讓兩個陌生人變成可以托付性命的知己。“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名。”王敦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一絲試探。鬥笠男子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不重要。”王敦也不在意，隻是接著說道：“不過今天，我算是確認了，你也是維序者的一員吧？”鬥笠男子終於轉過頭，看向王敦，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慌亂，隻有平靜，仿佛王敦說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緩緩摘下鬥笠，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半邊臉都被火燒過，猙獰的傷疤如同一條條蜈蚣，爬滿了他的臉頰，讓人不寒而栗。但他的雙目卻炯炯有神。“在下沈煉。”沈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兩塊砂紙摩擦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很不舒服。王敦看著沈煉，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沈煉，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他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十五年前，沈煉還是一個小小的捕快，卻因為破獲了一起驚天大案，名聲大噪。後來沈煉更是平步青雲，成為了前朝權臣劉廣昌的心腹，權傾朝野，無人敢惹。但就在沈煉如日中天的時候，卻突然銷聲匿跡，有人說他被仇家暗害，也有人說他隱姓埋名，過上了閒雲野鶴的生活。沒想到，他竟然會是維序者的人！沈煉沙啞的聲音在王敦耳邊響起，像是夜梟的低鳴，帶著一股陰冷的味道：“丞相大人有所不知，我從未離開過京城。”王敦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沈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當年我詐死脫身，就是奉了劉大人之命，潛伏在暗處，為的就是今日。”王敦心中一驚，難道劉廣昌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沈煉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這些年來，我暗中掌控了京城維序者，如今他們儘在我手，丞相不必擔心。”王敦頓時覺得一股熱血衝上頭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地說道：“好！好！沈先生果然是深謀遠慮，王某佩服！”沈煉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但語氣依舊平靜：“丞相大人，不必高興得太早，如今之計，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王敦連忙壓抑住心中的激動，他知道沈煉說得對，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還請沈先生教我！”王敦躬身行禮，語氣中充滿了敬佩和期待。沈煉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緩緩說道：“丞相大人，你可知是誰在背後支持範文，讓他敢如此大膽地公開史書？”王敦搖了搖頭，這件事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範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史官，沒有強大的背景，怎麼可能有膽量挑戰他和李泉？沈煉冷笑一聲：“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挑起你和李泉之間的矛盾。”王敦頓時恍然大悟，一拍桌子，怒道：“一定是那個老狐狸李泉，他這是想借刀殺人，好坐收漁翁之利！”沈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王敦，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王敦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問道：“那依沈先生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沈煉轉過身，眼中閃爍著精光：“丞相大人，我們不妨將計就計……”王敦屏住呼吸，他知道接下來沈煉要說的話，將決定他的命運。沈煉走到王敦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首先，你要停止軟禁小皇帝，讓他恢複自由。”王敦一愣，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沈煉冷笑一聲：“丞相大人，你想想，如果小皇帝一直被軟禁在宮中，百姓會怎麼想？他們隻會認為是你控製了小皇帝，到時候民心儘失，你如何與李泉抗衡？”王敦恍然大悟，他隻顧著眼前的利益，卻忽略了民心向背的重要性。沈煉繼續說道：“其次，你要讓小皇帝體恤民情，最好是禦駕親征，去邊境和蘭馱對決。”王敦更加疑惑了：“沈先生，這又是為何？”沈煉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丞相大人，你想想，如果小皇帝禦駕親征，取得了勝利，那他就會成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到時候誰還敢質疑他的權威？”王敦頓時明白了沈煉的用意，這是要利用小皇帝來樹立威信，瓦解李泉的勢力。“沈先生深謀遠慮，王某佩服！”王敦對著沈煉深深一拜，語氣中充滿了敬佩和感激。王敦走後，沈煉望著池塘中遊動的魚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魚兒啊魚兒，你們可知，這看似平靜的水麵下，隱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湧？”沈煉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拿起魚竿，輕輕一甩，魚鉤精準地落入水中，不一會兒，一條肥美的魚兒便上鉤了。“不過你們這些隻能看到水下的東西，也有一葉障目的時候。”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皇宮內便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太監宮女們來來往往，為即將到來的早朝做著準備。金鑾殿上，百官早已按位列隊，氣氛莊嚴肅穆，每個人表情複雜。以李泉和王敦為首，兩派官員分列兩側，彼此怒目而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