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王八蛋!”
有其父必有其子。
蕭征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行,我知道了。”
他捏著自己的眉心,讓腦海中那股天旋地轉的感覺能淡一些。
“蕭將軍,你沒事吧?”
孫捕頭連忙上前查看他的情況,換來的卻是蕭征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孫捕頭你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事到如今,該怎麼辦?
這是蕭征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無力感。
他頹靡地坐在地上,望著天邊已經要逐漸落下的太陽,思考起了人生。
“蕭大人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啊,大晚上的在這裡曬太陽?”
柳青雪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隻見她身旁跟著百裡然,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微笑。
顯然是這一整日的暢談,讓女帝找到了重新登上帝位的自信。
可蕭征這裡卻已經出了岔子。
“你看我這像是在曬太陽麼?”
蕭征懟道,旋即繼續將頭扭過來不再看他們。
他不應該走的,不是嗎?
可這歸根結底又跟蕭征有什麼關係。
即便他在又能如何,霍天問就不會背刺了嗎?
沒想到,柳青雪卻沒有一點帝王的架子,竟直接坐在了蕭征身邊,坐在了那臟兮兮的泥土地上。
一股尊貴且迷人的清香從她身上散發著。
“是前線出問題了嗎?”
柳青雪問道。
“唉,”蕭征重重地歎了口氣,“是我太自信了。”
盲目自信。
覺得自己憑借現代的武器就可以在古代無敵,卻忽略了人心。
人心才是決勝的關鍵,也是讓一切努力都毀於一旦的關鍵。
“陛下,我恐怕沒辦法勝任你的宏圖偉業了。”
蕭征徹底陷入了自我懷疑。
沒想到,柳青雪臉上並未露出什麼失望的表情。
越是這樣,蕭征便越想說下去。
他將自己在前線定製的範廉恭會師的計劃完完整整講了出來,隨後頹靡道:“該死的孫子!”
柳青雪笑意盈盈地看著蕭征,“不愧是蕭大人,你的計劃真的太棒了。”
蕭征痛苦地捂著腦袋,“可是,可是……”
“蕭大人,”柳青雪拉住了蕭征的手。
那冰涼溫潤的觸感,令蕭征緩過了神。
他詫異地看著那隻纖纖玉手,“陛下……”
“蕭大人,你做得很好。”
“現在海雲關仍然在不是嗎?”
“那些還在前線的將士,依舊在等著蕭大人回去呢。”
“正是因為信任,範老將軍和範將軍才在蕭大人不在的時候,依舊堅定著進行著你的計劃,他們認可你。”
“當然,朕也要感謝你才是。”
柳青雪一直盯著蕭征,目光從未自他身上移開,“若不是蕭大人,海雲關被破,朕現在還有機會跟你一起說話嗎?”
“這樣想想,似乎大家都很相信蕭大人呢。”
是的,海雲關還在。
一切看似來不及了。
但一切都剛好來得及。
“是啊蕭將軍,如今我回來了,跟我一起回來的,還有十幾個以前的弟兄。”
百裡然開口了,“雖然人不多,但也都是為了保護女帝出生入死的豪傑,蕭大人大可將他們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明日我們便啟程,打退蘭馱人,救出範老將軍!”
蕭征緩緩眯起了眼。
他現在背負的,是那麼多人的信任。
他怎敢辜負。
“我明白了,”蕭征冷笑一聲,“無論是蘭馱人還是霍天問,他們都會為今日之事,付出血的代價!”
他當即起身,看向百裡然,“百裡將軍,不等了,我們馬上出發!”
“好!”
百裡然也握緊了拳頭,“老子早就想跟那些狗東西再打一仗了!”
“蕭將軍,我們走!”
告彆了依依不舍的徐竹燦後,蕭征便與百裡然再次踏上了前往海雲關的征程。
次日一早,海雲關軍帳內。
“咳咳咳!”
範又捂著自己被繃帶纏住的右眼,痛苦地撐起了身子。
“範又,你醒了!”
守在他身邊一夜未眠的簡洛月聽到動靜,連忙起身扶住他,“你怎麼樣?”
“能說話嗎,要喝水嗎,哪裡疼,還記得我是誰嗎……”
這位在戰場上馳騁多年的女校尉,此刻眼底滿是對愛人的關心。
看著自己女人焦急的模樣,範又張開了嘴,發出了沙啞的聲音,“我沒事……”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咳咳……叔叔呢……救出來了嗎?”
看著他的模樣,簡洛月痛心疾首,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但是範又你彆擔心,趙坡山也是我們之前的據點,那裡易守難攻你是知道的。”
“撤軍的時候也留下了不少糧草,他們能撐住。”
“咳咳……不……不行!”範又踉踉蹌蹌地起身,“那可是兩萬人!”
“糧草,吃不了幾日的……”
“我必須,去救叔叔……”他一把推開攔著自己的簡洛月,跌跌撞撞地就要往營帳外走去。
“範又,你不要命了!”
“事到如今,你還能怎麼辦!”
“就不能等蕭將軍回來嗎,就非要讓他回來的時候,看到你的屍體嗎!”
說起蕭征,範又愣住了。
他虛弱地靠在牆上,滿臉都是懊悔,“是我辜負了蕭將軍啊!”
“離開時他告誡過我,霍天問信不得!”
“可我……可我還是讓叔叔的軍隊,去麵對我們分割出去的蘭馱人主力!”
“這次我們殲滅敵人一萬,可又有什麼用,叔叔他……”
說到這裡,範又還是咬緊牙關,一把拉開了營帳的簾子。
卻沒想到,竟迎麵撞上了匆匆趕來的蕭征。
“蕭將軍……”
蕭征麵色鐵青,當即對身邊的手下道:“林大林二,給我把範將軍抬到床上去!”
“如果還要堅持下床,就給我綁起來!”
手下照做後,蕭征這才緩緩觀察起了這營帳。
地上,都是沾滿血的繃帶,整個營帳內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湯藥味。
不用說,蕭征也知道他究竟受了多重的傷。
“蕭將軍,你不能攔著我!”
範又崩潰地看著蕭征,“是我一意孤行,沒嚴格聽從你的命令……”
“不能讓蕭將軍為我的錯誤買單!”
“為什麼不能?”
蕭征坐在了範又的床前,“範又,你是我的手下。”
“你錯了,就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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