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努爾巴紮。”
“你率領五千精騎,負責正麵迎擊龐元大軍,切記,不可戀戰,務必將他們拖住!”
努爾巴紮聞言,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他猛地一拍胸膛,聲如洪鐘般保證道:“大汗放心,我定將龐元狗賊殺個片甲不留!”
努爾陽乞微微皺眉,她了解自己這位弟弟的性格,勇猛有餘,但謀略不足,容易衝動行事,於是特意叮囑道。
“你要記住,此次作戰,我們的目的是為了保衛部落,而不是為了殺敵立功,你要時刻保持冷靜,不可魯莽行事!”
努爾巴紮聞言,有些不情願地撇了撇嘴,但還是點頭應道:“我知道了,姐姐。”
努爾陽乞的目光繼續在帳內掃視,最終落在了帳篷角落裡另一位新秀阿古拉身上。
“先生請看,這是我們蘭馱部落的地形圖,以及龐元大軍目前的動向,先生可有什麼良策?”
阿古拉走到地圖前,仔細地觀察著地圖上的標記,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
帳篷內的眾人也都屏住呼吸,目光緊緊地盯著阿古拉,等待著他的高見。
良久,阿古拉終於抬起頭,深邃的目光掃過帳內眾人,緩緩開口道:“大汗,各位將軍,龐元此次來勢洶洶,兵力遠在我們之上,而且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不可輕敵啊!”
努爾巴紮聞言,頓時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們蘭馱部落的勇士個個驍勇善戰,以一敵十,何懼龐元狗賊?”
阿古拉並沒有因為努爾巴紮的打斷而生氣,他隻是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
“將軍勇猛過人,自然不懼任何敵人,但戰爭並非兒戲,光憑勇氣是不夠的,還需要謀略和智慧。”
努爾巴紮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努爾陽乞一個眼神製止了。
努爾陽乞知道阿古拉說得有道理,她轉頭看向阿古拉,誠懇地問道:“先生有何良策,還請明示。”
阿古拉點點頭,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山穀:“大汗請看,此處名為落魂穀,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們可以先派一支精銳部隊在此設伏,誘敵深入,然後……”
阿古拉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帳內眾人,見眾人都聽得聚精會神,這才繼續說道:“然後,我們再派大軍從兩側山峰包抄,將龐元大軍困死在穀中,一舉殲滅!”
阿古拉的計策一出,帳內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就連一向沉穩的克烈長老也忍不住撫須讚歎道。
“先生此計甚妙!如此一來,我們便可利用地形優勢,以少勝多,將龐元大軍一網打儘!”
努爾陽乞也對阿古拉的計策十分滿意:“先生足智多謀,本汗佩服!就依先生所言,我們即刻準備,待龐元大軍進入落魂穀,便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
“大汗英明!”帳內眾人齊聲應道,士氣高漲。
努爾陽乞隨即開始部署作戰計劃,她將蘭馱部落最精銳的五千騎兵交給努爾巴紮率領,負責正麵迎擊龐元大軍,將他們引誘到落魂穀。
而她自己則親率五千精騎,埋伏在落魂穀兩側的山峰上,等待時機成熟,便對龐元大軍發動致命一擊。
蘭馱都護府就坐落在慶江邊上,一座三層高的木樓,飛簷鬥拱,雕梁畫棟,在一片低矮的民居中顯得格外氣派。
此時,李遠正站在都護府頂層的瞭望台上,眺望著遠方。
他身形挺拔,一身玄色長袍,腰間佩著一柄長劍,
“大人,蘭馱人似乎有動作了。”
身後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是李遠的副將,名叫胡亮。
他身材魁梧,身穿一身鐵甲,腰間挎著一柄長刀,國字臉上滿是風霜之色,一看便知是員久經沙場的猛將。
李遠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問道:“哦?他們有什麼動靜?”
胡亮走到李遠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遠處的官道上,一支隊伍正浩浩蕩蕩地朝著永樂城的方向而來。
隊伍中旌旗招展,馬蹄聲如雷,卷起漫天塵土,聲勢頗為浩大。
“看這旗號,應該是蘭馱王庭的親衛軍,人數至少有五千之眾。”
“看來,蘭馱人是不甘寂寞,想要趁著龐元入侵的機會,出來渾水摸魚了。”
胡亮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大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派人去通知蕭將軍?”
李遠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就算現在派人去通知蕭將軍,等他趕到慶安州,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胡亮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遠轉過身,目光深邃地望著胡亮,緩緩說道:“蘭馱人雖然野心勃勃,但他們也不敢輕易進犯慶安州。畢竟,慶安州城高池深,易守難攻,而且城內還有我們五千精兵駐守,他們想要攻下慶安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他們這是要去哪裡?”胡亮更加疑惑了。
李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要去對付龐元大軍了。”
“什麼?!”胡亮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大人,您是說蘭馱人要去和龐元大軍交戰?這怎麼可能?龐元大軍可是有十萬之眾啊,蘭馱人就算傾巢而出,也不過是五萬兵馬,這簡直是以卵擊石啊!”
李遠淡淡一笑:“你說的沒錯,如果正麵交鋒,蘭馱人肯定不是龐元大軍的對手。但是,你彆忘了,這裡是草原,是蘭馱人的主場。”
“他們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而且他們都是天生的騎兵,來去如風,想要在草原上圍剿他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胡亮從未想過,蘭馱人竟有如此膽量,敢去招惹龐元這頭雄獅。
五萬對十萬,兵力相差懸殊,更何況龐元軍隊久經沙場,裝備精良,蘭馱人此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李遠眉頭緊鎖,心中思緒萬千。
他想起蕭見軍臨行前的囑托,將慶安州的安危全權交予他,何等信任?
當時他隻當是尋常的軍務安排,如今想來,蕭見軍老謀深算,難道早就預料到今日之事?