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蕭征這番話,字字誅心,說得鎮北王啞口無言,臉色鐵青。
柳青雪無奈,幾度張口欲言,想了想還是憋了回去。
帳內的氣氛也因為蕭征這番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在外鎮守巡邏的範家軍士兵聽到這番話,忍不住血脈膨脹,豪情萬千。
而在座之人,尤其是範又感觸頗深,自從偽帝篡位,大洛各州縣的糧草錢幣都斷了,這慶安州一州之地,而且常年被蘭馱劫掠,本就民窮兵弱。
蕭征來到這裡,屢屢出奇製勝,除了奇思妙想的發明立大功,蕭征的努力和辛苦也是將士們真切看得到的。
比如那趙坡山上,以身為餌,麵對蘭馱十萬大軍,手上不過數千之眾,何其驚險?
所以聽到鎮北王言語裡的輕視,誰都不能忍。
範又、王猛、李虎等人,都站起身怒視著鎮北王,隻要蕭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拔刀相向。
然而蕭征卻始終保持著冷靜,他看著臉色鐵青的鎮北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鎮北王雖然是女帝的親哥哥,手握重兵,但他卻不敢真的動自己。
畢竟如今大洛偽帝登基,柳青雪如果還想保住皇位,就不得不依靠蕭征,這一點的利害關係鎮北王還是清楚的。
但是鎮北王還是難以抑製那種骨子裡的貴族思維,尤其發現蕭征這樣的平民卻駕馭邊疆數萬大軍屢屢建功,心裡十分不爽。
柳青雪坐在主位上,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僵硬,她看看左邊一臉怒氣的鎮北王,又看看右邊神色自若的蕭征,隻覺得腦仁一陣陣的發疼。
這頓慶功宴,吃得可真夠鬨心的。
“皇兄,蕭將軍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他說的那些話,您彆往心裡去。”
柳青雪努力緩和著氣氛,然而鎮北王隻是冷哼一聲,顯然還在為蕭征之前的話耿耿於懷。
蕭征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自顧自地喝著酒,仿佛根本沒把鎮北王的話放在心上。
柳青雪心中暗暗叫苦,這兩人,一個是她親哥,一個是她……
柳青雪臉上浮現一抹紅暈,趕緊端起酒杯,掩飾自己的失態:“來來來,喝酒喝酒,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談那些不開心的事。”
然而這頓飯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夜深了,海雲關被夜幕籠罩,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積雪,打著旋飛舞。
蕭征裹緊了身上的黑色披風,頂著風雪,帶著於雪和幾名親衛,悄然離開了營帳。
“蕭征哥,這麼晚了,我們要去哪兒啊?”於雪緊跟在蕭征身後,好奇地問道。
蕭征沒有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於雪見狀,也不敢再多問,隻是緊緊地跟著。
一行人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前。
蕭征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於雪,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於雪,你留在這裡等我。”
於雪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蕭征推開院門,走了進去,院子裡一片漆黑,隻有正房還亮著微弱的燭光。
蕭征走到房門前,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劉廣昌坐在桌邊,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和一壺酒,他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看到蕭征,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你果然還是來了。”
蕭征走進房間,反手關上房門,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你果然還是叛變了,本來還想給你個機會,沒想到你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蕭征放下酒杯,目光銳利地盯著劉廣昌。
劉廣昌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叛變?我從來沒有站在你這邊,當初一同抵抗蘭馱,也是因為我需要拖延時間!為造反做準備!”
劉廣昌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語氣森然。
劉廣昌看著蕭征冰冷的眼神,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你彆想著殺我!現在京城的軍隊已經打過來了!活著讓我回去還能讓你多活兩天!”
“京城的那位才是皇帝!柳青雪早就不是皇帝了!你們自己建立了一個臨時朝廷,就真以為是一個國家了?”
蕭征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來人!”
蕭征突然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鎧甲的漢子就走了進來,抱拳行禮:“末將在!”
此人正是蕭征的親衛統領,範又。
“範統領,劉大人就交給你了。”
蕭征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範又早就看劉廣昌不順眼了,此時聽到蕭征的話,頓時眼睛一亮,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末將遵命!”
劉廣昌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落入了蕭征的手中。
“蕭征!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命官!你這是謀反!是要誅九族的!”
劉廣昌驚恐地大喊,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蕭征沒有理會他的叫囂,隻是轉頭看向範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範統領,我記得大洛律法,叛國是誅九族的罪,但宮刑可替代死刑,你說是也不是?”
範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哈腰道:“將軍英明!律法的確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按律辦事吧。”
蕭征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不再理會房間裡傳來的劉廣昌絕望的哀嚎。
範又看著蕭征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敬畏,隨即轉身看向劉廣昌,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劉廣昌,忍著吧你!”
房間裡,傳來了劉廣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蕭征站在院子裡,聽著房間裡傳來的聲音,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偽帝篡位,蘭馱入侵,大洛幾乎是風雨飄搖,不知道出現了多少狼子野心之輩,對於劉廣昌這樣的人渣,蕭征壓根兒沒把他當回事,一個跳梁小醜罷了,還不至於讓他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