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征見柳青雪不願多說,也不再追問,他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讓鎮北王和蘭馱大汗打起來,最好是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說得輕巧,可是,你要怎麼讓他們打起來呢?”柳青雪問道。蕭征嗤笑一聲,伸出兩根手指在柳青雪眼前晃了晃,語氣輕佻:“嗨!,\這還不簡單?動動嘴皮子的事兒!”柳青雪秀眉微蹙,拍開蕭征的手,沒好氣道:“說人話!”蕭征也不惱,反而笑得更歡了,湊近柳青雪,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混雜著男子氣息撲麵而來,惹得柳青雪心跳微微加速,卻故作鎮定地彆過臉去。“你難道忘了望月樓是乾什麼的?咱們隻需要放出點風聲,就說鎮北王私底下派人接觸蘭馱大汗,意圖謀反,你說說這大洛京城裡,那些個老家夥們,會不會坐得住?”蕭征說著,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得意。柳青雪聞言,美眸一亮,隨即又有些遲疑:“這能行嗎?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沒有萬一!”蕭征打斷柳青雪的話,語氣堅定,“你那好哥哥,為了自證清白,也為了不讓那些老家夥們抓到把柄,肯定會主動出兵攻打蘭馱大汗,到時候,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就行了!”柳青雪看著蕭征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原本的擔憂也消散了幾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你這家夥,鬼點子倒是不少,不過這招的確夠狠,我那哥哥,這次怕是要被你坑慘了。”“嘿嘿,這可不是坑他,這是在幫他!”蕭征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想啊,他要是把蘭馱大汗給滅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勞,到時候,就算那些老家夥們想動他,也得掂量掂量!”柳青雪白了蕭征一眼,嗔道:“你就知道胡說八道,我那哥哥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功名利祿衝昏頭腦的人。”“哦?是嗎?”蕭征挑了挑眉,語氣意味深長,“那可未必,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更何況,這皇位可是個好東西,誰又能真的抵擋得住它的誘惑呢?”蕭征看著柳青雪糾結的表情,心裡暗自歎了口氣。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淡淡地說道:“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這宮裡啊,最不缺的就是爾虞我詐,你要是心軟,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自己!”柳青雪抬起頭,看著蕭征,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可是,他是我的親哥哥啊!”柳青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她從小就和鎮北王感情深厚,實在無法接受他們會反目成仇的事實。蕭征放下茶杯,走到柳青雪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陛下你要明白,這皇位隻有一個,誰坐上去誰就是九五之尊。”“到時候彆說親情,就連父子兄弟都能反目成仇,你難道忘了當年先帝是怎麼登基的嗎?”柳青雪的身體微微一顫,先帝當年為了爭奪皇位,可是不惜殺兄弑弟,逼宮造反,最終才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她作為先帝最寵愛的女兒,從小就目睹了這一切,也深知皇權的殘酷和無情。可是讓她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手,她真的做不到!“蕭征,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柳青雪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緊緊地抓著蕭征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輕輕地擦去柳青雪臉上的淚水,語氣堅定地說道:“陛下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柳青雪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蕭征,眼神中充滿了希冀和依賴。“蕭征,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這種事情居然都拿不定主意?”柳青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和苦澀。蕭征看著柳青雪,眼神逐漸變得溫柔起來,他輕輕地牽起柳青雪的手,半跪在她麵前,語氣認真而深情地說道:“陛下,你忘了,還有我呢?”“以後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去做就好了,你隻負責當一個萬民愛戴,千秋萬代被人傳頌的陛下就好!”柳青雪看著眼前這個願意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動得一塌糊塗。“蕭征……”柳青雪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緊緊地握住蕭征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蕭征站起身,將柳青雪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語氣溫柔而堅定地說道:“彆怕,一切有我!”幾天後,北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給慶州城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街道上行人稀少,隻有幾個穿著厚厚棉衣的百姓,頂著風雪匆匆而行。鎮北王府,書房內,溫暖如春。鎮北王鎮北王身穿一件金絲軟蝟甲,腰間懸掛著一柄鑲嵌著寶石的長劍,顯得威風凜凜,他來回踱著步,濃眉緊鎖,臉上滿是陰沉之色。“王爺,那些流言……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可是……”田衝身穿黑色勁裝,單膝跪在鎮北王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和不安。“查?怎麼查?那些該死的刁民,嘴巴比茅坑還臭,本王還能把他們的嘴都堵上不成?”鎮北王猛的一巴掌拍在紅木書桌上,發出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陣亂顫。“王爺息怒,那些流言雖然難聽,但畢竟隻是些市井傳聞,當不得真,王爺何必為了這些無稽之談動怒?”田衝抬起頭,看著鎮北王,語氣恭敬地說道。“無稽之談?哼!本王這次回來,發現這慶州城的氣氛都變了,以前那些百姓見到本王,哪個不是夾道歡迎,山呼萬歲?現在呢?一個個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本王,甚至還有人敢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鎮北王越說越氣,臉色鐵青,仿佛要吃人一般。“王爺,那些刁民不懂事,您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田衝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