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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廣昌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蕭征啊蕭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範家軍士兵越來越少，想要我幫忙對不對？”
劉廣昌突然冷靜下來，看著蕭征，一字一句地說道。
蕭征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劉廣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對，也不對。”
劉廣昌愣住了，這唱的是哪一出？
“我是缺兵，但對付蘭馱那幫龜孫，夠用了。”
蕭征吊兒郎當地靠在椅背上，眼神卻銳利得像刀鋒。
“那你……”
劉廣昌更加疑惑了，這蕭閻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最煩後院起火。”
蕭征猛地站起身，走到劉廣昌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去京城。”
劉廣昌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這蕭征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彆怕，死不了。”
蕭征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一聲，“我要你活著，活蹦亂跳地去京城。”
劉廣昌咽了口唾沫，這蕭征說話，怎麼聽著這麼瘮得慌呢？
“去給我招兵買馬，越多越好。”蕭征拍了拍劉廣昌肥碩的臉頰，“就說，就說……”
蕭征故意拉長了聲音，吊足了劉廣昌的胃口。
“說什麼？”劉廣昌忍不住追問，這可關係到他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暗無天日的牢房。
“就說，就說……”蕭征湊到劉廣昌耳邊，壓低了聲音，“就說我要造反！”
劉廣昌瞪大了眼睛，這蕭征，瘋了不成？
“怎麼，怕了？”蕭征挑釁地看著劉廣昌。
“怕？我連宮刑都受了，還怕死？”劉廣昌梗著脖子，色厲內荏地說道。
“哈哈哈，好！很好！有精神！”蕭征突然放聲大笑，猛拍大腿，震得茶杯裡的水都濺了出來。
他上下打量著劉廣昌，就像在看一頭待宰的肥豬，眼神裡卻帶著一絲欣賞。
“看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給你個機會。”蕭征說著，話鋒一轉，語氣又變得玩世不恭起來。
“京城你也不用去了。”
劉廣昌原本燃起一絲希望的雙眼，頓時又黯淡下去。
“出牢之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絕不攔著。”
蕭征擺了擺手，一副“我最講信用”的無賴模樣。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蕭將軍，您這是……”
“換我去京城。”蕭征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那表情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劉廣昌愣住了，這蕭征要去京城？他去京城乾什麼？送死嗎？
“你不用管我去乾什麼，你隻要記住，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蕭征回頭，眼神銳利地盯著劉廣昌，仿佛能看穿他內心的一切想法。
“我，說到做到。”
劉廣昌打了個寒顫，他絲毫不懷疑蕭征話裡的真實性，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說到做到是他唯一的信條。
“蕭將軍……”
劉廣昌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懇求，“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蕭征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和那偽帝，其實關係還不錯……”
劉廣昌頓了頓，觀察著蕭征的反應，見他沒有打斷的意思，才繼續說道，“尤其是他手下那批官員，甚至有不少人，是我的門生故吏……”
“哦？”
蕭征來了興趣，他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說來聽聽。”
“隻要蕭將軍您能……”
劉廣昌從懷裡掏出一塊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玉牌，雙手奉上，“隻要您能拿著這塊令牌，那些官員，一定會勸諫小皇帝，出兵相助！”
蕭征接過玉牌，仔細端詳著，這塊玉牌入手溫潤，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麵刻著三個古樸的篆字——“維序者”。
“維序者……”
蕭征喃喃自語，眼神閃爍不定，他記得這是劉廣昌籠絡的許多官員自發形成的組織，說是貪官聯盟也不為過。
蕭征語氣一轉，又變得玩味起來，“你倒是還有點用。”
他站起身，走到劉廣昌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這塊令牌，我就收下了。”
劉廣昌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來人！”蕭征對著門外大喊一聲。
兩名士兵立刻推門而入，單膝跪地，等待命令。
“放了他。”蕭征指著劉廣昌，淡淡地說道。
……
望著劉廣昌步履蹣跚，蕭征忍不住咂舌。
“範又啊，你說說，這天底下，是聰明人好，還是傻子好？”
蕭征把玩著手裡的玉牌，漫不經心地問道。
範又將軍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聞言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道“這……屬下愚鈍，不知蕭將軍指的是……”
“你說，這劉廣昌，算不算聰明人？”蕭征沒等他說完，就自顧自地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
範又將軍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他知道，蕭將軍這是在考校他呢！
他眼珠一轉，連忙賠笑道“蕭將軍說笑了，那劉廣昌要是算聰明人，這天底下就沒有傻子了！”
“他也不想想，就憑他那點小聰明，也想跟您鬥，簡直是自取其辱！”
蕭征被他的話逗樂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得也對，這劉廣昌啊，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也不想想，就他那點斤兩，我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蕭將軍，這老狐狸就這麼放走了？要不要派人跟蹤？”
範又將軍試探著問道，他知道蕭將軍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蕭征搖了搖頭，將玉牌隨手扔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不用了，放他走吧。”
“啊？”範又將軍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這劉廣昌可是他們的心腹大患啊，就這麼放虎歸山了？
“怎麼，你很奇怪？”蕭征斜睨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戲謔。
“屬下不敢！”範又將軍連忙低下頭，他知道自己失態了。
蕭將軍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隻需要服從命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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